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别信别去别理
第41章别信。别去。别理。
车上快速下来一个戴着帽子和口罩把脸遮得严严实实的人,私家侦探也紧张起来，立刻打算呼叫保镖。
陆云毅压住他拿出的手机：“这是王楚昕，他朋友。”
王楚昕下了车,二话不说地拉起行李箱放进车的副驾驶座,又扶起林阅辰让他坐进了车后座,自己也快速上了车。
陆云毅终于略略舒了口气。
“让保镖跟紧,尽量离他近点,以防万一。”交代着私家侦探，陆云毅闭上眼，“送我去康怡综合医院。”
跟着王楚昕回到家属区的老房子里,林阅辰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早醒来，他才发现王楚昕还没走，正蜷缩在沙发里睡着。
他紧紧抱着毯子，露出来半边侧脸。眼眶周围布满将退未退的青紫淤痕,给漂亮的脸加了几分扭曲的阴冷狰狞之感,看得林阅辰不由得心疼。
王楚昕慢慢地掀开一点眼皮,不甚清醒地看了眼林阅辰，迷糊地嘟囔了几个字,又闭上眼。他翻了个身,把毯子抱得更紧,继续睡了。
林阅辰出了会儿神,把王楚昕随手放在门边的行李箱拿过来,尽量不发出声音的整理好，又把整个屋子里的东西都分类清理好后，时间也不早了。
午饭做到一半,林阅辰不经意回头,见到王楚昕正斜靠在厨房门边看着他做饭。
“醒了？喝点热水？”从保温瓶里倒了杯热水递给王楚昕,林阅辰又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这叫下手没轻重？”
王楚昕脸上掠过无奈的苦笑。
“真的不报警？”林阅辰转身继续炒着青菜，“去医院留个底吧，以防万一。”
“留了。”王楚昕不欲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他回头看了眼客厅里，问林阅辰，“你把东西分门别类放客厅干什么？”
关火，把菜装盘，林阅辰用下巴点了点电饭煲，“装饭。”
两人在客厅简陋的方桌旁对坐着吃起了饭，林阅辰才说：“我打算下周一回宁市。”
王楚昕不解：“你不是要卖房子吗？回宁市，这边中介确认了有意向的买家后你不得一次一次坐高铁来凌北和买家见面吗？何况现在你这房子的买家还得仔细甄别是不是陆云毅派来的，你一趟趟的，不怕累得慌？”
林阅辰摇摇头：“我想早点回去陪我爸。这房子本身其实也不太好卖，随缘吧。有意向的买家可以视频先聊着，确认清楚了，我再来。”
“可是……太累了。”王楚昕落寞地说，“而且你不在凌北市，我好寂寞。”
“阿楚。”林阅辰放下筷子，看着他脸上的伤，非常认真地说，“你想过以后吗？”
“想过。但是……我想就行了吗？”王楚昕叹了口气，“我那天要去试镜的角色你知道是什么吗？”
他嗤笑一声：“是一个木头般的花瓶角色，不需要演技，只需要装模作样，然后被男主手起刀落地解决掉。”
“辰哥，我的演技不差，你知道的。但是圈里‘不差’的人太多了。”他放下筷子，喝了口水，“如果当时能接那部痴情高冷家国情怀的男二，我也许还有机会搏一搏……”他的嗤笑转成了自嘲的苦笑，“人家好歹还是多少红过一段时间后慢慢沉寂了。我呢？我从头糊到尾，观众对于我就是那种‘好像眼熟，但是又不在乎他到底是谁’的状态，我需要作品证明自己，只是，作品在哪呢？”
林阅辰看着他，分明想安慰的神情，却又说不出什么具体的、有意义的安慰的话。王楚昕看着林阅辰愁眉不展的样子，倒是又笑了：“辰哥，我要是像你一样，放弃爱情努力事业，你觉得我还有机会冲一冲吗？”
林阅辰依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理解王楚昕的无奈。
他和陆云毅在一起之后，恰好和前经纪公司合约到期，经纪约便顺理成章地签给了云辰娱乐。每一部剧，他自己看过剧本觉得合适之后，如果能接，陆云毅大部分会参与投资。
第一部戏陆云毅跟进投资时，林阅辰表示过不想陆云毅因为自己的关系去投资相关的影片。
但陆云毅直接给他展示了完备的风险控制模块和财务模型，以及口碑票房的权衡预测，理直气壮：“你挑的剧本是能给公司赚钱的剧本。我们的投资并不是能让你拿到角色的决定性因素，只是多少保证了你不必被在演技之外的非战之罪因素所影响而已。换个角度想，投资，既能保证公司签约艺人的利益不受损害，又能形成公司成熟的业务基本盘，还能赚钱，一举多得，为什么不？”
一举多得，为什么不？
陆云毅确实把这“一举多得”的精髓运用到了方方面面。包括他们的五年。
察觉到心思又转到了陆云毅那方，林阅辰匆匆把碗里的饭吃了：“我把东西整理好，一部分寄回宁市，一部分处理了，你要是没事呢，下午就留下来帮帮我。”
“我能有什么事。”王楚昕摸了摸脸上的淤青，“我且躲着吧。被拍到挺麻烦的。”
林阅辰看着他的脸，真情实感地说：“昨天……麻烦你了。”
“行了，你跟我客气什么？”王楚昕豁达地挥挥手，“以后我和你就是远距离‘恋爱’了，你可照顾好你自己，别让人欺负了。”
“知道了。有人‘欺负’我，我就报你的名字……”
玩笑话语被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林阅辰看着手机屏幕上一串数字，迟疑着不知道接不接。
铃声响到自动挂断了。须臾之后，那号码又再打来了。
林阅辰接起电话，周一哲久违的声音响起来：“可能打扰到你了，不过我还是觉得应该告知你一声，他在医院。”
林阅辰心里一怔，但没有表现出来，也没回答。
“初步诊断是胃溃疡。医生说主要是因为近段时间情绪波动剧烈、失眠严重、饮食失调，还有酗酒造成的。”
林阅辰的声音很冷静地传到电话那边周一哲的耳中：“祝他早日康复。”
“他不肯吃东西。也不是不肯吃，就是，吃得不好。给他买了粥和各种好消化的东西，但是他几乎都是尝了一口就不吃了，说没有你做的味道。”周一哲犹豫着，“你能来看看他吗？”
安静的老房子里，电话里的声音虽然不大，但王楚昕仍然听得分明。他伸出手拉住林阅辰的手腕，一点也没有打算低调地说：“辰哥，剧本你看得不少吧？他们就是在演戏。你别信。别去。别理。”
王楚昕的话语确实地传到了话筒那边，周一哲叹了口无可奈何的气：“我的人品也跟着陆云毅一起在你这里破产了是吗？”
林阅辰认真思忖了一会，带着歉意对周一哲说：“我相信你。但是，不了。”
周一哲默然一霎，低声说了句“抱歉，打扰你了”，挂了电话。
“不用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快点整理东西。”王楚昕一把夺过林阅辰手里的手机，干脆利落地扔到沙发上，“还有哪些是可以扔了的？都扔了，清净。”
周六一大早，快递的小哥上了门。
把需要快递的物品在快递箱里分门别类地装好，封箱，制单寄出，快递小哥手脚麻利地不到半小时就完成了。
他把快递出单机答应出来的快递粘贴单递给林阅辰：“麻烦确认清楚寄送物品的种类和数量，确认无误，请在寄件人处签字。”
确认清晰，林阅辰签下自己名字，手指却停在了快递粘贴单的年月日那一行。
快递小哥等了等，见他看着单子发怔，忙提醒：“哦，今天是5月20日。”
林阅辰被快递小哥的声音唤醒了一般，“哦”了声，在年月日上写下了日期，递回给快递小哥。
送走快递小哥，他在沙发上坐下，无意识地拿起手机，看着上面显示的日期，又陷入了近期常常无意识便会进入的沉默。
脑子里很空，像是什么都没有。心里很乱，像是什么都有。
5月20日。是陆云毅的生日。
去年的这天，温度和天气好像和此刻也都差不多。他亲手做了生日蛋糕。
但是陆云毅那天有个很重要的商务应酬，回来的时候，距离生日过去只差十几分钟了。
陆云毅打开门禁后狂奔进了客厅，一把抱住他边喘气边道歉，急急忙忙拉着他吹了蜡烛许了愿。
之后便是熟悉的吻着吻着的擦枪走火。之后陆云毅去开视频会议，他切了一块蛋糕给他当做宵夜。
他记得陆云毅尝了一口后，皱着眉说，手做的蛋糕比起买的好像没什么特别的，以后还是买吧，别浪费时间辛苦去做了。
他那一刻是有失落的，但是却又不得不承认陆云毅说得对。
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所以今年，也不用再做了。
今后，也不用再做了。
他不知在沙发上坐了多久，回过神来时白天已经被黑夜取代，窗外的路灯透进来的光勾勒出各种影子，恍然是在一个尚未消散的辽远梦境里。
黑暗中，手机在林阅辰手里响起来。
亮起的屏幕光线刺得他眼睛一疼，过了不少时间才得以重新聚焦，看清楚来电显示。
那来电号码没有存储，但和周一哲早几天打过来的号码一致。
林阅辰接通了电话，轻轻“喂”了一声。
那边安静了几秒，传过来一声异常沙哑的声音：“辰辰……”
是陆云毅？！
林阅辰下意识地把手机移开一些，想要立刻挂断这通不该接起的电话。
但陆云毅的声音快了一步：“至少让我完整地和你说完这个电话，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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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快速下来一个戴着帽子和口罩把脸遮得严严实实的人,私家侦探也紧张起来，立刻打算呼叫保镖。
陆云毅压住他拿出的手机：“这是王楚昕，他朋友。”
王楚昕下了车,二话不说地拉起行李箱放进车的副驾驶座,又扶起林阅辰让他坐进了车后座,自己也快速上了车。
陆云毅终于略略舒了口气。
“让保镖跟紧,尽量离他近点,以防万一。”交代着私家侦探，陆云毅闭上眼，“送我去康怡综合医院。”
跟着王楚昕回到家属区的老房子里,林阅辰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早醒来，他才发现王楚昕还没走，正蜷缩在沙发里睡着。
他紧紧抱着毯子，露出来半边侧脸。眼眶周围布满将退未退的青紫淤痕,给漂亮的脸加了几分扭曲的阴冷狰狞之感,看得林阅辰不由得心疼。
王楚昕慢慢地掀开一点眼皮,不甚清醒地看了眼林阅辰，迷糊地嘟囔了几个字,又闭上眼。他翻了个身,把毯子抱得更紧,继续睡了。
林阅辰出了会儿神,把王楚昕随手放在门边的行李箱拿过来,尽量不发出声音的整理好，又把整个屋子里的东西都分类清理好后，时间也不早了。
午饭做到一半,林阅辰不经意回头,见到王楚昕正斜靠在厨房门边看着他做饭。
“醒了？喝点热水？”从保温瓶里倒了杯热水递给王楚昕,林阅辰又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这叫下手没轻重？”
王楚昕脸上掠过无奈的苦笑。
“真的不报警？”林阅辰转身继续炒着青菜，“去医院留个底吧，以防万一。”
“留了。”王楚昕不欲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他回头看了眼客厅里，问林阅辰，“你把东西分门别类放客厅干什么？”
关火，把菜装盘，林阅辰用下巴点了点电饭煲，“装饭。”
两人在客厅简陋的方桌旁对坐着吃起了饭，林阅辰才说：“我打算下周一回宁市。”
王楚昕不解：“你不是要卖房子吗？回宁市，这边中介确认了有意向的买家后你不得一次一次坐高铁来凌北和买家见面吗？何况现在你这房子的买家还得仔细甄别是不是陆云毅派来的，你一趟趟的，不怕累得慌？”
林阅辰摇摇头：“我想早点回去陪我爸。这房子本身其实也不太好卖，随缘吧。有意向的买家可以视频先聊着，确认清楚了，我再来。”
“可是……太累了。”王楚昕落寞地说，“而且你不在凌北市，我好寂寞。”
“阿楚。”林阅辰放下筷子，看着他脸上的伤，非常认真地说，“你想过以后吗？”
“想过。但是……我想就行了吗？”王楚昕叹了口气，“我那天要去试镜的角色你知道是什么吗？”
他嗤笑一声：“是一个木头般的花瓶角色，不需要演技，只需要装模作样，然后被男主手起刀落地解决掉。”
“辰哥，我的演技不差，你知道的。但是圈里‘不差’的人太多了。”他放下筷子，喝了口水，“如果当时能接那部痴情高冷家国情怀的男二，我也许还有机会搏一搏……”他的嗤笑转成了自嘲的苦笑，“人家好歹还是多少红过一段时间后慢慢沉寂了。我呢？我从头糊到尾，观众对于我就是那种‘好像眼熟，但是又不在乎他到底是谁’的状态，我需要作品证明自己，只是，作品在哪呢？”
林阅辰看着他，分明想安慰的神情，却又说不出什么具体的、有意义的安慰的话。王楚昕看着林阅辰愁眉不展的样子，倒是又笑了：“辰哥，我要是像你一样，放弃爱情努力事业，你觉得我还有机会冲一冲吗？”
林阅辰依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理解王楚昕的无奈。
他和陆云毅在一起之后，恰好和前经纪公司合约到期，经纪约便顺理成章地签给了云辰娱乐。每一部剧，他自己看过剧本觉得合适之后，如果能接，陆云毅大部分会参与投资。
第一部戏陆云毅跟进投资时，林阅辰表示过不想陆云毅因为自己的关系去投资相关的影片。
但陆云毅直接给他展示了完备的风险控制模块和财务模型，以及口碑票房的权衡预测，理直气壮：“你挑的剧本是能给公司赚钱的剧本。我们的投资并不是能让你拿到角色的决定性因素，只是多少保证了你不必被在演技之外的非战之罪因素所影响而已。换个角度想，投资，既能保证公司签约艺人的利益不受损害，又能形成公司成熟的业务基本盘，还能赚钱，一举多得，为什么不？”
一举多得，为什么不？
陆云毅确实把这“一举多得”的精髓运用到了方方面面。包括他们的五年。
察觉到心思又转到了陆云毅那方，林阅辰匆匆把碗里的饭吃了：“我把东西整理好，一部分寄回宁市，一部分处理了，你要是没事呢，下午就留下来帮帮我。”
“我能有什么事。”王楚昕摸了摸脸上的淤青，“我且躲着吧。被拍到挺麻烦的。”
林阅辰看着他的脸，真情实感地说：“昨天……麻烦你了。”
“行了，你跟我客气什么？”王楚昕豁达地挥挥手，“以后我和你就是远距离‘恋爱’了，你可照顾好你自己，别让人欺负了。”
“知道了。有人‘欺负’我，我就报你的名字……”
玩笑话语被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林阅辰看着手机屏幕上一串数字，迟疑着不知道接不接。
铃声响到自动挂断了。须臾之后，那号码又再打来了。
林阅辰接起电话，周一哲久违的声音响起来：“可能打扰到你了，不过我还是觉得应该告知你一声，他在医院。”
林阅辰心里一怔，但没有表现出来，也没回答。
“初步诊断是胃溃疡。医生说主要是因为近段时间情绪波动剧烈、失眠严重、饮食失调，还有酗酒造成的。”
林阅辰的声音很冷静地传到电话那边周一哲的耳中：“祝他早日康复。”
“他不肯吃东西。也不是不肯吃，就是，吃得不好。给他买了粥和各种好消化的东西，但是他几乎都是尝了一口就不吃了，说没有你做的味道。”周一哲犹豫着，“你能来看看他吗？”
安静的老房子里，电话里的声音虽然不大，但王楚昕仍然听得分明。他伸出手拉住林阅辰的手腕，一点也没有打算低调地说：“辰哥，剧本你看得不少吧？他们就是在演戏。你别信。别去。别理。”
王楚昕的话语确实地传到了话筒那边，周一哲叹了口无可奈何的气：“我的人品也跟着陆云毅一起在你这里破产了是吗？”
林阅辰认真思忖了一会，带着歉意对周一哲说：“我相信你。但是，不了。”
周一哲默然一霎，低声说了句“抱歉，打扰你了”，挂了电话。
“不用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快点整理东西。”王楚昕一把夺过林阅辰手里的手机，干脆利落地扔到沙发上，“还有哪些是可以扔了的？都扔了，清净。”
周六一大早，快递的小哥上了门。
把需要快递的物品在快递箱里分门别类地装好，封箱，制单寄出，快递小哥手脚麻利地不到半小时就完成了。
他把快递出单机答应出来的快递粘贴单递给林阅辰：“麻烦确认清楚寄送物品的种类和数量，确认无误，请在寄件人处签字。”
确认清晰，林阅辰签下自己名字，手指却停在了快递粘贴单的年月日那一行。
快递小哥等了等，见他看着单子发怔，忙提醒：“哦，今天是5月20日。”
林阅辰被快递小哥的声音唤醒了一般，“哦”了声，在年月日上写下了日期，递回给快递小哥。
送走快递小哥，他在沙发上坐下，无意识地拿起手机，看着上面显示的日期，又陷入了近期常常无意识便会进入的沉默。
脑子里很空，像是什么都没有。心里很乱，像是什么都有。
5月20日。是陆云毅的生日。
去年的这天，温度和天气好像和此刻也都差不多。他亲手做了生日蛋糕。
但是陆云毅那天有个很重要的商务应酬，回来的时候，距离生日过去只差十几分钟了。
陆云毅打开门禁后狂奔进了客厅，一把抱住他边喘气边道歉，急急忙忙拉着他吹了蜡烛许了愿。
之后便是熟悉的吻着吻着的擦枪走火。之后陆云毅去开视频会议，他切了一块蛋糕给他当做宵夜。
他记得陆云毅尝了一口后，皱着眉说，手做的蛋糕比起买的好像没什么特别的，以后还是买吧，别浪费时间辛苦去做了。
他那一刻是有失落的，但是却又不得不承认陆云毅说得对。
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所以今年，也不用再做了。
今后，也不用再做了。
他不知在沙发上坐了多久，回过神来时白天已经被黑夜取代，窗外的路灯透进来的光勾勒出各种影子，恍然是在一个尚未消散的辽远梦境里。
黑暗中，手机在林阅辰手里响起来。
亮起的屏幕光线刺得他眼睛一疼，过了不少时间才得以重新聚焦，看清楚来电显示。
那来电号码没有存储，但和周一哲早几天打过来的号码一致。
林阅辰接通了电话，轻轻“喂”了一声。
那边安静了几秒，传过来一声异常沙哑的声音：“辰辰……”
是陆云毅？！
林阅辰下意识地把手机移开一些，想要立刻挂断这通不该接起的电话。
但陆云毅的声音快了一步：“至少让我完整地和你说完这个电话，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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