第219章 云外清歌花外笛_女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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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云外清歌花外笛

  上一章提要:...老妪叹息道:“王爷一直都是这个性子,没有夫人,你比以前还不如。”“本王要你这个老不死的管?都给我滚出去!”崔兰溪朝她丢去一个枕头,她捡起地上的枕头,上头绣着两只鸳鸯,那是李氏绣的。老妪背着手走出北屋的卧房,连夜收拾了东西,便离开了王府。阿贵见该走的全走光了,往后没人给王爷做饭、针灸,他以为时光回转,真的又回到了去年,阿笛没来之前的时候。崔兰溪一人躺在北屋,外头天已经亮了,他生着闷气,又觉得无比沮丧,连活下去都没有勇气,天井里静悄悄的,一点人声都没有。......

  上二章提要:...“就那回,你睡了两个婢子那一天。”睡婢子一事他可是真的冤枉,压根没发生过的事情,怎可赖他头上。阿笛埋头吃疙瘩汤,辣子油辣的她浑身舒爽,一整日的憋屈都散开来,只觉面前一阵风过,公子拄着拐杖起身,出去了。崔兰溪带着秦陆打着灯笼去茅房找玉簪。府上就这一个茅房,每日几十口人都在此如厕,茅坑里满满当当,落下去什么东西,很难再挖上来。秦陆不想下这么臭的茅坑,捂住鼻子说:“王爷,要不咱别找了,这东西有那么值钱?”崔兰溪说:“这是本王的生母留下的东西,怎......

  上三章提要:...净,没有一点异味,等她自己洗漱好,回房时外头的雨已经下了大半夜,她锁门躺下,身后的火炉子熏得人头发蒙,一直出热汗,他却还冷得哆嗦,一直朝她身上拱,好像她身上更暖和。阿笛很怕热,推了几次,他像一只小野兽一样,赖着不走,抱紧了她,顶着肚子,她赶紧掐了他一下:“不可以........碰我的肚子。”崔兰溪没听见,不撒手,睡得很熟。阿笛很不舒服地扭动身子,这个家伙气力大,自己比不来,别扭了大半夜,一直听窗外沙沙的雨声,眼下两团乌青,近黎明才昏昏沉沉睡着。她刚要睡着,身边的人就动了......

  上四章提要:...遍布新鲜的伤痕,把他握得紧紧的。“你是我的兄弟,喝过血酒的,我都记得。”当日黎子愚克服千难万险,冒着大逆不道的罪名前去协助他杀了崔有量,这份恩情,崔兰溪不会忘记。黎子愚用双手紧紧握住他:“先把自己的伤治好,不要担心我,我历经百战,大不了弃城而逃,逃到南方去,到时候你记得给我开城门就好。”“不,你不会弃城而逃,军人的使命和责任担当不允许你逃,先前那一次是例外,你为了我放弃了所有荣耀,以后不会了,我知道你宁愿战死也不会投降。”崔兰溪说。...

  上五章提要:......

  上六章提要:...异地看着他,别人都夸好喝的酒,他说不好喝。这是为何。“小笛子,你酿的酒并不好喝,这双巧手可别荒废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了。”离叔说。她拿手指蘸水写道:“酿酒事大,关乎着很多人的日常生活,怎么会是小事。爱喝酒的人很多,他们觉得开心,我就有了酿酒的意义。”沈离看她还是如此单纯善良,无奈摇头。崔兰溪也倒了一杯酒,喝下肚后,嘴巴咧开,发出“哈”的声音,说:“我就爱喝阿笛酿的米酒,天下独此一家,别处可喝不着。”阿笛掩嘴笑起来。沈离问他们:“今日来只是送酒的?酒我已经喝过了,你们早些回去罢。”崔兰溪道:“离叔,我们并不完全是送酒来的,想看看你的身子骨好转没有,阿笛只有您一个亲人,她心底非常挂念你。再者,小春儿可在你手上?”沈离冷淡道:“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如今孤寡一人,身子好没好又有什么不一样呢。小春儿是在我这,不过我不会还给你们的,往后小春儿便在我庄子里养着了,长大以后,便是沈家人。”“哎?!”二人双双吃了一惊,沈离怎么突然又看上小春儿了,才五个月大而已,他留着孩子做什么?“离叔,小春儿父......

  上七章提要:...拿手给她扯了扯衣领,暗骂一句布匹店老板不厚道,让他夫人受这样的委屈。阿笛指着桌上的一坛酒,他会意了,为二人各倒了一碗,美酒还不能下肚,今日没有高堂,只能先拜天地。他牵起她来,走到门口石崖上,二人面对着蔚蓝色的大海,海上升起了明月,此时恰好没有乌云遮目,皎皎明月当头照着,海风清凉,酷暑之下,难得如此舒爽。崔兰溪指着明月道:“明月便是天,海便是地,今日你和我在此拜堂,永结同心,矢志不渝。”她笑着点点头,二人一同朝明月和大海叩拜,甫一拜完,就见一团乌云飘来,把月亮彻底......

  上八章提要:...小屋子的旁边,拿一块木板罩着,他牵着马车去山脚下取泉水,一桶一桶,来回运了十余趟,才把水缸填满。眼看太阳已经全部出来了,他返回家中时,阿笛还没醒,他只能推醒她,说:“阿笛,我要出门去村子里看看有没有你要的大龙虾卖,你一个人在家要锁门睡觉才行。”她看着自家的门,只是一块木板,插个插销便是了。有了上回的经历,崔兰溪不敢大意,给她递了把小刀:“要是碰到坏人,你就拿刀子对付他,别客气。”她点点头。崔兰溪出了门,马不停蹄赶赴西边的村子,渔民有新鲜海货,一般是夜里打捞,清晨运回来,分拣后送到城里去卖。他来的正是时候,一艘装满鱼虾的船只刚刚靠岸,渔民贱价卖给当地的村民,他与一众年老的妇人挤在一起,插队的人太多,这里根本没什么规矩,谁抢到就是谁的,他可不习惯插队,让了一个又一个的人,最后被挤到了末尾。前边少说二三十个女人,都是拎着桶来装货的,他两手空空,举目望去,不知轮到自己时可还有东西卖。深海捕捞上来的鱼虾比浅滩上捡到的大一倍,他见过好的鱼虾,可是都不大新鲜,京城是内陆,要吃到新鲜的海货很难。海货很适合身子虚的人吃,都是大补的......

  上九章提要:...门宴?”沈离说:“这是圣上安排的。”她扭头走出去,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日都没再出来。圣上在浔阳城娶皇后,这是史无前例的,喜帖从打开的城门送往四面八方,附近所有达官显贵都收到的请帖,一封喜帖由士兵之手送到了三里之外的啸山虎手中,他的喜帖上除了邀请之词,还有一句,届时若他赴宴,将把小春儿交还于他。啸山虎单手将喜帖揉成一团丢弃在地,“呸”了一口浓痰在上头。一个白衣公子从他身后的帐子走出来,长发披肩,身材挺拔,背部笔直,双手在腰后反握,道:“大王别急,圣上请你去......

  上十章提要:...张云巧随爹爹张盎下跪谢恩。端坐的阿笛不屑地轻哼一下,想爬上高位的张家小姐这下子如愿以偿,不知她会不会顺利入宫,封个妃嫔。张云巧漫不经心地坐在阿笛身侧,小声说:“沈掌事,王妃之位我已经不喜欢了,你喜欢你去当,往后你见了我可是要行礼的。”行礼?阿笛笑道:“我看见我爹娘都不行礼,生我养我之人尚得不到这个礼遇,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未封妃就开始作威作福了,小心爬得太高,跌下来更惨。”张云巧掩嘴跟着笑:“王爷活不长了,你的王妃也当不了,我其实没那么讨厌你,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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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里之外,沧州沈家庄园。

  身着青衣,模样瘦削的年轻掌事手执一封用蜡盖戳的书信缓步朝庄园中的一座小花园走去,花园里新建了一座暖房,日夜燃烧着木炭取暖,暖房里百花盛开,丝毫没有冬季凋零的景象。

  暖房正中央摆了一方碧玉小桌,一张软塌,榻上斜躺着一位面容半毁的姑娘,她隆起的孕肚格外招人注意。

  青衣年轻人朝她走近,挥手清退周围的仆妇,她瞧见他手中的书信,搁下自己手里的书,接过书信,仔细看了一眼上头的蜡戳,这朵兰花很熟捻,这个戳是她亲手给刻的。

  “小姐,王府来信,早上刚刚到的。”

  韩柒拾道。

  她拆开信封,薄薄一张浅黄色的暗纹信纸,墨香扑鼻而来,上边没有多余的废话,只有七个字。

  韩柒拾好奇信上面写了什么,若九王爷真心悔过,该多写一点才是,怎么会千里迢迢就送一页纸来,透过背后的墨迹,也才看见寥寥数字。

  他当真有这般薄情,不念妻子,也不挂念儿子?

  阿笛反复读了几遍信上面的字,旋即淡笑,韩柒拾好奇地追问:“王爷可是请你回家去?”

  她把信纸折起塞入信封中,夹入桌上的书本里,韩柒拾想知道的事情,她没有回答他。

  “小姐.........”

  他忍不住再次询问。

  阿笛扭头笑道:“他.........叫了我的名字。”

  “哎?名字?”

  沈清笛也才三个字,他明明看见信上有七个字来着。

  阿笛翻身复躺下,韩柒拾说:“家主狩猎归来,猎得一头小鹿养在园子里,请小姐去瞧瞧。”

  她如今身子沉了,不大愿意折腾,爹爹请她去,她还得犹豫一会,磨磨唧唧地爬起来,韩柒拾为她披上斗篷,北方早就下起了雪,日日都是大雪,走路得小心一些,北风硬,吹着了头疼。

  后园的湖边有一块很大的空地,寻常狩猎得来的野兽都豢养在此,小鹿长得水灵灵的眼珠子,害怕生人,躲在角落里不肯出来,阿笛到这里时还打了个喷嚏,湖边的风冻人,她着实不喜欢来这里。

  沈离一身江湖人常穿的黑衣,袖口金边,身段高瘦,飒气极了,他负手看着不远处躲起来的小鹿,对阿笛说:“年节时杀了这头鹿,烤了吃如何?”

  她答:“鹿肉大补..........吃了上火........”

  “那就用些药材炖一炖,去去火。”

  沈离道。

  “嗯........也好........”

  她抚着肚子,问爹爹:“那批兵器.........全部送去了?”

  “送去一半,还有一半得等王爷过来认错才能送。”

  沈离答。

  阿笛掩嘴笑起来:“他不可能认错.........尤其是失忆之后..........”

  “那就不给他们兵器了,反正也与咱们家没什么干系了。”

  沈离冷言。

  她又问:“黎将军呢..........”

  “仗都打了好几个回合了,黎子愚大获全胜,不过他现在最该担心的不是北蛮人,而是萧不逾,功高盖主,死是迟早之事。”

  沈离说的没错,希望黎子愚死的,可不仅仅是北蛮人,萧不逾在北方称帝之后,一直将白家人视为心腹大患,黎子愚出自白老将军麾下,自然得不到萧不逾的信任。

  阿笛突然不想吃鹿肉了,她说:“这头小鹿挺漂亮的.........尤其是这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和宝石一样透亮........留下来给我儿子做个伴罢..........”

  沈离遂了她的心意,当即吩咐人去盖一座鹿舍,给小鹿遮风避寒。

  夜里回了小楼,她遣退服侍的仆妇,坐在油灯前展开白日收到的书信,再次展开那张薄薄的信纸,上头苍劲有力的字让她想起了他的脸来。

  云外清歌花外笛。

  清笛。

  他莫名其妙地写一封信来唤她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叫一声名字的话,她就会原谅他了?

  不可能。

  她反复研读这句诗,唇角溢出一丝笑意,这厮应当是在道歉,万语千言,都不及他叫自己这一声更温柔。

  他好像是想起了点什么。

  窗外北风呼啸,她抚摸着自己的肚皮,看样子年节时是回不去豫章郡了。

  豫章郡,洪都城。

  年节前家家户户都忙着洗洗刷刷,晒腊肉,打扫屋子,缝补新衣,王府没有女主人在,只能由几个侍卫操持这些活计,刘小金上门来修补房屋,换了新的砖瓦,补了地上的烂地板,他还帮忙掏了水沟,拎出去十几桶淤泥,来年雨季时,王府就不会积水了。

  崔兰溪每日就惦念着自己的腿何时能好,压根不管府上的事情,这几日腿能走路了,走不得多久,走远了膝盖疼,他有点着急,逮住婆婆让她给加大治疗力度。

  婆婆说这怎么可以操之过急,心急可止不了病。

  他指着自己的膝盖问:“可有别的办法?”

  “有是有,你记不记得在山上老身曾经用小刀给你治过?当时你都昏过去了,老身这回就没给你用。”

  他不记得那段往事,有多疼也没印象,说:“用小刀来治治,只要能治好,我什么都可以忍受。”

  婆婆笑话他:“怎么,这么想你媳妇了?”

  他嘴硬道:“本王才不想那个丑八怪。”

  “不想她的话,你急着走路去哪里?”

  婆婆看透世事的眼睛打量着他,他轻轻瞪回去:“若能恢复记忆就好了,本王就不必对她如此。”

  如此是怎样?

  他也晓得自己对阿笛太凶了。

  婆婆俯身凑他耳朵边上轻声说:“王爷你..........其实是想起了什么罢,这才觉得愧疚,是不是。”

  他的脸色陡然变冷,眼睛如刀,剜她。

  老妪说完这些话,自是没事人一般,返身取来小刀,小刀很长,头上一片薄薄的刃,比银针宽不了多少,插入习惯中,去除腐败之物,能快速生出好的骨头。

  崔兰溪咬住一块厚布,眉毛扭曲,钻心的疼痛令他几度丧失意识。

  头脑空白之时,有人轻轻掀起了盖在他脑海里的那块布,布底下许多回忆翻江倒海涌出来。

  他虚脱地躺倒在床上,仰面朝天,看着帷帐的顶端,又看见了阿笛的脸。

  原来她的脸是为了自己才毁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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