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Chapter 28
许旻被宫渝压在墙面上,满目震惊让他即便在被宫渝松开之后，也仍旧靠着墙体动弹不得。
“宫，宫渝你简直太符合我”
许旻看着已经背对着他在洗手台边开始冲手男人，陌生感觉让他突然有点兴奋。
他摇摇头,停下口中还没说完话,扯掉鼻梁上眼镜丢开,脚尖微动，然后张开双手,作势要朝宫渝走去，似是想从背后抱住他。
可还没等他迈出半厘米,就复又被一股大力掐着脖子摔回到墙上。
“我操你”许旻痛得要死,张口就骂。
最后那个“妈”字被关珩一拳打回了口中,许旻活生生地将字咽回到了肚子里。
宫渝碰了脏东西,只觉得恶心,要不是因为在剧组公用洗手间，他恨不能直接脱掉戏服钻进去洗个澡。
此时他已经将暴露在外脸和手通通洗了一遍，直起身子来，从镜子里看向身后许旻，讽刺地笑道
“许总，你要是想报警抓我,或者动你那自以为是私刑来对付我”
许旻定定地望着宫渝脸，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宫渝回过头，晶莹水珠顺着他优越下颌线条滚落而下,沾了水眼睛更显赤红,他轻声一笑
“尽管来。”
饶是关珩,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宫渝。
他看过宫渝在荧幕上所有作品,就算是他在戏里所演绎反派角色,也并未露出过这样明显恨意。
带着满目疮痍破败，和宁肯鱼死网破决绝。
就仿佛一个悉知敌人手段常胜将军，在得知自己软肋被捏在敌人手中，意识到自己必死之时，也未曾有过惧怕般从容。
许旻嘴角挂上一抹诡异微笑，“不，我不会那样对你。”
宫渝皱皱眉。
他有点听不懂许旻说这句话意思，但没太在意。
既然开战了，那就没有什么好说了。
“随你便，走吧小关，我们回去了。”
宫渝哑着嗓子，侧头招呼关珩。
关珩应了声，然后说道，“哥哥，我上个厕所，马上就来。”
“嗯没事，不急，我先过去那边晾点水，等你过来喝。”
宫渝转身朝外面走去。
许旻快被他俩这看似老夫老妻亲密家常话气疯了，可奈何被关珩掐着嗓子，他除了干呕什么都做不到。
听见宫渝脚步声逐渐远去，关珩松开了一直摁着许旻衣领，替他拂了拂褶皱，面无表情地说道，“得罪了，许总。”
“你他妈还知道你刚刚得罪我了小畜生，你给我等着吧，看我他妈不弄死你。”
许旻站直身体，抻抻被关珩抓皱西装，指着少年鼻尖恶狠狠地警告道。
他走到宫渝刚刚洗脸洗手台边，打算弯身洗把脸，然后离开这个晦气地方，回去搬救兵再杀回来。
原本今天刚出了老爷子关着他老宅，许旻心情是很好。
被关起来几天里，他每天晚上都想着宫渝在酒会上那晚，被自己灌酒灌得双眼泛红模样，就忍不住嗓子发痒。
许旻想着，只要自己被放出来，他就会连一秒都不耽误地来找宫渝。
宫渝在这圈子里没有背景，如果自己向他投出橄榄枝，并且加以适当威胁和武力逼迫，他一定会欣然地接受。
而到了那时，自己也就可以抛开凌友友，好好和宫渝玩上一段时间。
这等风姿美人，要是他许旻从来没有得到过，简直是人生一大遗憾。
许旻低头看着水龙头，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可刚被柔和水沫打湿了双手，整个人便被一股大力拖进厕所隔间，浑身水淋淋地撞在墙上。
“我操”
后脑勺磕在身后坚硬墙壁上，许旻顿时头晕目眩，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想要寻找一个可以支撑自己重心，奈何只有空荡荡木板，和直冲鼻息恶臭。
许旻刚屏住了呼吸想要冲出隔间，却被一桶不知装着什么鬼东西污水兜头泼在身上，霎时将身上单薄西装灌透，浑身冰凉地发起抖来。
在许旻同污水搏斗时候，关珩已经走到门口，把门上那块“正在维修”牌子扭转，朝向外侧，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口罩戴好，转身将厕所门关闭得严严实实。
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我tui操什么他妈玩意儿呕呕操我操什么东西，这么他妈臭小畜生，你他妈刚刚还说得罪我唔”
关珩嫌脏，顺手戴上了保洁人员手套，一拳顶在许旻胸腹上，将他两只手用寸劲儿卡进水箱与墙壁之间缝隙里，暂时限制住他行动，转而礼貌地回道
“许总，您也许是搞错了，我意思是，接下来”
他手上动作一紧，满意地听着许旻惨哼一声，继续说道
“我可能要得罪您了。”
片场人都在做拍摄下一场准备，来洗手间方便人并不多，自然也听不到隔着两道门传出来微弱骂声。
加之关珩用同样方式堵住了许旻嘴，让他和自己姘头一样难以发出声音，闷拳尽数朝着被衣服挡住、露不出来地方下手。
“许总，说来也奇怪，您和您小情儿竟然都喜欢吃这些奇怪东西，”关珩皱着眉头，面色平静地往许旻嘴里塞纸，“还真是志趣相投。”
相比见色起意凌友友，这个仗势欺人、不干正经营生许旻，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十恶不赦在逃犯。
关珩这样想着，手上动作也越来越麻利，塞得许旻根本合不上嘴，只能呜呜地隔着纸卷儿，眼神阴狠地瞪着关珩。
他头脸上都是桶里污水和杂质，黄澄澄液体看起来像人某种排泄物，顺着他鬓发和脸侧流淌而下。
“许总好好享受吧，这是感谢那天您请我哥喝酒回报。”
关珩稍稍后退了半步，没让许旻身上滴滴答答淌落下来水溅到自己身上。
“真是够恶心。”
关珩隔着密实口罩，闻不到太大味道，只不过看到满脸发黄许旻，难免会生理性地厌恶。
许旻目眦欲裂，眼神中恨意几乎能将关珩生吞活剥。
关珩压根儿没看他，而是隔着厚厚橡胶手套对着许旻捏了一把，嫌弃地“啧”了一声，摘掉手套，随意地摔在他脸上，笑着祝贺道
“许总，不出意外话，您今年应该还能过儿童节。”
关珩将手洗得干干净净，又将已经瘫坐在地上许旻脸边那双手套扔到了隐秘别处，这才迈着轻快脚步回到片场，乖巧地坐在宫渝身边看戏。
“怎么去了这么久”宫渝转头看他，用下巴指指自己给他晾好温水，“喝点儿，但是应该有点凉了，你再添些热。”
今天戏码要复杂一点，宫渝体力消耗大，中午吃剧组盒饭很快就被肠胃消化得干干净净。
关珩回来时候，他正端着一碗泡面，坐在凳子上大口大口地吞咽着，碗里雾气扑在他脸上，熏得颧骨泛起薄红。
“看我干嘛你也饿了”宫渝见关珩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还当是这孩子上厕所上傻了，挥着小叉子在他眼前晃了晃，“来一口暖和暖和。”
关珩大老远就看见宫渝端着碗泡面吃得一脸满足，觉得他可爱之余，更多是心疼。
此时正在心里发着呆，想着回去给宫渝做点什么好东西，好好给他解解馋。
听见宫渝这样问他，紧忙摇摇头，“哥哥好不容易下面，我就不吃了。”
关珩话说急，断句也就不怎么清晰，听得宫渝耳尖一红，侧过脸去平复心情。
见关珩握着杯水，正眯眼打量着站在镜头中心陆兆，全然是一副心无旁骛样子，不禁觉得自己想歪了，便没有吭声，径自吞咽着自己泡面。
他可真是个老色批，面对稚气未脱小关珩，还能总是有这些想入非非想法。
不知羞。
关珩虽然喝着水，但余光里丝毫没有放过宫渝小动作，和时不时偷眼看他目光，只是实在不好意思和眼含水汽宫渝对视，担心瞬间就暴露掉自己倾泻而出欲求。
“刚刚在洗手间里，”宫渝喝了口面汤，咽下去时候，喉结轻轻滚动了两下，他舔舔被热汤烫红了嘴唇，“谢谢你了，你要是不在，我估计会被打。”
“哥哥为什么要谢我”关珩曲起双臂枕在脑后，整个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歪头盯着宫渝小巧唇珠，也咽了下口水，又道，“这是我应该做事情。”
“你愿意为了我”宫渝斟酌着用词，尽量努力地表达着自己感谢，“他是个很不好惹人，但是你却”
“如果哥哥刚刚是一个人，”关珩坐直身体，看着他眼睛，“那你也会动手吗”
宫渝眸色一沉，点点头，说道，“会。”
“这不就得了”关珩覆上他手背，温声道，“我在不在哥哥都会动手，哥哥在不在，我也都会动手。”
手下冰凉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关珩以为宫渝是在担心或害怕，亦或是羞于被他握着手，觉得有失颜面，刚想要收回手来，却发现宫渝动这一下，是想要更近一点地缩进他掌心。
喜不自胜唇角微微抿起，关珩顺势抓握着宫渝手放在自己膝头，边轻轻给他按摩，便咧嘴笑道
“既然咱们两个都想揍他，那哥哥还在这里分什么你我。”
“只是他这个人真”宫渝为难地叹了口气。
“哥，面凉了，”关珩指指宫渝手中还剩几口泡面，提醒他道，“快吃。”
“哦，好。”宫渝呆呆地应了一声，忙低头吃起来，意识到自己被转移话题后，又抬起头来，“你被我拉下水了，不害怕吗”
“哥哥都敢得罪人，我有什么得罪不起”关珩笑着扯扯他衣袖，“初生牛犊不怕虎嘛。”
宫渝点点头，是倒是这个理儿，但是
他琢磨着关珩话，突然察觉出哪里不太对劲儿，他愠怒着看向正得意地笑着小屁孩儿，“嘶，你敢说我老”
之前不顾后果地打了许旻一顿，宫渝此时正是兴奋不已，也有心情和关珩闹了起来。
他伸手便去掐小孩儿脸，结果反遭关珩单手制住，紧接着，嘴唇就被轻轻捏扁，然后听见少年笑声
“哥哥见过鸭嘴兽吗就是这样，哈哈”
还没等宫渝反抗，面前就传来了陈可宏笑声，“哎呀呀，年轻人真是精力旺盛，拍了那么大一场体力活儿，还有精神玩闹呢。”
宫渝紧忙尴尬地揉揉脸，站起身说道“陈导见笑了。”
听到陈可宏声音后，关珩迅速松开了宫渝嘴巴，跟着宫渝一块儿站起来，朝陈可宏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小演员还在哭”宫渝问。
陈可宏叹了口气，“是啊，小孩子戏不好拍，得凭借着运气等他们状态，得吃饱睡好，才能配合。”
宫渝看向远处和陆兆搭戏两个都不到五岁小男孩，皱皱眉，说道，“脸都哭红了。”
这场戏是林申在弥留之际回忆，他远远地看着小时候自己和太子柏乙在草丛上抓小兔子画面，眼中满是不舍内心戏，最后以远去背影结束他在这整部电影中戏份。
陆兆正烦躁地拿着气球、手机、拨浪鼓等小孩子喜欢东西在哄他们，然而仍旧是毫无用处，小孩子哭得还是很厉害，并有愈发严重之势。
关珩见宫渝专注于跟陈可宏说着明天杀青那场戏拍摄，便不去打扰他们，抬腿朝着小孩子们走去。
陆兆知道关珩是这几天形影不离地跟在宫渝身边人，见到他不禁也客气不已，“小关兄弟，你过来啦。”
关珩冷冰冰地看他一眼，没搭理他。
刚刚拍摄在大殿上刺杀戏码时，他没有漏掉在最后一刻，陆兆所饰演林申将手放在柏乙腰后摩挲了两下。
在宫渝看这段剧本儿时候，关珩正在撸猫，顺便也在旁边扫了一眼，看见上面有“柏乙抱住”这几个被彩色笔着重标注字眼时，顿时像只被侵占了领地狗一样坐直身子，蹭到宫渝边上，反反复复地将剧本看了一遍。
如他所记住那般，剧本里并没有林申该主动触碰柏乙动作出现。
而这人竟敢随便地就碰宫渝腰。
他还没碰过呢
陆兆本就觉得这少年浑身都透着一股“生人勿近”气场，此时被他这么冷冰冰一眼盯过来，陆兆不禁更加战战兢兢，连忙朝两个小演员旁边凑过去。
这人再凶，也不至于打孩子吧
关珩自是不知道他内心戏，而是转身走到兔笼边上，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抱了只小兔子出来，故意坐到两个小演员不远处，状作惊喜道，“天哪，这只小兔子竟然有尾巴哎，兔子不是没有尾巴吗”
哭个不停小演员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齐齐收声，一起朝关珩看了过来。
“小朋友们，你们快来帮我看看，这是不是小兔子尾巴呀”
关珩把兔子放在腿上，朝两个小演员招招手，一脸困惑。
小演员再经受不住诱惑，忙迈着小短腿儿朝关珩跑了过去，一面一个地趴在他腿上研究起来。
“哇它眼睛是红色哎”
“是粉色吧”
宫渝正按照陈可宏要求站在原地走了一遍戏，却被远处小孩子笑声吸引，不由转头看了过去。
关珩一边腿上一个小朋友，修长手臂圈着他们，避免摔在地上，掌心拖着一只耸着鼻子小兔子，画面实在是可爱极了。
他掏出手机，悄悄拍了一张。
关珩成功地用兔子给两名小演员建立了浓厚兴趣，以至于接下来拍摄十分顺利。
有些事情一旦顺了，便会一直很顺，因此宫渝下一场也完满结束，可以早早地收工回家。
宫渝拍摄了整整一天，刚坐到车上，便沉沉地倚着靠枕睡了过去。
到家后，关珩便直接将宫渝赶到卧室休息，自己一个人在厨房做饭。
还没等将最后一个菜做完，宫渝便穿着睡衣从卧室里捂着脸走了出来，愁眉苦脸道，“小关，晚饭少做一点吧，我牙疼，可能吃不了多少。”
闻言，关珩立刻回身关了火，快步走到宫渝面前，托住他下巴，“张嘴，我看看是哪颗牙会不会是智齿”
宫渝配合地张开嘴巴，苦恼不已，“昂”
关珩打开手电筒看了一下，“是智齿，有点红肿，我先去弄点淡盐水给你含着，要是发炎了就不能拔牙了。”
生病人多少都会有点听话，宫渝也不例外，捧着关珩调好恰当比例盐水靠在沙发上，仰头望天，惆怅不已。
“晚饭喝点白粥吧，”关珩把瓷碗放在茶几上，然后坐在宫渝对面，皱眉打量着他似是开始低烧发红脸颊，“一会儿看看你烧不烧，再决定去不去医院。”
宫渝刚要摇头拒绝，又听见关珩补了句，“不许任性。”
估计是宁肯逼迫身体迸发出让自己病愈潜力，也不愿意去医院遭受折磨，宫渝牙很快就不疼了。
经过关珩再三确认，勉强允许了他今晚可以不用去医院想法。
“明天，明天杀青，我可不能掉链子。”
宫渝如是说道。
杀青当天拍摄是宫渝从未经历过、前所未有顺利。
剧组同事们都在做着最后告别，相拥哭泣，唯独不愿与人有过多接触宫渝坐在椅子上，呆愣愣地远远看着他们。
“小关，我是不是很奇怪啊，”宫渝低头看着自己手，“我从来都不想要跟别人来往，我是不是真很奇怪啊”
关珩扶着他肩膀，俯身抱住一身帝王装扮宫渝，下巴抵在怀中人肩窝里，闷闷不乐地说道，“哥哥不就在跟我来往吗”
宫渝下意识反驳，“可你不是”
不是别人。
意识到自己有了这个想法，宫渝不禁吃了一惊。
他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将关珩圈进了自己领地。
关珩正欲待要问宫渝，他刚刚说话是什么意思，身边突然传来了陈可宏声音。
“小渝小关，今日一别，不知道何时能再相见了啊，也不知道我这老头子还能不能担起一个剧组压力了。”
陈可宏至情至性，话还没说完，眼中就已经有了泪光。
他年纪大了，从头到尾地去导一部大制作影片实在是很吃力。
陈可宏也不知道自己再有无机会与宫渝合作，这样漂亮演员在娱乐圈里本就不多，偏生敬业又有灵气，简直是不可多得明珠。
关珩轻轻推了推宫渝后背，示意他上前拥抱一下陈可宏。
宫渝犹豫地回头看他一眼，抿着嘴唇，有点迟疑。
关珩又推了他一把，这下直接宫渝推到了陈可宏身上。
宫渝索性直接张开双臂，将陈可宏抱在了怀中
“陈导，和您合作很开心，您一定还会有更好作品带给大家。”
“祝您身体康健，生活顺心，在以后日子里，真很期待还能与您合作。”
陈可宏拍拍他肩膀，点点头，“好，好。”
宫渝缓缓呼出一口气，朝关珩眨眨眼睛。
感觉好像还不错。
陈可宏和宫渝刚聊了一会儿，便来了个电话，跟宫渝做了个简单告别后，他才转身离开。
“怎么样哥哥”关珩握住宫渝手，习惯性地给他捂热，“很简单吧。”
宫渝点点头，下巴突然被关珩握住，“哥，你脸肿起来了。”
听关珩这样说，宫渝不由心虚起来。
他不可能告诉关珩，其实他昨天晚上压根儿就没好。
权衡过后，宫渝捂着脸朝关珩咧嘴笑笑，“幸亏是在杀青之后才肿起来。”
关珩抿起嘴唇，轻轻瞪了宫渝一眼，“哥哥还笑，是不是又过劲儿了好了伤疤忘了疼。”
每天被关珩当做小孩子一样教育，时间一长，宫渝也就习惯了，甚至还颇为受用。
闻言，他耸耸肩膀，心虚地吐了一下舌头，“略。”
关珩强忍住捏他脸颊冲动，犹自板着脸转身往外走。
“小关。”
“小关”
“小关不是吧，难不成真生气啦”
宫渝跟在关珩后面，笑着哄他道，“我一会儿回家就吃药，喝很多水，好不好”
两人刚出片场，就被一阵馥郁花香冲进鼻息，呛得宫渝直接咳嗽起来。
“我唔咳咳咳咳什么味儿啊”
关珩走在他前面，一眼就看到了路边停着一排豪车，和后备箱里满满姹紫嫣红鲜花。
许旻嘴里叼着一支开得正艳楼兰玫瑰，斜倚在身后那辆柯尼塞格车门上，眼睛从墨镜上方露出一点，勾起嘴唇，自以为帅地笑道
“阿渝出来了，杀青了是吧累不累来，快到我车上休息一会儿，我带你去吃饭”
他看看宫渝身侧站着关珩，撇了撇嘴，“只可惜，我车只能坐两个人。”
宫渝被花香味呛得紧忙戴上口罩，吸吸鼻子，抬头莫名其妙地看着许旻。
原来这蠢货竟然是个他妈抖
见此情景，关珩不由觉得好笑，许旻油得简直像个
“傻逼。”
宫渝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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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宫渝你简直太符合我”
许旻看着已经背对着他在洗手台边开始冲手男人，陌生感觉让他突然有点兴奋。
他摇摇头,停下口中还没说完话,扯掉鼻梁上眼镜丢开,脚尖微动，然后张开双手,作势要朝宫渝走去，似是想从背后抱住他。
可还没等他迈出半厘米,就复又被一股大力掐着脖子摔回到墙上。
“我操你”许旻痛得要死,张口就骂。
最后那个“妈”字被关珩一拳打回了口中,许旻活生生地将字咽回到了肚子里。
宫渝碰了脏东西,只觉得恶心,要不是因为在剧组公用洗手间，他恨不能直接脱掉戏服钻进去洗个澡。
此时他已经将暴露在外脸和手通通洗了一遍，直起身子来，从镜子里看向身后许旻，讽刺地笑道
“许总，你要是想报警抓我,或者动你那自以为是私刑来对付我”
许旻定定地望着宫渝脸，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宫渝回过头，晶莹水珠顺着他优越下颌线条滚落而下,沾了水眼睛更显赤红,他轻声一笑
“尽管来。”
饶是关珩,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宫渝。
他看过宫渝在荧幕上所有作品,就算是他在戏里所演绎反派角色,也并未露出过这样明显恨意。
带着满目疮痍破败，和宁肯鱼死网破决绝。
就仿佛一个悉知敌人手段常胜将军，在得知自己软肋被捏在敌人手中，意识到自己必死之时，也未曾有过惧怕般从容。
许旻嘴角挂上一抹诡异微笑，“不，我不会那样对你。”
宫渝皱皱眉。
他有点听不懂许旻说这句话意思，但没太在意。
既然开战了，那就没有什么好说了。
“随你便，走吧小关，我们回去了。”
宫渝哑着嗓子，侧头招呼关珩。
关珩应了声，然后说道，“哥哥，我上个厕所，马上就来。”
“嗯没事，不急，我先过去那边晾点水，等你过来喝。”
宫渝转身朝外面走去。
许旻快被他俩这看似老夫老妻亲密家常话气疯了，可奈何被关珩掐着嗓子，他除了干呕什么都做不到。
听见宫渝脚步声逐渐远去，关珩松开了一直摁着许旻衣领，替他拂了拂褶皱，面无表情地说道，“得罪了，许总。”
“你他妈还知道你刚刚得罪我了小畜生，你给我等着吧，看我他妈不弄死你。”
许旻站直身体，抻抻被关珩抓皱西装，指着少年鼻尖恶狠狠地警告道。
他走到宫渝刚刚洗脸洗手台边，打算弯身洗把脸，然后离开这个晦气地方，回去搬救兵再杀回来。
原本今天刚出了老爷子关着他老宅，许旻心情是很好。
被关起来几天里，他每天晚上都想着宫渝在酒会上那晚，被自己灌酒灌得双眼泛红模样，就忍不住嗓子发痒。
许旻想着，只要自己被放出来，他就会连一秒都不耽误地来找宫渝。
宫渝在这圈子里没有背景，如果自己向他投出橄榄枝，并且加以适当威胁和武力逼迫，他一定会欣然地接受。
而到了那时，自己也就可以抛开凌友友，好好和宫渝玩上一段时间。
这等风姿美人，要是他许旻从来没有得到过，简直是人生一大遗憾。
许旻低头看着水龙头，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可刚被柔和水沫打湿了双手，整个人便被一股大力拖进厕所隔间，浑身水淋淋地撞在墙上。
“我操”
后脑勺磕在身后坚硬墙壁上，许旻顿时头晕目眩，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想要寻找一个可以支撑自己重心，奈何只有空荡荡木板，和直冲鼻息恶臭。
许旻刚屏住了呼吸想要冲出隔间，却被一桶不知装着什么鬼东西污水兜头泼在身上，霎时将身上单薄西装灌透，浑身冰凉地发起抖来。
在许旻同污水搏斗时候，关珩已经走到门口，把门上那块“正在维修”牌子扭转，朝向外侧，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口罩戴好，转身将厕所门关闭得严严实实。
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我tui操什么他妈玩意儿呕呕操我操什么东西，这么他妈臭小畜生，你他妈刚刚还说得罪我唔”
关珩嫌脏，顺手戴上了保洁人员手套，一拳顶在许旻胸腹上，将他两只手用寸劲儿卡进水箱与墙壁之间缝隙里，暂时限制住他行动，转而礼貌地回道
“许总，您也许是搞错了，我意思是，接下来”
他手上动作一紧，满意地听着许旻惨哼一声，继续说道
“我可能要得罪您了。”
片场人都在做拍摄下一场准备，来洗手间方便人并不多，自然也听不到隔着两道门传出来微弱骂声。
加之关珩用同样方式堵住了许旻嘴，让他和自己姘头一样难以发出声音，闷拳尽数朝着被衣服挡住、露不出来地方下手。
“许总，说来也奇怪，您和您小情儿竟然都喜欢吃这些奇怪东西，”关珩皱着眉头，面色平静地往许旻嘴里塞纸，“还真是志趣相投。”
相比见色起意凌友友，这个仗势欺人、不干正经营生许旻，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十恶不赦在逃犯。
关珩这样想着，手上动作也越来越麻利，塞得许旻根本合不上嘴，只能呜呜地隔着纸卷儿，眼神阴狠地瞪着关珩。
他头脸上都是桶里污水和杂质，黄澄澄液体看起来像人某种排泄物，顺着他鬓发和脸侧流淌而下。
“许总好好享受吧，这是感谢那天您请我哥喝酒回报。”
关珩稍稍后退了半步，没让许旻身上滴滴答答淌落下来水溅到自己身上。
“真是够恶心。”
关珩隔着密实口罩，闻不到太大味道，只不过看到满脸发黄许旻，难免会生理性地厌恶。
许旻目眦欲裂，眼神中恨意几乎能将关珩生吞活剥。
关珩压根儿没看他，而是隔着厚厚橡胶手套对着许旻捏了一把，嫌弃地“啧”了一声，摘掉手套，随意地摔在他脸上，笑着祝贺道
“许总，不出意外话，您今年应该还能过儿童节。”
关珩将手洗得干干净净，又将已经瘫坐在地上许旻脸边那双手套扔到了隐秘别处，这才迈着轻快脚步回到片场，乖巧地坐在宫渝身边看戏。
“怎么去了这么久”宫渝转头看他，用下巴指指自己给他晾好温水，“喝点儿，但是应该有点凉了，你再添些热。”
今天戏码要复杂一点，宫渝体力消耗大，中午吃剧组盒饭很快就被肠胃消化得干干净净。
关珩回来时候，他正端着一碗泡面，坐在凳子上大口大口地吞咽着，碗里雾气扑在他脸上，熏得颧骨泛起薄红。
“看我干嘛你也饿了”宫渝见关珩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还当是这孩子上厕所上傻了，挥着小叉子在他眼前晃了晃，“来一口暖和暖和。”
关珩大老远就看见宫渝端着碗泡面吃得一脸满足，觉得他可爱之余，更多是心疼。
此时正在心里发着呆，想着回去给宫渝做点什么好东西，好好给他解解馋。
听见宫渝这样问他，紧忙摇摇头，“哥哥好不容易下面，我就不吃了。”
关珩话说急，断句也就不怎么清晰，听得宫渝耳尖一红，侧过脸去平复心情。
见关珩握着杯水，正眯眼打量着站在镜头中心陆兆，全然是一副心无旁骛样子，不禁觉得自己想歪了，便没有吭声，径自吞咽着自己泡面。
他可真是个老色批，面对稚气未脱小关珩，还能总是有这些想入非非想法。
不知羞。
关珩虽然喝着水，但余光里丝毫没有放过宫渝小动作，和时不时偷眼看他目光，只是实在不好意思和眼含水汽宫渝对视，担心瞬间就暴露掉自己倾泻而出欲求。
“刚刚在洗手间里，”宫渝喝了口面汤，咽下去时候，喉结轻轻滚动了两下，他舔舔被热汤烫红了嘴唇，“谢谢你了，你要是不在，我估计会被打。”
“哥哥为什么要谢我”关珩曲起双臂枕在脑后，整个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歪头盯着宫渝小巧唇珠，也咽了下口水，又道，“这是我应该做事情。”
“你愿意为了我”宫渝斟酌着用词，尽量努力地表达着自己感谢，“他是个很不好惹人，但是你却”
“如果哥哥刚刚是一个人，”关珩坐直身体，看着他眼睛，“那你也会动手吗”
宫渝眸色一沉，点点头，说道，“会。”
“这不就得了”关珩覆上他手背，温声道，“我在不在哥哥都会动手，哥哥在不在，我也都会动手。”
手下冰凉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关珩以为宫渝是在担心或害怕，亦或是羞于被他握着手，觉得有失颜面，刚想要收回手来，却发现宫渝动这一下，是想要更近一点地缩进他掌心。
喜不自胜唇角微微抿起，关珩顺势抓握着宫渝手放在自己膝头，边轻轻给他按摩，便咧嘴笑道
“既然咱们两个都想揍他，那哥哥还在这里分什么你我。”
“只是他这个人真”宫渝为难地叹了口气。
“哥，面凉了，”关珩指指宫渝手中还剩几口泡面，提醒他道，“快吃。”
“哦，好。”宫渝呆呆地应了一声，忙低头吃起来，意识到自己被转移话题后，又抬起头来，“你被我拉下水了，不害怕吗”
“哥哥都敢得罪人，我有什么得罪不起”关珩笑着扯扯他衣袖，“初生牛犊不怕虎嘛。”
宫渝点点头，是倒是这个理儿，但是
他琢磨着关珩话，突然察觉出哪里不太对劲儿，他愠怒着看向正得意地笑着小屁孩儿，“嘶，你敢说我老”
之前不顾后果地打了许旻一顿，宫渝此时正是兴奋不已，也有心情和关珩闹了起来。
他伸手便去掐小孩儿脸，结果反遭关珩单手制住，紧接着，嘴唇就被轻轻捏扁，然后听见少年笑声
“哥哥见过鸭嘴兽吗就是这样，哈哈”
还没等宫渝反抗，面前就传来了陈可宏笑声，“哎呀呀，年轻人真是精力旺盛，拍了那么大一场体力活儿，还有精神玩闹呢。”
宫渝紧忙尴尬地揉揉脸，站起身说道“陈导见笑了。”
听到陈可宏声音后，关珩迅速松开了宫渝嘴巴，跟着宫渝一块儿站起来，朝陈可宏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小演员还在哭”宫渝问。
陈可宏叹了口气，“是啊，小孩子戏不好拍，得凭借着运气等他们状态，得吃饱睡好，才能配合。”
宫渝看向远处和陆兆搭戏两个都不到五岁小男孩，皱皱眉，说道，“脸都哭红了。”
这场戏是林申在弥留之际回忆，他远远地看着小时候自己和太子柏乙在草丛上抓小兔子画面，眼中满是不舍内心戏，最后以远去背影结束他在这整部电影中戏份。
陆兆正烦躁地拿着气球、手机、拨浪鼓等小孩子喜欢东西在哄他们，然而仍旧是毫无用处，小孩子哭得还是很厉害，并有愈发严重之势。
关珩见宫渝专注于跟陈可宏说着明天杀青那场戏拍摄，便不去打扰他们，抬腿朝着小孩子们走去。
陆兆知道关珩是这几天形影不离地跟在宫渝身边人，见到他不禁也客气不已，“小关兄弟，你过来啦。”
关珩冷冰冰地看他一眼，没搭理他。
刚刚拍摄在大殿上刺杀戏码时，他没有漏掉在最后一刻，陆兆所饰演林申将手放在柏乙腰后摩挲了两下。
在宫渝看这段剧本儿时候，关珩正在撸猫，顺便也在旁边扫了一眼，看见上面有“柏乙抱住”这几个被彩色笔着重标注字眼时，顿时像只被侵占了领地狗一样坐直身子，蹭到宫渝边上，反反复复地将剧本看了一遍。
如他所记住那般，剧本里并没有林申该主动触碰柏乙动作出现。
而这人竟敢随便地就碰宫渝腰。
他还没碰过呢
陆兆本就觉得这少年浑身都透着一股“生人勿近”气场，此时被他这么冷冰冰一眼盯过来，陆兆不禁更加战战兢兢，连忙朝两个小演员旁边凑过去。
这人再凶，也不至于打孩子吧
关珩自是不知道他内心戏，而是转身走到兔笼边上，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抱了只小兔子出来，故意坐到两个小演员不远处，状作惊喜道，“天哪，这只小兔子竟然有尾巴哎，兔子不是没有尾巴吗”
哭个不停小演员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齐齐收声，一起朝关珩看了过来。
“小朋友们，你们快来帮我看看，这是不是小兔子尾巴呀”
关珩把兔子放在腿上，朝两个小演员招招手，一脸困惑。
小演员再经受不住诱惑，忙迈着小短腿儿朝关珩跑了过去，一面一个地趴在他腿上研究起来。
“哇它眼睛是红色哎”
“是粉色吧”
宫渝正按照陈可宏要求站在原地走了一遍戏，却被远处小孩子笑声吸引，不由转头看了过去。
关珩一边腿上一个小朋友，修长手臂圈着他们，避免摔在地上，掌心拖着一只耸着鼻子小兔子，画面实在是可爱极了。
他掏出手机，悄悄拍了一张。
关珩成功地用兔子给两名小演员建立了浓厚兴趣，以至于接下来拍摄十分顺利。
有些事情一旦顺了，便会一直很顺，因此宫渝下一场也完满结束，可以早早地收工回家。
宫渝拍摄了整整一天，刚坐到车上，便沉沉地倚着靠枕睡了过去。
到家后，关珩便直接将宫渝赶到卧室休息，自己一个人在厨房做饭。
还没等将最后一个菜做完，宫渝便穿着睡衣从卧室里捂着脸走了出来，愁眉苦脸道，“小关，晚饭少做一点吧，我牙疼，可能吃不了多少。”
闻言，关珩立刻回身关了火，快步走到宫渝面前，托住他下巴，“张嘴，我看看是哪颗牙会不会是智齿”
宫渝配合地张开嘴巴，苦恼不已，“昂”
关珩打开手电筒看了一下，“是智齿，有点红肿，我先去弄点淡盐水给你含着，要是发炎了就不能拔牙了。”
生病人多少都会有点听话，宫渝也不例外，捧着关珩调好恰当比例盐水靠在沙发上，仰头望天，惆怅不已。
“晚饭喝点白粥吧，”关珩把瓷碗放在茶几上，然后坐在宫渝对面，皱眉打量着他似是开始低烧发红脸颊，“一会儿看看你烧不烧，再决定去不去医院。”
宫渝刚要摇头拒绝，又听见关珩补了句，“不许任性。”
估计是宁肯逼迫身体迸发出让自己病愈潜力，也不愿意去医院遭受折磨，宫渝牙很快就不疼了。
经过关珩再三确认，勉强允许了他今晚可以不用去医院想法。
“明天，明天杀青，我可不能掉链子。”
宫渝如是说道。
杀青当天拍摄是宫渝从未经历过、前所未有顺利。
剧组同事们都在做着最后告别，相拥哭泣，唯独不愿与人有过多接触宫渝坐在椅子上，呆愣愣地远远看着他们。
“小关，我是不是很奇怪啊，”宫渝低头看着自己手，“我从来都不想要跟别人来往，我是不是真很奇怪啊”
关珩扶着他肩膀，俯身抱住一身帝王装扮宫渝，下巴抵在怀中人肩窝里，闷闷不乐地说道，“哥哥不就在跟我来往吗”
宫渝下意识反驳，“可你不是”
不是别人。
意识到自己有了这个想法，宫渝不禁吃了一惊。
他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将关珩圈进了自己领地。
关珩正欲待要问宫渝，他刚刚说话是什么意思，身边突然传来了陈可宏声音。
“小渝小关，今日一别，不知道何时能再相见了啊，也不知道我这老头子还能不能担起一个剧组压力了。”
陈可宏至情至性，话还没说完，眼中就已经有了泪光。
他年纪大了，从头到尾地去导一部大制作影片实在是很吃力。
陈可宏也不知道自己再有无机会与宫渝合作，这样漂亮演员在娱乐圈里本就不多，偏生敬业又有灵气，简直是不可多得明珠。
关珩轻轻推了推宫渝后背，示意他上前拥抱一下陈可宏。
宫渝犹豫地回头看他一眼，抿着嘴唇，有点迟疑。
关珩又推了他一把，这下直接宫渝推到了陈可宏身上。
宫渝索性直接张开双臂，将陈可宏抱在了怀中
“陈导，和您合作很开心，您一定还会有更好作品带给大家。”
“祝您身体康健，生活顺心，在以后日子里，真很期待还能与您合作。”
陈可宏拍拍他肩膀，点点头，“好，好。”
宫渝缓缓呼出一口气，朝关珩眨眨眼睛。
感觉好像还不错。
陈可宏和宫渝刚聊了一会儿，便来了个电话，跟宫渝做了个简单告别后，他才转身离开。
“怎么样哥哥”关珩握住宫渝手，习惯性地给他捂热，“很简单吧。”
宫渝点点头，下巴突然被关珩握住，“哥，你脸肿起来了。”
听关珩这样说，宫渝不由心虚起来。
他不可能告诉关珩，其实他昨天晚上压根儿就没好。
权衡过后，宫渝捂着脸朝关珩咧嘴笑笑，“幸亏是在杀青之后才肿起来。”
关珩抿起嘴唇，轻轻瞪了宫渝一眼，“哥哥还笑，是不是又过劲儿了好了伤疤忘了疼。”
每天被关珩当做小孩子一样教育，时间一长，宫渝也就习惯了，甚至还颇为受用。
闻言，他耸耸肩膀，心虚地吐了一下舌头，“略。”
关珩强忍住捏他脸颊冲动，犹自板着脸转身往外走。
“小关。”
“小关”
“小关不是吧，难不成真生气啦”
宫渝跟在关珩后面，笑着哄他道，“我一会儿回家就吃药，喝很多水，好不好”
两人刚出片场，就被一阵馥郁花香冲进鼻息，呛得宫渝直接咳嗽起来。
“我唔咳咳咳咳什么味儿啊”
关珩走在他前面，一眼就看到了路边停着一排豪车，和后备箱里满满姹紫嫣红鲜花。
许旻嘴里叼着一支开得正艳楼兰玫瑰，斜倚在身后那辆柯尼塞格车门上，眼睛从墨镜上方露出一点，勾起嘴唇，自以为帅地笑道
“阿渝出来了，杀青了是吧累不累来，快到我车上休息一会儿，我带你去吃饭”
他看看宫渝身侧站着关珩，撇了撇嘴，“只可惜，我车只能坐两个人。”
宫渝被花香味呛得紧忙戴上口罩，吸吸鼻子，抬头莫名其妙地看着许旻。
原来这蠢货竟然是个他妈抖
见此情景，关珩不由觉得好笑，许旻油得简直像个
“傻逼。”
宫渝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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