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人类文明纪念碑
“嗯？”
“你是谁？”
杨茧看向来人，淡淡出声。
“我是阿兰德，白鹰联邦的将军。”
“我跟随在大总领拜里斯登的身边，知道许多的秘密，如果您想要了解末日灾劫的真相，我可以原原本本的跟你说。”
阿兰德面色如常，后背却已经被汗水浸透,他在竭力隐藏自己的害怕。
但这，又如何瞒得过神识感知全开的杨茧。
“将军？”
杨茧低声自语，他想起来对方是谁了。
人类文明毁灭的罪魁祸首之一，与那位大总领拜里斯登一样，是不可饶恕的对象。
他眼神一凝，杀意都化为实质,空气都骤然间变得阴冷。
感受到杨茧的目光，阿兰德身体一颤，寒毛根根立起，竟将自己已经准备好的说辞忘得干净。
脑中一片空白。
“阿兰德是吧。”
“跟在我身后。”
“不要走丢了。”
“否则，我就把你的头接到灯杆上面去。”
杨茧收敛起自己的杀意，语气森然的开口，叮嘱着对方。
眼见暂时没有生命危险，阿兰德终于轻舒了一口气。
但他却没有真正的放松下来。
大夏有一句古语，叫做伴君如伴虎。
阿兰德总算明白了那是什么样一种感觉。
时时刻刻都要如履薄冰。
一失足将万劫不复。
见到阿兰德如此识趣，杨茧心里冷笑连连。
阿兰德，佩琦，拜里斯登……
这些人一个一个，他都不会放过，会让他们付出最惨痛的代价，在绝望中慢慢走向死亡。
“唰唰唰~”
杨茧一道又一道刀罡劈出，猎杀着这座基地里的所有人。
在他看来，这里没一个是称得上是无辜的。
一旁，阿兰德心惊肉跳，生怕那个男人转头赏给他一刀。
终于，整座基地被他清理的干干净净。
另一边,乘坐着直升机逃离的大统领拜里斯登和佩琦此时还不知道，他们一行人早已经被杨茧的神识感知死死的锁定，还在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对了，佩琦。”
“阿兰德将军呢，他为什么没上飞机？”
拜里斯登开口，刚才他心里无比恐惧，逃得实在太过匆忙，现在才发现阿兰德没在飞机上。
“拜里斯登大统领。”
“你真是老糊涂了。”
“看来阿兰德将军说的很对，你已经不再适合担任白鹰联邦的最高长官。”
“你该让让位置了。”
佩琦厌恶的看着拜里斯登，在她眼里拜里斯登不过是一个傀儡，一个有些老年痴傻的废物，白鹰联邦真正做主的人是阿兰德。
“你说什么？佩琦，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听着佩琦的话，拜里斯登顿时暴跳如雷，手指着佩琦的鼻子呵斥道。
佩琦没有理会拜里斯登，她看了一眼窗户外的景色，窗外是一片白云，直升机正在高空中飞行。
“把这只野狗扔下去。”
佩琦冷冷开口，这时机舱里的第三个人站起身来,举起枪对准了拜里斯登。
“我讨厌血，不要用枪。”
佩琦开口，有些不喜，她微微皱眉。
“我喜欢血，还是用枪。”
拜里斯登开口，神色漠然，语气冰冷。
“嘭~”
一声枪响，佩琦的头被子弹贯穿，血溅得整个机舱都是。
“哼！阿兰德那家伙，真当我是样子货吗？”
拜里斯登冷哼一声，他拿随身放在衣服口袋里的纸巾，一点点的擦拭着飞溅到了自己脸上面的鲜血，目光深然的开口。
这番表现，与他平时在阿兰德面前完全不同。
“大总领先生，要下令使用饱和火力摧毁黑伞公司的地下基地吗？？”
开枪的人一边处理着尸首一边开口询问道。
“先回到地下城吧。”
拜里斯登沉思后开口。
……
杨茧的神识感知一直追踪着仓皇逃窜的拜里斯登，直升飞机上的一切自然都被他看在了眼里。
“阿兰德，我们去地下城吧。”
杨茧淡淡开口，阿兰德却是心神一颤，对方是怎么知道地下城存在的？
虽然心里充满疑问，但他终究不敢开口询问。
说到底，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勇气。
他当时应该跟着拜里斯登一起逃离。
不过，现在后悔也迟了。
“我指路，你来开。”
拉开一辆越野跑车的车门，杨茧直接坐在了副驾驶位上，淡淡开口。
阿兰德则是自觉的坐在了驾驶位置上，他扭动钥匙发动了汽车。
按照杨茧手指所指的方向不断行驶。
很快，他就确认了杨茧说要去地下城并不是骗他，真的知道地下城的位置。
对此，阿兰德也无法阻止。
比起别人的性命，他还是更在乎自己的。
汽车在行驶上三个小时后终于停下，并不是没油了，而是目的地到了。
茫茫一片的沙漠地下深处。
是白鹰联邦的地下聚居区，生活着数以万计的人，还保留着文明世界的社会结构以及生活习性。
这里就是拜里斯登口中的地下城。
杨茧没有任何的怜悯，他缓缓的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恐怖的能量在汇聚，很快就凝练成了一把数百里的气刃。
杨茧只是轻轻一挥，厚厚的云层立即就被其切成了两段。
一旁，阿兰德都看傻了。
原来，这才是杨茧真正的力量，之前他们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九牛一毛。
“大夏没了，人类文明也没了。”
“白鹰也该下地狱去了。”
杨茧面色冰冷，他手执着贯穿天地气刃，语气森然的给白鹰联邦进行着宣判。
“轰~”
一声巨响，大地被直接斩出了百里深谷，地下城也被一分为二，杨茧可以从剖面看到了它真实的样貌。
那真的是一个城市，有车水马龙，有人潮不息，有霓虹闪烁……
但无论这里多么美好，都改变不了杨茧要彻底毁灭这里的决心。
因为这一切的美好都不过是表面罢了，它真实的内里肮脏无比，让杨茧感觉到厌恶。
“天啊！这到底是……”
“谁能解释一下……”
“快逃啊……”
地下城里，所有人都脸色煞白，心中被无尽的恐惧所填满，最后只化成两个字。
“快逃~”
顿时，整个地下城变得混乱一片，刚刚还表现出来的那种秩序顷刻间荡然无存。
“可恶~”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找到这里……”
“是阿兰德……一定是阿兰德带他过来的……”
地下城的大统领办公室里，拜里斯登直接瘫坐在了地上，他的瞳孔瞪大，呼吸急促，歇斯底里的嚎叫着，彻底失去了体面。
杨茧的到来彻底击溃了拜里斯登的内心，梦魇降临到了现实，死神将会取走他的生命。
这一刻，已经无人来守候在他身旁来保护他。
那个为他处决了佩琦的枪手，此刻已经在疯狂的逃命了。
“拜里斯登。”
“你真是，太丑陋太难看了。”
一道淡漠的声音响，拜里斯登直接失禁了，因为恐惧到了顶点。
“不要杀我…”
“求你…”
拜里斯登猛的在地上磕起了头，比杨茧所说的还要丑陋和难看。
一旁，阿兰德也是沉默，他也好不到哪去，跟在杨茧身边连话都不敢说大声一点。
“放心，我现在不会杀你们。”
“你们还要赎罪呢。”
杨茧嘴角勾起，露出了淡淡的微笑，这一刻的他居然没有了任何的杀气，如同一个温柔和善的长者一样，他把拜里斯登轻轻的从地上扶起。
“真的？”
拜里斯登涕泪横流，他偷偷瞄了一眼杨茧，然后又看了看还活得好好的阿兰德。
心中的惊惧顿时减少了一些。
没准，杨茧真的不会杀他。
“阿兰德，快来扶一下你们的大统领。”
杨茧开口道，收敛起了自己的笑容，但语气依旧和善。
阿兰德立刻就冲了过来，将拜里斯登扶好。
“扶他到车上等我，别想逃。”
“等我处理完这里以后会去找你们。”
杨茧淡淡开口，随后双臂化为气刃，往人群中走去。
阿兰德心中惊惧，知道这里不会再有活人了。
不过，他也没办法。
“唰唰唰~”
杨茧的身形快如流光幻影，穿梭在人群之中……
很快，整个地下城都安静了下来。
因为，所有的人都说不出话了。
杨茧的心中毫无波动，处理这些人就和处理丧尸一样，他不会有任何的负罪感。
当他重新回到地面的时候，也只是过去了十几分钟而已。
“开车吧，阿兰德。”
“依旧是我来指路。”
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杨茧坐了上去，平静的开口道。
尽管他的身上没有任何的血污，但阿兰德知道地下城已经是一片死地。
阿兰德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发动了汽车，按照杨茧的指示开始行驶。
拜里斯登蜷缩在后座上，他十分的害怕，什么声音都不敢出。
这一次的路途非常遥远，他们跨越白鹰联邦的边界，来到了原本大夏的境内。
汽车足足行驶了三天三夜才到目的地，中间还在废弃的加油站加满了两次油。
拉开车门走下车，杨茧看着熟悉的一切，回忆起了一些不太美好的事情。
“大厦气象研究所。”
“秦老，我又回来了。”
杨茧轻声自语，随后示意阿兰德扶着拜里斯登跟好他的脚步。
穿过一片狼藉的走廊，杨茧几人上了楼梯，一路来到了楼顶。
楼顶上有一个东西很显眼，那是一块立起来的巨大石碑。
石碑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杨茧知道那是什么。
那上面文字的内容是这个星球上面所有国家的名字，以及他们的文化习俗等等。
杨茧变得有些沉默，阿兰德感到了不安，他能够看懂大夏的文字，立刻就明白了这石碑是什么。
也隐隐明白了，杨茧把他们两人带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赎罪。
或者说要在这里处决他们两人。
“阿兰德，你看得懂这些文字对吧。”
杨茧冷冷开口，阿兰德心头一颤，浑身寒毛炸立，直接扑通的一声跪了下来。
“对，对不起……”
阿兰德头也不敢抬起，冷汗浸湿了他的全身，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不断溢出。
“我在这里，遇见了一位老教授。”
“他姓秦，我叫他秦老。”
“丧尸爆发之初，秦老和这里的员工，他们很多人在这里被困住了，不仅如此，他们之中也出现了感染者，因此不得不亲手解决掉了自己曾经与自己一起工作过的同事。”
“他们拒守在这里。。”
“外面已经被如同海潮一样的丧尸所包围，他们根本出不去外面补充物资，只能慢慢饿死在这里。”
“一周，两周……”
“绝望在蔓延，终于有人忍受不了，选择了冲出去。”
“可惜。”
“他们要么成为了丧尸的同类，要么就成为了丧尸的食物。”
“秦老他们依靠着这里的观测卫星，每天都观察着这个世界的变化。”
“在这个地方，他们见证了一个又一个国家的灭亡。”
“于是，便开始为那些灭亡的国家进行记录。”
“讽刺吧，最后他们所能做的。”
“就和原始时代的人类一样。”
“把字刻在石头上，以图在岁月中留下他们存在过的痕迹。”
“大夏，樱岛，白鹅，有很多很多的国家都被记录……”
“对了，也有你们白鹰呢。”
“他们以为白鹰也被灭亡了，所以还在这块石碑上留下了白鹰的信息。”
“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啊？”
“等到终于在这一块石碑上记录完所有国家的信息后，他们的食物储备也终于走到了尽头。”
“更可怕的是，丧尸也突破了进来。”
“秦老他们都被咬了，很快也会变成丧尸中的一员。”
“如果我能早一点过来的话，也许他们就不会死了。”
“但没有如果，事情就是这么残酷。”
“你知道他们最后的选择吗？”
“他们选择了作为人类死去。”
“对了，是我开的枪。”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便以猎杀丧尸为己任。”
“那时候的我还很天真呢。”
“我天真的以为丧尸病毒是自然进化产生出来的畸变产物。”
“秦老他们也是这样认为。”
“尽管，有很多证据证明，这东西很可能是实验室的产品。”
“但秉持着人性本善观念的他们，坚定的选择了相信人性本身。”
“他们错了，我也错的离谱。”
“人类对人类的恶意，有时候也许比魔鬼对人类的恶意还要可怕。”
“你说对吧，阿兰德。”
杨茧的声音一点点在变冷，直到最后，阿兰德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冻结。
恐惧，让他连为自己辩解都做不到。
只能选择跪在地上恳求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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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茧看向来人，淡淡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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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随在大总领拜里斯登的身边，知道许多的秘密，如果您想要了解末日灾劫的真相，我可以原原本本的跟你说。”
阿兰德面色如常，后背却已经被汗水浸透,他在竭力隐藏自己的害怕。
但这，又如何瞒得过神识感知全开的杨茧。
“将军？”
杨茧低声自语，他想起来对方是谁了。
人类文明毁灭的罪魁祸首之一，与那位大总领拜里斯登一样，是不可饶恕的对象。
他眼神一凝，杀意都化为实质,空气都骤然间变得阴冷。
感受到杨茧的目光，阿兰德身体一颤，寒毛根根立起，竟将自己已经准备好的说辞忘得干净。
脑中一片空白。
“阿兰德是吧。”
“跟在我身后。”
“不要走丢了。”
“否则，我就把你的头接到灯杆上面去。”
杨茧收敛起自己的杀意，语气森然的开口，叮嘱着对方。
眼见暂时没有生命危险，阿兰德终于轻舒了一口气。
但他却没有真正的放松下来。
大夏有一句古语，叫做伴君如伴虎。
阿兰德总算明白了那是什么样一种感觉。
时时刻刻都要如履薄冰。
一失足将万劫不复。
见到阿兰德如此识趣，杨茧心里冷笑连连。
阿兰德，佩琦，拜里斯登……
这些人一个一个，他都不会放过，会让他们付出最惨痛的代价，在绝望中慢慢走向死亡。
“唰唰唰~”
杨茧一道又一道刀罡劈出，猎杀着这座基地里的所有人。
在他看来，这里没一个是称得上是无辜的。
一旁，阿兰德心惊肉跳，生怕那个男人转头赏给他一刀。
终于，整座基地被他清理的干干净净。
另一边,乘坐着直升机逃离的大统领拜里斯登和佩琦此时还不知道，他们一行人早已经被杨茧的神识感知死死的锁定，还在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对了，佩琦。”
“阿兰德将军呢，他为什么没上飞机？”
拜里斯登开口，刚才他心里无比恐惧，逃得实在太过匆忙，现在才发现阿兰德没在飞机上。
“拜里斯登大统领。”
“你真是老糊涂了。”
“看来阿兰德将军说的很对，你已经不再适合担任白鹰联邦的最高长官。”
“你该让让位置了。”
佩琦厌恶的看着拜里斯登，在她眼里拜里斯登不过是一个傀儡，一个有些老年痴傻的废物，白鹰联邦真正做主的人是阿兰德。
“你说什么？佩琦，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听着佩琦的话，拜里斯登顿时暴跳如雷，手指着佩琦的鼻子呵斥道。
佩琦没有理会拜里斯登，她看了一眼窗户外的景色，窗外是一片白云，直升机正在高空中飞行。
“把这只野狗扔下去。”
佩琦冷冷开口，这时机舱里的第三个人站起身来,举起枪对准了拜里斯登。
“我讨厌血，不要用枪。”
佩琦开口，有些不喜，她微微皱眉。
“我喜欢血，还是用枪。”
拜里斯登开口，神色漠然，语气冰冷。
“嘭~”
一声枪响，佩琦的头被子弹贯穿，血溅得整个机舱都是。
“哼！阿兰德那家伙，真当我是样子货吗？”
拜里斯登冷哼一声，他拿随身放在衣服口袋里的纸巾，一点点的擦拭着飞溅到了自己脸上面的鲜血，目光深然的开口。
这番表现，与他平时在阿兰德面前完全不同。
“大总领先生，要下令使用饱和火力摧毁黑伞公司的地下基地吗？？”
开枪的人一边处理着尸首一边开口询问道。
“先回到地下城吧。”
拜里斯登沉思后开口。
……
杨茧的神识感知一直追踪着仓皇逃窜的拜里斯登，直升飞机上的一切自然都被他看在了眼里。
“阿兰德，我们去地下城吧。”
杨茧淡淡开口，阿兰德却是心神一颤，对方是怎么知道地下城存在的？
虽然心里充满疑问，但他终究不敢开口询问。
说到底，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勇气。
他当时应该跟着拜里斯登一起逃离。
不过，现在后悔也迟了。
“我指路，你来开。”
拉开一辆越野跑车的车门，杨茧直接坐在了副驾驶位上，淡淡开口。
阿兰德则是自觉的坐在了驾驶位置上，他扭动钥匙发动了汽车。
按照杨茧手指所指的方向不断行驶。
很快，他就确认了杨茧说要去地下城并不是骗他，真的知道地下城的位置。
对此，阿兰德也无法阻止。
比起别人的性命，他还是更在乎自己的。
汽车在行驶上三个小时后终于停下，并不是没油了，而是目的地到了。
茫茫一片的沙漠地下深处。
是白鹰联邦的地下聚居区，生活着数以万计的人，还保留着文明世界的社会结构以及生活习性。
这里就是拜里斯登口中的地下城。
杨茧没有任何的怜悯，他缓缓的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恐怖的能量在汇聚，很快就凝练成了一把数百里的气刃。
杨茧只是轻轻一挥，厚厚的云层立即就被其切成了两段。
一旁，阿兰德都看傻了。
原来，这才是杨茧真正的力量，之前他们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九牛一毛。
“大夏没了，人类文明也没了。”
“白鹰也该下地狱去了。”
杨茧面色冰冷，他手执着贯穿天地气刃，语气森然的给白鹰联邦进行着宣判。
“轰~”
一声巨响，大地被直接斩出了百里深谷，地下城也被一分为二，杨茧可以从剖面看到了它真实的样貌。
那真的是一个城市，有车水马龙，有人潮不息，有霓虹闪烁……
但无论这里多么美好，都改变不了杨茧要彻底毁灭这里的决心。
因为这一切的美好都不过是表面罢了，它真实的内里肮脏无比，让杨茧感觉到厌恶。
“天啊！这到底是……”
“谁能解释一下……”
“快逃啊……”
地下城里，所有人都脸色煞白，心中被无尽的恐惧所填满，最后只化成两个字。
“快逃~”
顿时，整个地下城变得混乱一片，刚刚还表现出来的那种秩序顷刻间荡然无存。
“可恶~”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找到这里……”
“是阿兰德……一定是阿兰德带他过来的……”
地下城的大统领办公室里，拜里斯登直接瘫坐在了地上，他的瞳孔瞪大，呼吸急促，歇斯底里的嚎叫着，彻底失去了体面。
杨茧的到来彻底击溃了拜里斯登的内心，梦魇降临到了现实，死神将会取走他的生命。
这一刻，已经无人来守候在他身旁来保护他。
那个为他处决了佩琦的枪手，此刻已经在疯狂的逃命了。
“拜里斯登。”
“你真是，太丑陋太难看了。”
一道淡漠的声音响，拜里斯登直接失禁了，因为恐惧到了顶点。
“不要杀我…”
“求你…”
拜里斯登猛的在地上磕起了头，比杨茧所说的还要丑陋和难看。
一旁，阿兰德也是沉默，他也好不到哪去，跟在杨茧身边连话都不敢说大声一点。
“放心，我现在不会杀你们。”
“你们还要赎罪呢。”
杨茧嘴角勾起，露出了淡淡的微笑，这一刻的他居然没有了任何的杀气，如同一个温柔和善的长者一样，他把拜里斯登轻轻的从地上扶起。
“真的？”
拜里斯登涕泪横流，他偷偷瞄了一眼杨茧，然后又看了看还活得好好的阿兰德。
心中的惊惧顿时减少了一些。
没准，杨茧真的不会杀他。
“阿兰德，快来扶一下你们的大统领。”
杨茧开口道，收敛起了自己的笑容，但语气依旧和善。
阿兰德立刻就冲了过来，将拜里斯登扶好。
“扶他到车上等我，别想逃。”
“等我处理完这里以后会去找你们。”
杨茧淡淡开口，随后双臂化为气刃，往人群中走去。
阿兰德心中惊惧，知道这里不会再有活人了。
不过，他也没办法。
“唰唰唰~”
杨茧的身形快如流光幻影，穿梭在人群之中……
很快，整个地下城都安静了下来。
因为，所有的人都说不出话了。
杨茧的心中毫无波动，处理这些人就和处理丧尸一样，他不会有任何的负罪感。
当他重新回到地面的时候，也只是过去了十几分钟而已。
“开车吧，阿兰德。”
“依旧是我来指路。”
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杨茧坐了上去，平静的开口道。
尽管他的身上没有任何的血污，但阿兰德知道地下城已经是一片死地。
阿兰德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发动了汽车，按照杨茧的指示开始行驶。
拜里斯登蜷缩在后座上，他十分的害怕，什么声音都不敢出。
这一次的路途非常遥远，他们跨越白鹰联邦的边界，来到了原本大夏的境内。
汽车足足行驶了三天三夜才到目的地，中间还在废弃的加油站加满了两次油。
拉开车门走下车，杨茧看着熟悉的一切，回忆起了一些不太美好的事情。
“大厦气象研究所。”
“秦老，我又回来了。”
杨茧轻声自语，随后示意阿兰德扶着拜里斯登跟好他的脚步。
穿过一片狼藉的走廊，杨茧几人上了楼梯，一路来到了楼顶。
楼顶上有一个东西很显眼，那是一块立起来的巨大石碑。
石碑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杨茧知道那是什么。
那上面文字的内容是这个星球上面所有国家的名字，以及他们的文化习俗等等。
杨茧变得有些沉默，阿兰德感到了不安，他能够看懂大夏的文字，立刻就明白了这石碑是什么。
也隐隐明白了，杨茧把他们两人带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赎罪。
或者说要在这里处决他们两人。
“阿兰德，你看得懂这些文字对吧。”
杨茧冷冷开口，阿兰德心头一颤，浑身寒毛炸立，直接扑通的一声跪了下来。
“对，对不起……”
阿兰德头也不敢抬起，冷汗浸湿了他的全身，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不断溢出。
“我在这里，遇见了一位老教授。”
“他姓秦，我叫他秦老。”
“丧尸爆发之初，秦老和这里的员工，他们很多人在这里被困住了，不仅如此，他们之中也出现了感染者，因此不得不亲手解决掉了自己曾经与自己一起工作过的同事。”
“他们拒守在这里。。”
“外面已经被如同海潮一样的丧尸所包围，他们根本出不去外面补充物资，只能慢慢饿死在这里。”
“一周，两周……”
“绝望在蔓延，终于有人忍受不了，选择了冲出去。”
“可惜。”
“他们要么成为了丧尸的同类，要么就成为了丧尸的食物。”
“秦老他们依靠着这里的观测卫星，每天都观察着这个世界的变化。”
“在这个地方，他们见证了一个又一个国家的灭亡。”
“于是，便开始为那些灭亡的国家进行记录。”
“讽刺吧，最后他们所能做的。”
“就和原始时代的人类一样。”
“把字刻在石头上，以图在岁月中留下他们存在过的痕迹。”
“大夏，樱岛，白鹅，有很多很多的国家都被记录……”
“对了，也有你们白鹰呢。”
“他们以为白鹰也被灭亡了，所以还在这块石碑上留下了白鹰的信息。”
“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啊？”
“等到终于在这一块石碑上记录完所有国家的信息后，他们的食物储备也终于走到了尽头。”
“更可怕的是，丧尸也突破了进来。”
“秦老他们都被咬了，很快也会变成丧尸中的一员。”
“如果我能早一点过来的话，也许他们就不会死了。”
“但没有如果，事情就是这么残酷。”
“你知道他们最后的选择吗？”
“他们选择了作为人类死去。”
“对了，是我开的枪。”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便以猎杀丧尸为己任。”
“那时候的我还很天真呢。”
“我天真的以为丧尸病毒是自然进化产生出来的畸变产物。”
“秦老他们也是这样认为。”
“尽管，有很多证据证明，这东西很可能是实验室的产品。”
“但秉持着人性本善观念的他们，坚定的选择了相信人性本身。”
“他们错了，我也错的离谱。”
“人类对人类的恶意，有时候也许比魔鬼对人类的恶意还要可怕。”
“你说对吧，阿兰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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