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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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滢琪当晚告病，沈姨娘急得团团转，赶忙去找唐渊，唐渊辗转又找到唐风轻，“你四妹突然患病，招亲大会在即，你可知京城哪家大夫好？”
“前些日子女儿听闻西码头有一位神医，我就叫莲香去请。”
唐风轻面不改色心不跳，叫莲香把黄宇请了过来。
到底是珍宝阁掌柜，像模像样地把了脉之后，叹息着摇了摇头，“老爷，小姐的病不容乐观。”
唐渊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但沈姨娘比他更急，“小女是何怪病，方才还好好的，突然就昏迷不醒了。”
“小姐急火攻心，阴阳失调，所以才会晕倒。”黄宇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倒是成功瞒过了唐渊和沈姨娘。
“大夫，小女到底是什么病？”
唐渊心里已经有了不详的预感。
“老爷，小姐这病咱千万别乱说，要是传出去唐府有天花，估计你们连这门都出不去了。”
“啊！”
哪怕有了心理准备，当唐渊听见“天花”二字时，还是接连退了好几步，沈姨娘更是一下子哭了起来。
“那个，老爷夫人，咱们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小姐这个病虽然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但是一时半会儿都离不开人，你们必须得安排人日夜守着。”
听了黄宇的话，房里的下人都人人自危，谁都知道这天花会传染，谁都不愿意去送死，就连沈姨娘而已不愿意出马。
是莲香打破了沉默，她上前一步，对唐渊行了个礼，“老爷，我来照顾四小姐吧，小姐平日里对我不薄，我想报恩于她。”
自从沈姨娘知道星火的事情之后，对于莲香心里一直有芥蒂，但此时此刻，性命攸关，她顾不得那么多，“那好，四小姐就麻烦你照顾了。老爷，我们回房吧！”
沈姨娘拖着唐渊急不可耐地从这房里出去，连带着房子里其他的下人，瞬间屋子里就只剩下他们五人。
紫鸢发出一声冷笑，“这人啊，还真是患难见真情。”
唐滢琪从床上睁开眼睛，方才的话她全都听得清清楚楚，被自己母亲这样遗弃，心里不难过是假的。
“谁都有这么一遭。”唐风轻冲唐滢琪微微一笑，“从前李姨娘还在的时候，我只怕比你现在更惨。”
我们都一样，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行之有效的安慰了。
唐滢琪突然染上了天花，唐渊自然是急得团团转，第二天果不其然就把唐风轻叫去商量对策。
这秀女肯定是要出的，但谁去呢？
“二房的唐素，你看怎么样？”
果然，不等唐风轻开口，唐渊自己就已经想到了那里。
“若是她愿意去，自然是最好不过。”
唐风轻顺着他的话继续往下说，“上回和二房闹得不愉快，但终究家和万事兴，若是这回让堂妹进宫当秀女，说不定二房会感激。”
“感激说不上，我就担心到时候鸡犬升天，仗势欺人。”
这样的话都与自己说，看来这个父亲是真的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唐风轻笑了笑，道：“父亲多虑了，堂妹虽然藏了点小心思，但毕竟眼界有限，难等大雅之堂。况且，后宫那几个妃嫔多久没换人了，那些都不是简单的人啊！”
后宫不干涉朝政，前朝不牵扯后宫，唐渊为人正直，从来没有往那方面去想，但经过唐风轻这么一点拨，立刻豁然开朗。
“嗯！所言极是！”唐渊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这么说来，你四妹这场病是因祸得福啊！”
说到底唐滢琪也是自己的亲身骨肉，虽然从小就没什么存在感，可一想到自己女儿在那深宫之中会受苦受难，唐渊还是舍不得。
“但愿四妹大难不死。”
“但愿如此。”唐渊转身走向书桌，“我这就给二房写信，让你堂妹三日内赶到京城。”
二房一家自从被赶出去之后，唐素一直等待着重回京城的时机。见过京城的繁华，叫她再也无法在那偏远地方待下去。
所以，唐渊的书信一来，她便立刻辞家而去。
唐风轻二日在家中见到风尘仆仆的唐素，略微吃了一惊，“堂妹来得可真早！”
之前在唐风轻在这里吃了不少亏，唐素已经学乖了，不敢再和她硬碰硬，乖巧极了。“许久不见姐姐与伯父，所以便日夜兼程赶来。”
她满心期待地望着唐风轻，以为她会赏点自己什么好东西，谁知唐风轻只是点点头，说，“既然这样，堂妹先好好休息。”
唐素低头看着自己粗麻衣裳，再看看唐风轻身上的锦缎，心里瞬间凉了一大半。
这次进宫，她一定要出人头地，一定要让唐风轻好看！
唐风轻早就知道唐素是爱财之人，又怎么看不清她眼里的欲望？她故意装作不知道，把唐素晾在一旁，就是担心唐素到时候把自己对她的好当做理所应当。
有些人，就是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看着唐素悻悻地走去客房。等她走远了，唐风轻才对一旁的下人道：“待会儿找一件苏绣衣裳给她送去，再挑点像样的首饰。”
“是！”
收到衣裳和首饰的唐素在吃晚饭的时候就没合拢过嘴，那些首饰上，可都是珍宝阁的标志呢！
“堂姐！”
唐素总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她甜甜地叫唐风轻，只是为了得到更多的东西，“后日便是招亲大会，明日堂姐可否有空带我去京城逛逛？”
还真是贪得无厌啊！
想起上辈子她对自己做的那些事，唐风轻一分钱都不想给她多花。
“明日堂妹还是好生在府中休息吧，我会叫李嬷嬷过来叫你规矩，到时候别丢人现眼。”
唐风轻毫不留情的回绝并没有让唐素打退堂鼓，“规矩在家里我娘已经教过我了，我是在想，别人家的小姐都有香水，身上香香的，我总不能就这么去吧？”
“为何不可？”
唐风轻看着她，“万一皇上觉得你清新可人，和她们不一样呢？你想啊，那么多味道在身边萦绕，他肯定对你印象深刻。”
好像，好像是有那么几分道理啊！
唐素点点头，“多谢堂姐教诲，可除了香水，我还想要口红。”
“珍宝阁的路你找得到。”唐风轻不想再和她继续无聊下去，放下手中的筷子，“我还要去给六公主赶制礼服，你若是想去的话可以自己去，不用给我打招呼。”
招亲大会在即，唐风轻这几日都在府中没日没夜地给六公主赶制她的礼服。若不是又莲香在帮她，她根本完成不了。
本来这些都是宫女做的事情，可六公主和皇后摆明了要整她，唐风轻能有什么办法？真的就像静妃所说的那样，无论如何，皇后还是皇后，六公主还是六公主，她们要自己怎么样，自己就得怎么样。
杜子誉翻窗户进来的时候唐风轻正在思考怎么日后怎么防范唐素，他从后抱住她，把她吓了一跳，险些刺破手指。
“吓死我了！”
唐风轻放下手中的针线，转身仔细打量眼前人，“这几日有没有好好休息？”
自从上回杜子誉晕倒之后，唐风轻最关心的就是他有没有好好睡觉。但想着这几日他都在处理春香阁的案子，想好好休息恐怕也难。
“我都在尽量好好休息。”
果然。
唐风轻心疼地看着他，“还是没有找到证据吗？”
“验尸官说那些男人都是在纵情之后暴毙的，也就是纵欲过度导致的死亡。严格来说，这样的死亡和青楼无关，这京城每年都有一些人因为纵欲过度而死在青楼，光凭这一点，根本没办法定罪。”
自从验尸官得出这样的结论之后，杜子誉每一天都是焦头烂额。
“若证明这些都是青楼有意为之呢？”
唐风轻的话倒是给杜子誉打开了思路，“可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怎么证明？”
“这件事情你有没有问过陈印泉？”唐风轻想起前几日陈印泉说的话，也许杜子誉一直找不出来的答案就在里面。
“前几日我们府上有一个婢女吃了曾家送来的血燕之后就中毒发疯到处咬人，我去问过陈印泉，他说是南疆养蛊虫的人做的，主人可以命令蛊虫做任何事情。还有，我好想知道春香阁背后的老板是谁了。”
杜子誉听着唐风轻的话，不由得严肃认真起来，“难道不是曾瑜吗？”
“不全对。”唐风轻摇摇头，“还有唐以柔。”
“唐以柔？”
“应该说杀了唐以柔，再扮成唐以柔的那个南疆女人。”
杜子誉沉思片刻后，只觉得不可思议，“你是说，现在曾瑜身边那个女人是南疆人，她杀了唐以柔，然后自己再取而代之？”
“没错。”
唐风轻点点头，“上回我已经当面和他们两个谈过，我敢肯定那个女人绝对就是春香阁背后的老板。只是，我虽然知道唐以柔是被她杀害，但我也没有人证据，因为，唐以柔的尸体全都被她的蛊虫吃得一干二净。”
看来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杜子誉深吸一口气，“我去一趟陈家，你现在好好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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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滢琪当晚告病，沈姨娘急得团团转，赶忙去找唐渊，唐渊辗转又找到唐风轻，“你四妹突然患病，招亲大会在即，你可知京城哪家大夫好？”
“前些日子女儿听闻西码头有一位神医，我就叫莲香去请。”
唐风轻面不改色心不跳，叫莲香把黄宇请了过来。
到底是珍宝阁掌柜，像模像样地把了脉之后，叹息着摇了摇头，“老爷，小姐的病不容乐观。”
唐渊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但沈姨娘比他更急，“小女是何怪病，方才还好好的，突然就昏迷不醒了。”
“小姐急火攻心，阴阳失调，所以才会晕倒。”黄宇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倒是成功瞒过了唐渊和沈姨娘。
“大夫，小女到底是什么病？”
唐渊心里已经有了不详的预感。
“老爷，小姐这病咱千万别乱说，要是传出去唐府有天花，估计你们连这门都出不去了。”
“啊！”
哪怕有了心理准备，当唐渊听见“天花”二字时，还是接连退了好几步，沈姨娘更是一下子哭了起来。
“那个，老爷夫人，咱们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小姐这个病虽然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但是一时半会儿都离不开人，你们必须得安排人日夜守着。”
听了黄宇的话，房里的下人都人人自危，谁都知道这天花会传染，谁都不愿意去送死，就连沈姨娘而已不愿意出马。
是莲香打破了沉默，她上前一步，对唐渊行了个礼，“老爷，我来照顾四小姐吧，小姐平日里对我不薄，我想报恩于她。”
自从沈姨娘知道星火的事情之后，对于莲香心里一直有芥蒂，但此时此刻，性命攸关，她顾不得那么多，“那好，四小姐就麻烦你照顾了。老爷，我们回房吧！”
沈姨娘拖着唐渊急不可耐地从这房里出去，连带着房子里其他的下人，瞬间屋子里就只剩下他们五人。
紫鸢发出一声冷笑，“这人啊，还真是患难见真情。”
唐滢琪从床上睁开眼睛，方才的话她全都听得清清楚楚，被自己母亲这样遗弃，心里不难过是假的。
“谁都有这么一遭。”唐风轻冲唐滢琪微微一笑，“从前李姨娘还在的时候，我只怕比你现在更惨。”
我们都一样，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行之有效的安慰了。
唐滢琪突然染上了天花，唐渊自然是急得团团转，第二天果不其然就把唐风轻叫去商量对策。
这秀女肯定是要出的，但谁去呢？
“二房的唐素，你看怎么样？”
果然，不等唐风轻开口，唐渊自己就已经想到了那里。
“若是她愿意去，自然是最好不过。”
唐风轻顺着他的话继续往下说，“上回和二房闹得不愉快，但终究家和万事兴，若是这回让堂妹进宫当秀女，说不定二房会感激。”
“感激说不上，我就担心到时候鸡犬升天，仗势欺人。”
这样的话都与自己说，看来这个父亲是真的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唐风轻笑了笑，道：“父亲多虑了，堂妹虽然藏了点小心思，但毕竟眼界有限，难等大雅之堂。况且，后宫那几个妃嫔多久没换人了，那些都不是简单的人啊！”
后宫不干涉朝政，前朝不牵扯后宫，唐渊为人正直，从来没有往那方面去想，但经过唐风轻这么一点拨，立刻豁然开朗。
“嗯！所言极是！”唐渊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这么说来，你四妹这场病是因祸得福啊！”
说到底唐滢琪也是自己的亲身骨肉，虽然从小就没什么存在感，可一想到自己女儿在那深宫之中会受苦受难，唐渊还是舍不得。
“但愿四妹大难不死。”
“但愿如此。”唐渊转身走向书桌，“我这就给二房写信，让你堂妹三日内赶到京城。”
二房一家自从被赶出去之后，唐素一直等待着重回京城的时机。见过京城的繁华，叫她再也无法在那偏远地方待下去。
所以，唐渊的书信一来，她便立刻辞家而去。
唐风轻二日在家中见到风尘仆仆的唐素，略微吃了一惊，“堂妹来得可真早！”
之前在唐风轻在这里吃了不少亏，唐素已经学乖了，不敢再和她硬碰硬，乖巧极了。“许久不见姐姐与伯父，所以便日夜兼程赶来。”
她满心期待地望着唐风轻，以为她会赏点自己什么好东西，谁知唐风轻只是点点头，说，“既然这样，堂妹先好好休息。”
唐素低头看着自己粗麻衣裳，再看看唐风轻身上的锦缎，心里瞬间凉了一大半。
这次进宫，她一定要出人头地，一定要让唐风轻好看！
唐风轻早就知道唐素是爱财之人，又怎么看不清她眼里的欲望？她故意装作不知道，把唐素晾在一旁，就是担心唐素到时候把自己对她的好当做理所应当。
有些人，就是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看着唐素悻悻地走去客房。等她走远了，唐风轻才对一旁的下人道：“待会儿找一件苏绣衣裳给她送去，再挑点像样的首饰。”
“是！”
收到衣裳和首饰的唐素在吃晚饭的时候就没合拢过嘴，那些首饰上，可都是珍宝阁的标志呢！
“堂姐！”
唐素总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她甜甜地叫唐风轻，只是为了得到更多的东西，“后日便是招亲大会，明日堂姐可否有空带我去京城逛逛？”
还真是贪得无厌啊！
想起上辈子她对自己做的那些事，唐风轻一分钱都不想给她多花。
“明日堂妹还是好生在府中休息吧，我会叫李嬷嬷过来叫你规矩，到时候别丢人现眼。”
唐风轻毫不留情的回绝并没有让唐素打退堂鼓，“规矩在家里我娘已经教过我了，我是在想，别人家的小姐都有香水，身上香香的，我总不能就这么去吧？”
“为何不可？”
唐风轻看着她，“万一皇上觉得你清新可人，和她们不一样呢？你想啊，那么多味道在身边萦绕，他肯定对你印象深刻。”
好像，好像是有那么几分道理啊！
唐素点点头，“多谢堂姐教诲，可除了香水，我还想要口红。”
“珍宝阁的路你找得到。”唐风轻不想再和她继续无聊下去，放下手中的筷子，“我还要去给六公主赶制礼服，你若是想去的话可以自己去，不用给我打招呼。”
招亲大会在即，唐风轻这几日都在府中没日没夜地给六公主赶制她的礼服。若不是又莲香在帮她，她根本完成不了。
本来这些都是宫女做的事情，可六公主和皇后摆明了要整她，唐风轻能有什么办法？真的就像静妃所说的那样，无论如何，皇后还是皇后，六公主还是六公主，她们要自己怎么样，自己就得怎么样。
杜子誉翻窗户进来的时候唐风轻正在思考怎么日后怎么防范唐素，他从后抱住她，把她吓了一跳，险些刺破手指。
“吓死我了！”
唐风轻放下手中的针线，转身仔细打量眼前人，“这几日有没有好好休息？”
自从上回杜子誉晕倒之后，唐风轻最关心的就是他有没有好好睡觉。但想着这几日他都在处理春香阁的案子，想好好休息恐怕也难。
“我都在尽量好好休息。”
果然。
唐风轻心疼地看着他，“还是没有找到证据吗？”
“验尸官说那些男人都是在纵情之后暴毙的，也就是纵欲过度导致的死亡。严格来说，这样的死亡和青楼无关，这京城每年都有一些人因为纵欲过度而死在青楼，光凭这一点，根本没办法定罪。”
自从验尸官得出这样的结论之后，杜子誉每一天都是焦头烂额。
“若证明这些都是青楼有意为之呢？”
唐风轻的话倒是给杜子誉打开了思路，“可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怎么证明？”
“这件事情你有没有问过陈印泉？”唐风轻想起前几日陈印泉说的话，也许杜子誉一直找不出来的答案就在里面。
“前几日我们府上有一个婢女吃了曾家送来的血燕之后就中毒发疯到处咬人，我去问过陈印泉，他说是南疆养蛊虫的人做的，主人可以命令蛊虫做任何事情。还有，我好想知道春香阁背后的老板是谁了。”
杜子誉听着唐风轻的话，不由得严肃认真起来，“难道不是曾瑜吗？”
“不全对。”唐风轻摇摇头，“还有唐以柔。”
“唐以柔？”
“应该说杀了唐以柔，再扮成唐以柔的那个南疆女人。”
杜子誉沉思片刻后，只觉得不可思议，“你是说，现在曾瑜身边那个女人是南疆人，她杀了唐以柔，然后自己再取而代之？”
“没错。”
唐风轻点点头，“上回我已经当面和他们两个谈过，我敢肯定那个女人绝对就是春香阁背后的老板。只是，我虽然知道唐以柔是被她杀害，但我也没有人证据，因为，唐以柔的尸体全都被她的蛊虫吃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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