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Chapter 21_绿茶小男友把我攻了[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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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Chapter 21

  和关珩那双陡然阴沉下来眸子乍一对上,凌友友便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这才恍然想起那次关珩把他堵在餐厅洗手间里暴揍一顿事情。

  宴厅里人还是很多,都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样子偷笑着打量蹲坐在地上凌友友,全然没有许旻还在时候那种紧张氛围。

  凌友友气得发疯。

  他没办法忍受被人用那种轻蔑目光审度和讥笑,他在和许旻在一起之后便发过誓,永远不会再让嘲笑过他人将他踩在脚下。

  关珩不过是个学生,看着高大而已,能有几分力气

  凌友友抹了一把口鼻上血迹,抓着沙发扶手站起来,抬腿朝已经背对他关珩冲了过去。

  “哎凌先生你这是做什么”

  一道属于御姐声线从斜后方传来,正好给关珩提了个醒。

  他抱紧宫渝直接快步朝横向走了两步,果然下一刻,没刹住车凌友友一头撞在了电梯门上,痛得当场躺在地上,捂着发出剧烈撞击声膝盖缩成一团。

  这个动静,不骨折也够他瘸上十天半个月。

  关珩低头看他,勾着嘴角冷笑一声,然后从凌友友身上跨过去,径直来到刚刚给他提醒女人面前。

  “谢谢姐姐。”

  秦曼一袭殷红落地长裙,纤白手指拨弄着深栗色大波浪,大大方方地朝关珩摆摆手

  “哈哈,不客气。”

  关珩拢拢宫渝脑袋,让他靠在自己肩头,抽手去按电梯,期间还不小心踩到了凌友友手指,他惶恐状

  “哎呀,抱歉啊凌先生,我没看到您,怎么躺在这里,地上不凉吗”

  凌友友扭曲着一张漂亮脸,痛得骂都骂不出来“”

  “笑死,脑子还没眼睛大,就敢出来算计人了。”

  秦曼优雅地向给她倒酒服务生道了声谢,擎着高脚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上凌友友。

  她之所以敢这样不顾后果地讽刺凌友友,是因为她承受得了凌友友背后资本力量。

  秦曼在圈里地位是连贺冠伟都无法企及高度,她色艺双绝,为人大度,多年来背后一直都有众多金主不求回报地默默扶持,虽然年过三十,但看上去仍旧有着少女般率真纯良。

  就连除了宫渝对谁也不感兴趣关珩,对她印象都还算不错。

  关珩道了谢,正专心致志地盯着电梯上数字,秦曼却突然叫他,“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怎么了姐姐”

  关珩心下一沉,回避她问题,侧头反问。

  “你认识关羿吗”

  秦曼捻着裙摆朝关珩踱步过来。

  她声音不大,但毕竟全场焦点就在他们这里。

  艳压圈内一众小花三金影后,背靠金主一脱成名漂亮小男星,绯闻缠身这两年却突然性情大变顶流影帝,还有一个名不见经传、长相却足以秒了圈内大半鲜肉神秘少年。

  这样阵容很难不被人注意。

  被别人当成笑柄凌友友此时恨不能让自己立刻昏过去。

  原本和许旻定好计划彻底被毁掉,只能呆愣愣地躺在原地等待有人来把他弄走,自然没心情去听秦曼和关珩说那些废话。

  “关羿”关珩作思考状,然后长长地“哦”了一声,“是那个关氏集团总裁吧”

  秦曼打量着他脸,点点头。

  “谁能不认识关总呢,”关珩咧嘴笑笑,“我市十大杰出青年呢,是值得我们青少年学习榜样。”

  除了爱打弟弟这一点之外,还是比较值得年轻人学习。

  秦曼刚要提醒关珩还没回答她问题,关珩却先她一步说道,“姐姐,电梯来了,我先带宫渝哥离开了。”

  在圈里阅人无数秦曼已了然于心,她捂着胸口项链,低头好心提醒凌友友,“凌先生,自求多福吧。”

  “滚,给我滚远点。”凌友友咬牙骂道。

  秦曼不与他计较,挑挑纤细眉梢,轻笑着端起酒杯走远。

  谭方从宴厅门口快步进来,四处找了一圈儿后,才在秦曼似笑非笑指路下找到了凌友友踪迹,忙大步跑过去。

  “凌先生,不好意思,总裁回公司有急事,让我过来接您回家。”

  谭方知道凌友友爱作妖爱撒娇,以为他躺在这里是在等许旻回来亲自把他弄走,便想也没想地将人抱了起来。

  “啊我腿混蛋,滚别碰我”

  凌友友痛得大叫起来,反手去抽打谭方脸,以此来宣泄自己愤怒。

  宋萋从对她阿谀奉承男人堆里抽身出来,走到围观人群边上,不轻不重地补上一句,然而为时已晚。

  “哦对了,凌先生好像骨折了。”

  听到这句话,谭方脑袋里只有许旻会如何惩罚他,而并没有注意跟他说话人是谁,质问脱口而出。

  “你怎么不早点说”

  宋萋和秦曼对视一眼,只觉好笑,“你也没问啊。”

  谭方“”

  深夜,救护车浩浩荡荡地把胫骨骨折凌友友带回医院,谭方提心吊胆地拨通许旻电话,跟着上了救护车。

  宴厅里仍是一片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电梯缓缓上行,关珩把宫渝暂时抵在电梯轿厢壁上,抽手扯松自己颈间有些限制活动范围领带,随后又将人抱紧,眯着眼睛琢磨着许旻其人,和这场险象丛生酒会。

  他暗自庆幸自家大哥除了狗什么都不喜欢,如果不是必要出席场合,也一向不愿在公众面前抛头露面,这种宴会请柬自然更是从来都不接受。

  想到这里,关珩不由感叹了一句关羿睿智英明。

  “呃”宫渝苍白手指轻颤着抓住领口,脸色越来越红,难受得几乎要哭出声来,“好冷”

  “很冷吗哥哥”关珩把人放在地上,迅速脱下西装外套,将不住颤抖宫渝严实地包裹在衣料里,“没事了,没事了,马上就暖和了。”

  “好热”宫渝被温暖包围了片刻后,竟又不满意起来,嘟囔着去拽衬衫上领结,“难受”

  关珩喉结滚动,像做了亏心事般地慌忙移开视线。

  他给宫渝戴好了口罩,遮住那张此时被任何人看到都会愣神面孔,紧了紧抱人双手,抬腿迈出电梯,轻车熟路地穿过酒庄地上九层空中花园,径自朝楼后走去。

  酒会所在恒铭地产并非只有孤零零一座酒庄,它后身就是一栋巍峨酒店,专门为这些所谓上层人士留有一些尊贵私密空间。

  而至于做些什么,那就不是他们有资格好奇关心事情了。

  关羿虽然从来没来出席过酒会,但挡不住恒铭老板惦记他,上赶着派人送到关氏一张终身免费入住金卡,日日期盼着关羿能有一天大发慈悲来他这里赏赏光。

  关珩迈进酒店大堂,碍于怀中急需处理宫渝,他来不及考虑太多,直接报了关羿名号,惊得大堂经理反复追问了好几遍,确认他身份属实后,才颤抖着嘴唇给他介绍房型。

  “关,关先生,敢问敢问您是关羿先生什么”大堂经理问了一半,突然觉得自己冒昧了,既然能核对上关羿信息,那么眼前这个少年也不是他能招惹得起,于是迅速改口,“我先给您介绍一下我们酒店特”

  “顶层,人少。”

  关珩打断他,言简意赅地说了自己要求。

  在大堂经理执意尾行下,关珩被两位安保人员一路护送到了电梯门口,他挥挥手示意他们不要再跟随,顺带给宫渝扯下了口罩,迈进轿厢。

  电梯缓缓运行,关珩将宫渝宝贝似地拢在怀里,轻轻活动着有些僵硬手腕。

  不管怎么说,他也只是个十九岁少年,抱着一个身高几乎与他不相上下成年男人走了这么远,多少还是有些吃力。

  关珩垂下乌黑长睫,目光温柔地落在宫渝脸上,终于还是没忍住,低头亲在他眉心。

  紧接着,宫渝便睁开了眼睛。

  关珩慌了神,忙解释道,“哥哥,我不是因为我”

  宫渝那双微醺眸子仿佛浸了水,亮晶晶地注视着他,不发一言。

  关珩回望着眼前两汪清澈见底眸子,停住无用解释,开口道歉,“对不起哥哥。”

  他静静地等着宫渝斥责,没想到却被宫渝突如其来呕吐声打破了沉默。

  “唔呃”

  关珩皱紧眉头。

  吐这么厉害,胃里肯定难捱得要命。

  他烦躁地看了眼才上升到一半电梯数字,不禁暗骂自己多事,竟然选了那么高楼层,无形中又增加了对宫渝身体折磨。

  出了电梯去往房间时候,关珩看到了很多来不及进屋便开始在走廊里忙活起来男男女女,厌恶地移开视线。

  旋即又想起了宫渝叮嘱他话。

  “要是有人做不雅举动你不要看,别学坏。”

  关珩看向阖着眼睛宫渝,一阵心酸。

  他这么干净单纯,这么多年浸淫在如此污浊环境里,也不知道是怎么存活下来。

  从宫渝肚子上拿起刚刚顺手放在上面房卡,关珩刷开房门。

  屋内灯亮了起来,关珩抱着宫渝走到最里面卧室,把他轻轻放在被子上躺好,然后走进浴室打湿毛巾,打算先给宫渝擦一遍,等他舒服些了再帮他洗个澡。

  西装裤口袋里手机又震动起来。

  关珩皱皱眉头。

  他并不想接,毕竟刚刚就是因为接电话才错失了保护宫渝机会。

  于是他置若罔闻地继续搓洗毛巾。

  可打电话人却好像十分执着,势必要让他接通一样坚定。

  关珩无奈,只能草草擦干双手,掏出手机,语气不善

  “什么事。”

  “二哥二哥,我呀我呀,是我呀,”关澜欢快声音仿佛身体里时刻都在流动着鸡血,“二哥你在哪里呀”

  关珩把手机屏幕放到眼前,再次确认了一边来电人确实是他大哥没错,可怎么接起来是关澜动静

  “我在”关珩朝浴室外看了一眼,见宫渝还窝在枕头里老老实实地睡着,才继续说道,“关你屁事。”

  “二哥,大哥得罪人了,现在正在办公室被威逼胁迫。”

  关澜寥寥数语,却让关珩呼吸瞬间凝滞。

  他们关氏虽然说不上是富可敌国,但不可小觑实力在京海市应该还没有敢公然与关氏为敌企业,加之关羿行事低调,性情温和,在待人接物这一方面上做到了极致,很难招人怨恨。

  “得罪谁了”

  关珩本就性格稳重,更何况面对着不经世事小弟,他更不能表现出慌乱。

  “就嘉许集团那个臭傻逼,”关澜那边声音听起来似乎在走路,“二哥,我挂电话切视频给你看。”

  关珩捏着屏幕等关澜再度打过来。

  许旻这个狗东西,倒真是会恶心人,得不到就来找对家麻烦。

  属实是缺少社会毒打。

  “二哥你看。”

  关澜大眼睛出现在镜头前,贴脸贴得极近,以至于关珩除了他毛茸茸睫毛什么都看不到。

  关珩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要动怒,咬牙说道“你他妈让我看他妈什么他妈玩意”

  “嗷,搞反了,哎呀二哥你不要发脾气嘛,你是不是有什么着急解决事情呀这么狂躁,你得多喝点水,水能养人”关澜像个老太太一样,嘴碎个不停,边念叨着边调转摄像头,“喏,这回好了。”

  关珩眯着眼睛看过去。

  “关总,这块地皮我早就明确表态过,它最后只会属于我。”

  许旻翘着二郎腿,上身前倾,声音里满含着威胁。

  “下面为您转播关氏集团总裁关羿嚣张发言。”

  对关羿此时对峙着瘟神,关澜似乎并没有特别担心,笑嘻嘻地给镜头换了个方向,朝着倚在沙发里关羿。

  “哦,我还以为”关羿挑挑眉,推推鼻梁上蓝光眼镜,悠然靠向身后宽大椅背,也翘起二郎腿,“地皮这玩意儿,谁钱多,谁手快,就是谁。”

  许旻气极“你”

  面对和他同样年纪却已经继承了全部家业关羿,许旻说不自卑是不可能。

  他一早就相中了京海市郊区一块地皮,打算买了来给家里老爷子当做生日惊喜,让老爷子知道他并不是没有大作为纨绔子弟,可这一切都被关羿从中搅和,让他彻底丧失了被夸赞机会。

  “喝茶啊许总,”关羿颇有礼貌,接过方特助泡好茶,在桌面上推给了许旻,“尝尝。”

  许旻不怵他,论家庭实力双方都差不多,他活在老爷子庇佑下,也没觉得自己比关羿差到了哪里,便一把拿起桌上茶杯,仰头一饮而尽。

  喝完吧唧吧唧嘴,皱眉问关羿,“这他妈什么味儿啊”

  关羿明朗一笑,“为了迎接许总,特意差人泡玛咖。”

  关珩在手机那头一下笑出声来。

  他还不知道他哥侮辱人还有这一手。

  曾经有个名模跟许旻高调拍拖过,分手后在微博上用煮烂了金针菇内涵许旻,这条热搜还因为第一次挂了商界人士私生活而久居不下,任凭嘉许集团砸了多少钱,也还是让这条新闻在热搜上待了半个月才被撤掉。

  所以这场恋爱谈得许旻可谓是大伤元气,后来便再也没有跟女人交往过,包下了想要傍住他身家、甘愿跟他在一起时候用玩具凌友友。

  因此,还有一段时间网上有传言说,凌友友这辈子演技,估计只给了许旻一个人。

  许旻脸色陡然变黑,咬牙切齿,“关羿,你他妈什么意思”

  关羿笑笑,“我就是想请许总喝喝茶啊,能有什么意思再说,不是许总主动来我这里吗”

  今晚抢下这块许旻惦记了良久地皮,关羿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个傻逼一定会来找他,相对方特助紧张状态,关羿表现则极其云淡风轻。

  他虽然也不敢得罪与关氏实力相差无几嘉许集团,但是区区一个傻逼小纨绔,他还没那么放在眼里。

  弄不死他,恶心死他也够了。

  “给他弄点他需要东西,把他打发走好了。”关羿如是说。

  方特助领命而去。

  关羿毕竟是专业总裁,就算遇到足以令人拍案大笑事情,无论多好笑他都不会笑。

  除非忍不住。

  所以当方特助从桌子底下拿出一大袋精品玛咖时,关羿差点当场笑出支气管炎。

  许旻吃了瘪,朝地上吐了几口唾沫,似乎是在以此来表示自己并没有服用玛咖水,他恶狠狠地盯着关羿眼睛,满面怒容,“关羿,你他妈给我等好了。”

  关羿大大方方地朝他摆摆手,笑着说“收到。”

  许旻朝门口盆景用力踹了一脚,转身夺门而去。

  “把办公室视频剪了声音打上薄码发网上去,”关羿喝了口面前温茶,惬意地倚在靠枕上,“标题就叫”

  他寻思了一会儿,转头看方特助

  “震惊某身患隐疾总裁误饮玛咖水,竟不慎触及伤心事,踢翻无辜人士盆景后,暴怒离去。”

  方特助点点头,“好。”

  一番在关澜口中关羿被“威逼胁迫”谈话就此结束。

  关珩靠在洗手台上,握着手机好整以暇地看着屏幕里一脸尴尬关澜。

  “小畜生,你有没脑子”关珩板起脸。

  关澜才十六岁,正是逆反期时候,总喜欢用夸大事实方式来博取家长注意力。

  就像是一群小孩子在外面玩,有人第一个发现下雨了,就会不顾一切地拼命高声呼喊,用叫破喉咙方式来彰显自己有一双善于发现眼睛,殊不知家长已经暗暗握紧了拳头,意图暴击到熊孩子身上,以慰自己嗡鸣不断耳膜。

  关珩现在就是这样一种状态。

  他拳头已经很了。

  关澜发现他脸色不对,忙嘿嘿笑了起来

  “二哥,我看你脸色不好,你可得抓紧休息啊,我前几天看新闻,有一名研究生因为过度劳累而猝死,我当时就想到了二哥你,我实在太担心你身体了,为了学业和家庭付出了双倍操劳”

  “小崽子,把我手机还我。”

  只见视频里关羿大步朝关澜走过来,一把捏住他后颈皮,看到视频里关珩,指着他骂道,“他妈,他都快近视了你还让他看手机”

  关珩委屈“他打给我。”

  自家亲哥狂怼许家无能废物直播现场完美收官,关珩满意地将手机揣回裤兜,重新打湿了毛巾,走出浴室。

  宫渝仍趴在床上,呈现出半梦半醒状态。

  在被下药和过度摄入酒精双重暴击下,宫渝实在没什么力气,说话声音和刚出生小猫崽子差不多大,关珩只能半跪在床边俯身凑近他耳朵。

  “刚刚不好意思啊唔等我睡醒了就给您洗”

  宫渝吐得关珩整件外套都是污渍,自己却并没有被波及到分毫,所以心怀内疚,整个人即便昏昏沉沉也还不忘轻声道歉。

  毫无纰漏逻辑链让关珩忍俊不禁。

  还知道睡醒了之后再洗呢。

  好可爱。

  关珩去端了杯温水,小心翼翼地给宫渝漱了口,又去装了杯新,喂他喝了点,醉酒人看上去总算舒服了不少。

  宫渝脸色酡红,衬衫最顶上扣子也被他因为闷热而解开了一颗,脑袋软软地瘫倒在枕头上,阖起那双水光潋滟眸子,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你这件衣服贵不贵我一个小演员赔不赔得起”

  关珩拿着毛巾替他擦额角冷汗,低头在他耳边笑着哄骗他

  “怎么不贵呢,这可是我哥送我礼物,你要是赔不起,就以身相许好了。”

  没想到宫渝听完这话,突然挣扎着坐直身体,虽然还是软绵绵样子,但相比之下看起来有了几分力气。

  只见他手脚并用地朝床另一头爬去,随即盘起双腿开始打坐,双手合十在胸前,摇摇那颗被折腾得炸毛脑袋

  “离我远点,我没有那种世俗。”

  关珩“”

  这么清心寡欲,那当初还搞什么金丝雀海选大赛。

  “哥哥,我先帮你把脏衣服放到浴室,省得穿着难受。”

  关珩朝宫渝走过去,顺手把脖子上碍事领带扯了丢在床侧,一屁股坐到宫渝身边,伸手去握他手腕。

  宫渝吓了一跳,大力拍开他手,力道丝毫不亚于抽在许旻手背上蛮劲,抱住自己朝后退去

  “你就算得到我身子也得不到我心。”

  关珩无语凝望“”

  关珩已经停住了自己动作,低头在掏手机,可宫渝却神志不清,仍旧在和空气搏斗,一不留神,整个人从床边一歪,猛地栽倒在地上,摔得扑通一声。

  醉酒人几乎感受不到痛,只觉得摔到脑袋有一丁点不适感,捂着擦破渗血手腕茫然地坐在地上。

  可相对来讲倒也老实了不少。

  这可把关珩心疼得不行,他只看了一眼手机,宫渝就从床上掉了下来,而且又搞出了新伤。

  关珩只觉得自己像个监护失职父母一样不负责任,心里内疚得要死,把宫渝抱到稍矮一点宽大沙发上坐好,摸摸他脑袋

  “乖,听话,不动哈,我查查怎么给你解药性。”

  关珩说得轻巧,准备在搜索引擎界面打字手指看上去也是一副很有经验样子,然而落实到屏幕上,跃跃欲试思维突然没了方向。

  归结到底,他也只是一个从未有过经验纯情小学叽,向来都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所以只能茫然地看着宫渝一脸难捱地蜷缩在沙发上,包裹着小巧喉结薄薄皮肤已经被他自己用手指搓得通红。

  搜索关键词应该是什么

  “对了,是被下药,”关珩犹如醍醐灌顶,解锁手机查找相关资料,“中了春”

  屏幕上瞬间闪过一大堆花花绿绿在线发牌小广告,在网页界面里跳动节奏和关珩羞耻感达到了同一频率。

  他脸色发红,又逐渐发黄。

  上面说,宫渝现在这种情况有两种解决办法

  一个是真刀真枪,另一个就是

  帮他手冲。

  关珩把拇指压向人中,深呼吸了几次。

  他实在担心自己在帮宫渝途中,自己就提前厥过去。

  月光在云层里上下翻涌,分不清动是月亮还是云。

  几次下来,关珩累得浑身是汗,舒展着仿佛不再是自己右手,抬腿朝浴室走去。

  柔和水线漫过关珩指缝,带走滑腻肥皂泡沫,争先恐后地钻进下水道。

  关珩眸色晦暗。

  宫渝软绵绵,嘴巴很软,声音也很软。

  关珩在冷水下面冲了将近二十分钟,直到指尖都皴了起来,才裹上浴袍走回卧室。

  正好迎上靠在腰枕上宫渝朝他望过来迷蒙双眼。

  关珩还当是他清醒了点,忙走过去扶住他后背,拿起床头他准备好温水递到宫渝唇边

  “哥哥,怎么样舒服点了吗”

  只见宫渝推开水杯,抬手覆在关珩脸上,勾唇轻笑

  “现金还是支票反正,爱,我是肯定给不了。”

  关珩“”

  他有正当理由怀疑许旻灌不是x药,而是致幻剂。

  宫渝身上还穿着衬衫,领口有许旻灌他酒时留下酒渍,泛着白柠檬和葡萄花蕾混合在一起香气。

  这个味道配宫渝。

  再好不过了。

  关珩觉得自己可能需要再去冲个冷水澡。

  再出来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

  关珩也累得不行,只想赶紧帮宫渝洗个热水澡缓解病况,然后尽快休息。

  “哥哥,洗个澡吧”

  关珩用毛巾胡撸着头上水珠,边说边朝大床方向走。

  宫渝仰面躺在床上拿着手机,光溜溜地逛着各个界面。

  关珩好奇他竟然还能有精力玩手机,便不动声色地朝屏幕扫了一眼,顺带凑近宫渝,听听他在嘟囔着什么。

  “这套寿衣不错,领口小,还绣了条龙。”

  “这骨灰盒好像也挺好,金丝楠木。”

  “和我新买那块墓碑颜色很搭。”

  他见过喝醉酒人,顶多抱着路灯又唱又跳,逢人就说他多有钱有权,要么就是闷头倒在那里,一觉睡到醒酒。

  还从来没见过喝醉了就给自己买骨灰盒和寿衣人呢。

  完了,坏了,脑子坏了。

  关珩紧张地从宫渝手中夺过手机,麻利地退出界面,按住宫渝肩膀,把他塞进被子里

  “马上洗澡,睡觉。”

  宫渝还没有恢复意识,任凭关珩怎么摆弄都行,乖巧模样让关珩没忍住亲了又亲。

  洗澡时候也像只温顺缅因猫一样,完全不会出现反抗举动,自此,关珩才顺利地将人洗干净丢回被子里。

  躺在床上时候,关珩猛然想起之前宫渝对他说过那些稍显油腻霸总发言。

  如果心里没有想过这些事,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来。

  宫渝突然有感而发,一定是在内心里考虑过这些,所以才在醉酒时候宣泄而出。

  是不是也意味着,他俩关系,随时都有可能被宫渝单方面叫停

  经过这么多天了解,关珩早就把宫渝心性摸得清楚明白。

  宫渝和外界所传谣言并不相符,相反,他是个善良单纯性子,不肯亏欠人,也极富同情心。

  想着第二天宫渝醒来肯定是舒坦,他倒不如顺便帮帮自己终身大事。

  关珩心里寻思着,手上动作也就没停下来,扯过另一个枕头,放在已熟睡宫渝枕边,闭上眼睛凑到他耳畔,像是道歉,又像是述说

  “哥哥,我好像学坏了。”

  他想留在宫渝身边,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关珩侧过头,借着月光看向躺在自己身边熟睡男人。

  他完全可以趁人之危,然后第二天栽赃给酒后乱性。

  到那时,即便宫渝要与他毁约,他也可以用关氏集团法务来让宫渝血本无归,最后只能老老实实地待在他身边,变成反被圈养金丝雀。

  但关珩不想。

  他爱宫渝。

  他想跟他结婚。

  想让宫渝在真正爱上他时候,再用爱来叠加他们爱。

  夜里寂静无声。

  窗外月光隐进厚厚云层。

  宫渝昏昏沉沉地坠入无边梦境。

  得罪了许旻生活还是要照常继续。

  宫渝日复一日地拍戏、受伤,被许旻在片场截住,堵进角落里暴打。

  “你为什么动友友”

  许旻狞笑着捏住宫渝脸,虽是问句,但根本不给他辩驳机会。

  “放放开我我没有动他”

  宫渝不再软弱,努力挣开许旻桎梏,不顾一切地伸手去抓那张近在眼前脸。

  他指尖都是血,分不清到底是许旻,还是他。

  “我是正当正当防卫,你你没资格咳咳咳代替法律对我动手。”

  宫渝胸腔疼得厉害,微微弓着腰,不断咳嗽。

  “那你好好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资格。”

  许旻迅速换了只手,猛地钳住宫渝脖颈。

  他手上力气越来越大,像是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掐得宫渝渐渐失去气力,神志恍惚起来。

  许旻似乎很享受自己把宫渝掐得疼出了哭腔,歪着头慢慢欣赏。

  突然,一阵大力掀翻了许旻,宫渝得到了新鲜空气,贪婪地大口呼吸着,没成想却又被揪着衣领怼在墙面上。

  “轮到我了。”

  是景霑。

  景霑要来打断他腿了。

  宫渝捂着被掐得极痛脖颈,下意识就想要逃。

  可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景霑便拎过一根足足有他小臂粗细棍子,便不由分说地重击在宫渝膝尖、腰际、胸腹

  “”

  宫渝疼得没办法再发出声音,软塌塌地倒在了地上,背后分毫暖意是从他身体里流出来、缓缓汇集在一起温热血泊。

  画面一转,宫渝已经被医护人员抬在担架上,疾步穿行于医院冷白墙壁所覆盖着走廊中。

  他们把他挪到手术台中央,随后一根足足有中指长麻醉针横在宫渝眼前。

  “不不要”宫渝被用力捂着嘴巴,盛满恐惧眼眸汇聚起泪光扑簌而下,他无助地摇着头,失去镜框庇佑眼睛神色茫然,艰难发声,“拜托不要”

  “胃癌晚期,救不活了,”戴着口罩医护人员目光冰冷,像是机器般无情,“询问一下患者家属是否同意捐献遗体用作科学实验。”

  “我我还没死”宫渝呜咽着掉下眼泪,扎着输液针手轻颤着去抓他身侧那件深绿色手术服,“拜托别放弃我”

  “死亡时间下午十四点二十五分。”

  “重复一遍,死亡时间,下午十四点二十五分。”

  “确认死亡。”

  宫渝身体骤然失重,陷入污水般浓稠无尽黑暗里。

  “”

  宫渝倏地睁开眼睛,浑身冷汗地清醒过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关珩仍旧躺在他身边,听见宫渝剧烈喘息声,忙起身握住他手,皱眉问他“怎么了哥哥做噩梦了”

  宫渝来不及回答他问题,只抬手抹去眼角一闪而过水光。

  他迅速凑过来,一把抱住关珩,眼睛藏进他肩窝,声音沙哑哽咽

  “让我抱一下。”

  “拜托,就一会儿”

  “让我感受一下,我还活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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