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遇见
第56章遇见。
“如果时间能重来……”
林阅辰的话语,被身后忽然响起的女声止住了。
那女声惊讶地唤着：“陆总？陆总？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声音清脆，落在林阅辰耳中，却像是带着刺的小苍耳,在心上滚动起来。
他下意识地回头看去。
他们坐着的长椅身后十米处就是会场的大门。而大门和长椅之间,陆云毅隔着五六米的距离,正怔怔地站着,看向他们这方。
视线相触,林阅辰只觉心脏骤停了几秒。
比起两个多月前，陆云毅瘦了些，头发也剪短了几分,因而显得五官更加立体。但他的眼神却迟缓而迷惘，像是不确定看见的真的是林阅辰。
“陆总？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平时陆云毅出差都会带着的王涛不见踪影，倒是他身边的女生急切地问出声来。
那女生看起来干练利落，应该是助理。她和陆云毅的身后还跟着两个西装大汉,明显是保镖。
陆云毅摆了摆手示意没事,眼睛仍然一眨不眨地定在林阅辰这边。
林阅辰知道自己应该马上转开视线当做没有看见陆云毅。但忽然再遇的冲击大过了他的反应,他只觉心口发闷，喉咙干涩。
林阅辰一直侧身看着身后的动作让萧睿也跟着转过身来。
在看到陆云毅的瞬间,萧睿着实吃了一惊。
陆云毅下意识地向林阅辰这边走了两步,又以一种僵硬的姿势硬生生地停住。
萧睿立刻站起来挡在林阅辰身前,以保护的姿态握住了他的手：“别怕。”
陆云毅的视线随着萧睿的动作变化,在看到萧睿握住了林阅辰的手时,即刻冻住了。
即使隔着五六米的距离，林阅辰却觉得，陆云毅的身体好像抖了抖,甚至感觉到陆云毅的呼吸好像也在瞬间剧烈地窒住了。
萧睿又把他的手握紧了点,低声说：“他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还找人跟着你吧？”
陆云毅眸色深黯,而他身边那个女生又开了口：“陆总？我们只有二十分钟，要迟到了。”
陆云毅张了张嘴，不知道是想答那个女生，还是想对林阅辰说什么。
最终，他还是垂下了眸子，露出一个极度复杂的惨笑，侧转身，极快步走进了会场大门。
女生和保镖忙忙地跟了上去。
他们消失在会场大门里，萧睿这才舒了口气。
他担心地说：“我真怕他又像上次在酒店那样发疯。”
从萧睿的手掌里抽出手，林阅辰木然看着陆云毅走进去的会场大门。
萧睿担心地问：“小辰，我们还进去吗？”
宣讲会的时间渐近，陆续有人走进场内，林阅辰犹豫了一瞬，点点头：“去。”
会场不小，阶梯型的观众席可以容纳五六百人。宣讲会还没开始，会场里嘈杂又热闹，林阅辰和萧睿按照公众号上的申请找到了他们的座位。
会场中并没有看到陆云毅，但直到落了座，萧睿仍然不放心地环视左右，似乎心有余悸：“他不会忽然又出现吧？”
萧睿这种不放心的状态保持了整场。直到宣讲会结束，林阅辰排队两小时后和教授聊了五分钟，得到了林爸爸的指数不太符合教授的突破性进展疗法的结果，回到停车场坐进车里，萧睿才放松了下来，有些不可置信地舒了口气：“他竟然真的没有出现。”
林阅辰沉着眼看手上拿着的教授给的疗法资料，轻声说：“学长，我有点累，麻烦你送我回酒店好吗？”
萧睿系上安全带，点点头，发动了车子，却又一个刹车，紧张地说：“他不会是等在酒店吧？”
林阅辰默然了一会，缓慢地摇了摇头：“应该，不会了。”
陆云毅走进会场前的最后的眼神，和那抹惨笑，一直在林阅辰脑海里不肯消散。
直到此刻，他才渐渐有了真实感。
他是真的看到了陆云毅。
也是真的从陆云毅眼里、从那抹惨笑里，看到了陆云毅从前从来没有过的隐忍、克制、惨淡，和接受。
曾经把傲慢当做自信的一部分的陆云毅，现在似乎真的懂得了基本的尊重。尊重他的意愿，放他走。也尊重他的感受，不再靠近。
这样的陆云毅，应该是不会再来打扰他了。
这是对的。没有人会停留在原地。
至于之后……之后陆云毅和谁在一起，会有怎么样的生活，会不会终于懂得如何爱人，已经和他无关。
而那些陆云毅的疯狂的、沉醉的、欲望翻腾到极致的瞬间；陆云毅的温柔和依赖，幼稚、会撒娇的、其他人无法窥探的私底下的一面，也都已经和他无关了。
因为一个错误的起点而重叠的两条线，终究会在岁月里渐行渐远，再无重逢。
林阅辰的判断似乎是正确的。那天的偶遇就真的只是偶遇而已。陆云毅没有出现在酒店，也没有出现在林阅辰在的任何地方。编剧组的工作也进行得很顺利，到了月底，这一次修出来的本子已经很让莫老师满意了。
约好后续的沟通方式和进一步的合作条件后，林阅辰回到了宁市。
到家没两天，林阅辰坐在阳台摇椅上看莫老师发过来的剧本成稿时，收到了王楚昕的微信消息：
阿楚：【表哥下周去京城出差，说想去看看你。】
阿楚：【我们家的表哥真的不错，你和表哥成了我们还能亲上加亲，你考虑一下？】
这都什么跟什么。林阅辰无奈摇头，给王楚昕回了已经回到宁市的消息。
王楚昕秒回：【那个……陆云毅没有再纠缠你吧？】
没等林阅辰回复，王楚昕把电话打了过来，开口就说：“辰哥，我给你报喜来了！我听说，陆云毅要订婚了。”
“好像是他家的什么叔公给他牵的线，李公子耀武扬威地恶心我说那是什么财团千金……”
林阅辰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打断王楚昕的话：“你和李远驰还有联系？”
“不是不是，辰哥，我没和他联系，真的，是我新进的剧组他投资了，借着导演加了我新的微信，偶尔会发消息给我，我都没回复的。”王楚昕忙忙解释，“我知道这些公子哥儿，扔掉的东西还是会是不是回头看两眼，打着念旧情的名义实则恶心人。我没理他的辰哥，我不会让你再担心了。”
毕竟是王楚昕的私生活，林阅辰也不想多说，他应了声“你自己把握好尺度”。
“放心辰哥。他们那种人，我多上一点心都是浪费。他们就是想在我们身上找高高在上的存在感，就像李公子吹的，陆云毅那订婚对象家世好得超过想象，两家强强联合，相得益彰……哎哟反正就是他们腐朽的纸醉金迷阶层那一套所谓的出身论，好像我多觊觎似的，恶不恶心人啊。”
“反正就，他订婚了也好，订婚了他应该也没办法来骚扰你了，你就可以不担心地开始谈恋爱了，你们两个各自有归宿彻底断了这份孽缘，完美。”
“总之，我真心诚意地恭喜他订婚，并像祝福李公子一样，祝福他百年好合，再别出来祸害别人了。”
挂了电话，林阅辰没来得及整理心里对于陆云毅订婚这个消息的感受，只听到爸爸问：“谁订婚了？”
见林阅辰猝不及防的惘然模样，爸爸又解释：“电话声音不小，我听到了。”
“是陆云毅。”林阅辰也不打算和爸爸说谎，“他订婚了。”
林爸爸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突兀地“嗯？”了一声。
林阅辰倒是淡淡的：“爸，我之前去凌北时说，我是去和他清清楚楚分手的，这真的不是骗你。我回来了，我和他真的分了。”
“我知道。”林爸爸叹口气，“可是，爸爸能看出来，就算分手了，你也还是对他有些感情的，对吧？”
林阅辰看着阳台外楼后的那一片树荫，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爸爸的问题。
陆云毅要订婚了。
他知道自己应该自然地接受这个讯息，他和陆云毅清清楚楚地分了手，他并没有打算回头。
可是……
“人又不是机器人。爸爸也年轻过。”爸爸轻轻拍了拍林阅辰的背，“你真的喜欢过他，那就算再因为什么原因分手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就当他是个陌生人，我理解。”
阳光从树影中透出斑驳光点，林阅辰默然低下了头。
“对。”林阅辰垂下头，吸了口气，承认了自己长久以来压抑的情感，“我不知道喜欢一个人这么难切断。但是我和他不可能了。以后他不会再出现。爸，我们两个人好好过日子。我一个人也会好好过日子，你相信我。”
“我刚知道你和他的时候……我确实想，你无论如何都该有个媳妇，生个孩子，等我走了你才能热热闹闹的过日子。可是你说得对，不该祸害人家女孩子。我最近也了解了一些这方面的知识和情况，知道你是没办法，你也痛苦。爸爸不逼你了。你以后遇到合适的人，不管是男的女的，只要你喜欢，我都接受。”爸爸温暖有力的手按住了林阅辰的肩膀，“如果你没有遇到，我们也好好过日子。”
看着林阅辰又震惊又感动的模样，林爸爸换了个轻松的口吻：“李叔约我周末去钓鱼，你一起去？”
“好。”林阅辰应着，“我要是钓得比你多，可不能觉得丢面子发脾气。”
“看你本事。”爸爸站起身，“我去给你准备副好的钓竿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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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时间能重来……”
林阅辰的话语,被身后忽然响起的女声止住了。
那女声惊讶地唤着：“陆总？陆总？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声音清脆，落在林阅辰耳中，却像是带着刺的小苍耳,在心上滚动起来。
他下意识地回头看去。
他们坐着的长椅身后十米处就是会场的大门。而大门和长椅之间,陆云毅隔着五六米的距离,正怔怔地站着,看向他们这方。
视线相触,林阅辰只觉心脏骤停了几秒。
比起两个多月前，陆云毅瘦了些，头发也剪短了几分,因而显得五官更加立体。但他的眼神却迟缓而迷惘，像是不确定看见的真的是林阅辰。
“陆总？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平时陆云毅出差都会带着的王涛不见踪影，倒是他身边的女生急切地问出声来。
那女生看起来干练利落，应该是助理。她和陆云毅的身后还跟着两个西装大汉,明显是保镖。
陆云毅摆了摆手示意没事,眼睛仍然一眨不眨地定在林阅辰这边。
林阅辰知道自己应该马上转开视线当做没有看见陆云毅。但忽然再遇的冲击大过了他的反应,他只觉心口发闷，喉咙干涩。
林阅辰一直侧身看着身后的动作让萧睿也跟着转过身来。
在看到陆云毅的瞬间,萧睿着实吃了一惊。
陆云毅下意识地向林阅辰这边走了两步,又以一种僵硬的姿势硬生生地停住。
萧睿立刻站起来挡在林阅辰身前,以保护的姿态握住了他的手：“别怕。”
陆云毅的视线随着萧睿的动作变化,在看到萧睿握住了林阅辰的手时,即刻冻住了。
即使隔着五六米的距离，林阅辰却觉得，陆云毅的身体好像抖了抖,甚至感觉到陆云毅的呼吸好像也在瞬间剧烈地窒住了。
萧睿又把他的手握紧了点,低声说：“他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还找人跟着你吧？”
陆云毅眸色深黯,而他身边那个女生又开了口：“陆总？我们只有二十分钟，要迟到了。”
陆云毅张了张嘴，不知道是想答那个女生，还是想对林阅辰说什么。
最终，他还是垂下了眸子，露出一个极度复杂的惨笑，侧转身，极快步走进了会场大门。
女生和保镖忙忙地跟了上去。
他们消失在会场大门里，萧睿这才舒了口气。
他担心地说：“我真怕他又像上次在酒店那样发疯。”
从萧睿的手掌里抽出手，林阅辰木然看着陆云毅走进去的会场大门。
萧睿担心地问：“小辰，我们还进去吗？”
宣讲会的时间渐近，陆续有人走进场内，林阅辰犹豫了一瞬，点点头：“去。”
会场不小，阶梯型的观众席可以容纳五六百人。宣讲会还没开始，会场里嘈杂又热闹，林阅辰和萧睿按照公众号上的申请找到了他们的座位。
会场中并没有看到陆云毅，但直到落了座，萧睿仍然不放心地环视左右，似乎心有余悸：“他不会忽然又出现吧？”
萧睿这种不放心的状态保持了整场。直到宣讲会结束，林阅辰排队两小时后和教授聊了五分钟，得到了林爸爸的指数不太符合教授的突破性进展疗法的结果，回到停车场坐进车里，萧睿才放松了下来，有些不可置信地舒了口气：“他竟然真的没有出现。”
林阅辰沉着眼看手上拿着的教授给的疗法资料，轻声说：“学长，我有点累，麻烦你送我回酒店好吗？”
萧睿系上安全带，点点头，发动了车子，却又一个刹车，紧张地说：“他不会是等在酒店吧？”
林阅辰默然了一会，缓慢地摇了摇头：“应该，不会了。”
陆云毅走进会场前的最后的眼神，和那抹惨笑，一直在林阅辰脑海里不肯消散。
直到此刻，他才渐渐有了真实感。
他是真的看到了陆云毅。
也是真的从陆云毅眼里、从那抹惨笑里，看到了陆云毅从前从来没有过的隐忍、克制、惨淡，和接受。
曾经把傲慢当做自信的一部分的陆云毅，现在似乎真的懂得了基本的尊重。尊重他的意愿，放他走。也尊重他的感受，不再靠近。
这样的陆云毅，应该是不会再来打扰他了。
这是对的。没有人会停留在原地。
至于之后……之后陆云毅和谁在一起，会有怎么样的生活，会不会终于懂得如何爱人，已经和他无关。
而那些陆云毅的疯狂的、沉醉的、欲望翻腾到极致的瞬间；陆云毅的温柔和依赖，幼稚、会撒娇的、其他人无法窥探的私底下的一面，也都已经和他无关了。
因为一个错误的起点而重叠的两条线，终究会在岁月里渐行渐远，再无重逢。
林阅辰的判断似乎是正确的。那天的偶遇就真的只是偶遇而已。陆云毅没有出现在酒店，也没有出现在林阅辰在的任何地方。编剧组的工作也进行得很顺利，到了月底，这一次修出来的本子已经很让莫老师满意了。
约好后续的沟通方式和进一步的合作条件后，林阅辰回到了宁市。
到家没两天，林阅辰坐在阳台摇椅上看莫老师发过来的剧本成稿时，收到了王楚昕的微信消息：
阿楚：【表哥下周去京城出差，说想去看看你。】
阿楚：【我们家的表哥真的不错，你和表哥成了我们还能亲上加亲，你考虑一下？】
这都什么跟什么。林阅辰无奈摇头，给王楚昕回了已经回到宁市的消息。
王楚昕秒回：【那个……陆云毅没有再纠缠你吧？】
没等林阅辰回复，王楚昕把电话打了过来，开口就说：“辰哥，我给你报喜来了！我听说，陆云毅要订婚了。”
“好像是他家的什么叔公给他牵的线，李公子耀武扬威地恶心我说那是什么财团千金……”
林阅辰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打断王楚昕的话：“你和李远驰还有联系？”
“不是不是，辰哥，我没和他联系，真的，是我新进的剧组他投资了，借着导演加了我新的微信，偶尔会发消息给我，我都没回复的。”王楚昕忙忙解释，“我知道这些公子哥儿，扔掉的东西还是会是不是回头看两眼，打着念旧情的名义实则恶心人。我没理他的辰哥，我不会让你再担心了。”
毕竟是王楚昕的私生活，林阅辰也不想多说，他应了声“你自己把握好尺度”。
“放心辰哥。他们那种人，我多上一点心都是浪费。他们就是想在我们身上找高高在上的存在感，就像李公子吹的，陆云毅那订婚对象家世好得超过想象，两家强强联合，相得益彰……哎哟反正就是他们腐朽的纸醉金迷阶层那一套所谓的出身论，好像我多觊觎似的，恶不恶心人啊。”
“反正就，他订婚了也好，订婚了他应该也没办法来骚扰你了，你就可以不担心地开始谈恋爱了，你们两个各自有归宿彻底断了这份孽缘，完美。”
“总之，我真心诚意地恭喜他订婚，并像祝福李公子一样，祝福他百年好合，再别出来祸害别人了。”
挂了电话，林阅辰没来得及整理心里对于陆云毅订婚这个消息的感受，只听到爸爸问：“谁订婚了？”
见林阅辰猝不及防的惘然模样，爸爸又解释：“电话声音不小，我听到了。”
“是陆云毅。”林阅辰也不打算和爸爸说谎，“他订婚了。”
林爸爸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突兀地“嗯？”了一声。
林阅辰倒是淡淡的：“爸，我之前去凌北时说，我是去和他清清楚楚分手的，这真的不是骗你。我回来了，我和他真的分了。”
“我知道。”林爸爸叹口气，“可是，爸爸能看出来，就算分手了，你也还是对他有些感情的，对吧？”
林阅辰看着阳台外楼后的那一片树荫，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爸爸的问题。
陆云毅要订婚了。
他知道自己应该自然地接受这个讯息，他和陆云毅清清楚楚地分了手，他并没有打算回头。
可是……
“人又不是机器人。爸爸也年轻过。”爸爸轻轻拍了拍林阅辰的背，“你真的喜欢过他，那就算再因为什么原因分手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就当他是个陌生人，我理解。”
阳光从树影中透出斑驳光点，林阅辰默然低下了头。
“对。”林阅辰垂下头，吸了口气，承认了自己长久以来压抑的情感，“我不知道喜欢一个人这么难切断。但是我和他不可能了。以后他不会再出现。爸，我们两个人好好过日子。我一个人也会好好过日子，你相信我。”
“我刚知道你和他的时候……我确实想，你无论如何都该有个媳妇，生个孩子，等我走了你才能热热闹闹的过日子。可是你说得对，不该祸害人家女孩子。我最近也了解了一些这方面的知识和情况，知道你是没办法，你也痛苦。爸爸不逼你了。你以后遇到合适的人，不管是男的女的，只要你喜欢，我都接受。”爸爸温暖有力的手按住了林阅辰的肩膀，“如果你没有遇到，我们也好好过日子。”
看着林阅辰又震惊又感动的模样，林爸爸换了个轻松的口吻：“李叔约我周末去钓鱼，你一起去？”
“好。”林阅辰应着，“我要是钓得比你多，可不能觉得丢面子发脾气。”
“看你本事。”爸爸站起身，“我去给你准备副好的钓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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