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
沈顾北尽可能详细描述母亲病情,便于医生了解患者，给出合适诊疗方案。
医生耐着性子听完他描述，慈祥地安抚小少年,“你母亲情况我已经都知道了,先别紧张。单凭你描述呢，我无法判断她炎症有没有癌变迹象,要等本人过来做进一步检查。”
“嗯。”沈顾北面色凝重点点头。
“但是,按照患者表现来看,她炎症就算有癌变现象，也不会到晚期。肺关乎人类呼吸,只要有病状，表现都挺明显。”医生停顿几秒,继续说,“而且我们医院对于治疗肺病颇有心得,请你相信现在医疗技术，带你母亲尽早治疗。”
“好。”沈顾北点头。
医生见他孝顺,又顺嘴提醒两句，“有些话我作为医生，本来不该说。”
“您请说。”
“现在治疗肺病药，许多种类必须依赖进口,价格昂贵。如果检查出来，你母亲需要动手术，肯定需要花费许多钱,希望你有所准备。”从刚才对话中,医生知道他没有父亲,便善良建议,“你有需要话,我可以帮你申请医疗贷款。”
“不必，谢谢医生。”沈顾北并没有这方面烦恼，起身朝医生微微鞠躬，“我下次带妈妈过来，她病就拜托你了。”
“放心，治病救人是我天职，肯定会竭我所能。”
沈顾北再次向医生道谢，退出医师办公室。
刚下楼，就看到彭野攥着病历单满世界乱转。江语夏像个小挂件似，黏糊糊跟在他身边。
“你们两个，散步可以去外面。”沈顾北提醒。
“散什么步？”彭野几乎没来过大医院，平常有伤都去小诊所处理。
他辗转医院各个科室，都快把自己转晕了，也没找到地方。
彭野：“我要取药，第二取药房在哪？我刚刚找到一个，里面护士说是第一取药房。”
“大医院都有好几个取药房，有拿注射药剂，有拿口服药剂。”沈顾北跟他解释同时，走到大厅正中央指示板，研究指示板文字。
江语夏探出脑袋，认真瞧瞧上面文字，然后细声细气告诉彭野，“第二取药房好像在楼上。”
“还要上楼，真麻烦。”彭野濒临爆发边缘，大有甩手一走了之冲动。
“上个楼而已。”江语夏攥着他衣袖，软糯糯说，“你都决定做手术了。”
“什么手术？”沈顾北有些状况外。
他跟医生谈话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彭野突然要做手术？
彭野露出不情愿表情，嫌弃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整容。”
“整容？”沈顾北诧异瞪大眼睛。
其实，沈顾北本人对整容接受度挺高，也认可他们通过手术获得美貌男男女女。毕竟他们为了得到美貌，付出许多代价。
但整容这件事，怎么想都跟猛男彭野不搭边。
沈顾北横看竖看，也不觉得‘疤哥’是注重颜值人。
“不是整容。”江语夏猜到他误会，连忙解释清楚前因后果。
听完以后，沈顾北拖长调子‘哦’一声。
“你那道疤确实应该消掉，太惹人注目了。”
彭野当然知道，因为脸上疤，他甚至很少照镜子。
“我也想过，可这多少年了。”彭野摸摸脸上疤，甚至还能想起刚受伤时，脸上刺痛。
“你对医院不熟，走吧，我带你过去。”沈顾北要过他病例，仔细翻翻。先带彭野去药方取药，然后又去住院部预约床位。
等到手术时间决定下来，他要提前住进医院观察一天，避免发生任何意外。
做完这些，三人结伴走出医院，才觉得少了点什么。
“你带来那个人呢？”彭野出声提醒。
沈顾北抿唇，竟然有些尴尬。
糟糕，他怎么把小傻比忘记了？
要是郑安南知道真相，肯定会闹翻天。
沈顾北想想就觉得头疼，连忙返回去寻找郑安南。
绕着休息区转悠大半圈，终于看到缩在长椅上休息郑安南。
他今天起来太早，困得厉害。本来端端坐着等沈顾北，没两分钟，感觉困意袭来，索性倒在长椅上，缩起腿睡大觉。
兴许是头脑简单人，睡眠质量都好。周围环境嘈杂，取药看病人络绎不决，来来回回制造噪音。
郑安南却兀自睡得安稳，嘴里还发出哼哼声，旁若无人磨牙。
看诊病人和医院工作人员，从他旁边路过，基本都会被郑安南磨牙声吸引过去，低头多看两眼。
沈顾北：……
不是很想承认自己认识他。
天人交战几分钟后，沈顾北最终克服内心羞耻，朝郑安南走过去，拍拍他胳膊叫，“起床。”
“嗯？”睡梦中听到熟悉声音，郑安南迷迷糊糊睁开眼，艰难分辨眼前人轮廓。
“你回来啦。”郑安南认出对方，揉揉眼睛坐起来，声音含糊。
“你睡够了吗？”
“差不多。”郑安南吸吸鼻子。
“那走吧。”沈顾北顺手帮他捋捋头发，带着小傻比离开医院。
郑安南慢吞吞爬起来，后知后觉发现，今天沈顾北有些温柔。
他竟然没有阴阳怪气怼自己，这是奇迹吗？
——他一定更爱我了！
郑安南美滋滋想。
从三院出来，距离跟郑成约定时间还有小半天，沈顾北搭乘另一条线路公交车，来到扶溪市著名‘暴富一条街’。
说是暴富一条街，本质其实就是金融交易区。这里有好几个隐藏赌场、地下钱庄，放眼望去能看到七八个彩票店。
许多人怀揣着发财梦想，带着本金过来，结果越砸越多没办法回本，又走向地下钱庄。最终搞得倾家荡产还背负巨额债务，人生从此一片黯淡。
彭野以前给地下钱庄老板当打手，对暴富街比较熟，清楚其中弯弯绕绕。
他商店里那几台老虎机，就是赌场老板淘汰旧机型。
“你来这里做什么？”彭野提醒道，“这儿赚不到钱，只要陷进去，就会血本无归。”
“我清楚。”沈顾北身为资本家，当然知道资本家想法。
散户可能小赚，但资本永远不会亏。
“放心，我是遵纪守法好公民。”沈顾北确实没打算赌，他径直绕过一众赌场，拐过弯，停留在刚建成高楼前面。
彭野看清楚他来地方，脸上更加一言难尽。
“你来交易所做什么？这里比赌场还黑。”彭野吐槽说，“赌场起码是一局一局坑你钱，有来有回。炒股那就是无底洞，套进去就出不来。”
沈顾北比他更清楚股票运作原理，听完只是笑笑，看向旁边江语夏，“你认识这个地方吗？”
江语夏抬头瞧瞧，又隔着紧闭铁栏杆看看里面，眼中萌生出几分向往。
可惜今天还处于假期，股市不开盘，没办法进去参观。
“认识，我课本里有华尔街交易所。”江语夏学习金融，理论知识积攒许多。
当初打算出国，就是想亲眼见证金融界顶尖区域风云变换。
“你想试试吗？”沈顾北问。
“想，但是我没有本金。”江语夏语气惆怅。
他手边有一些积蓄，并不算少，但对于股市来说，仅仅只有小虾米程度，必须随着海浪沉浮。
要掌握足够本金，才有机会成为一条巨大鲸，自己翻潮弄浪。
沈顾北猜出他想法，轻笑着说，“会有机会。”
“……真吗？”江语夏心里清楚不太可能，但忍不住对眼前少年抱有期待。
“当然。”沈顾北转过身，面对太阳说，“走吧。”
跟郑成约定时间在下午五点，沈顾北从暴富街赶过去，正正好四点五十五，基本算踩点。
“阿嚏——”郑安南进入郑家大门，猛然打了个喷嚏，蹭蹭自己鼻尖吐槽，“里面味道还是好奇怪。”
“正常，花圃里许多品种，都是从国外引进来。水土不服，必须大量施肥和营养剂。即使成功开花，花香也跟正常花香不同。”
“何必呢，我觉得本地花都挺好。”郑安南说着，又打了个喷嚏。
他打心眼觉得没必要，但郑家显然不这么想。
郑老太太自视为豪门世家，衣食住行处处要体现高贵。她属于典型‘国外月亮比较圆’推崇者，每年必须去国外旅游两次，买回来一堆华而不实衣服还以为时尚。
房子要用典型欧式风格，花园要栽种外国引进花，甚至特意聘请了一位外国管家。
那位外国管家金发碧眼，不会说中文。看到沈顾北和郑安南，只能像个哑巴似假笑。
“瞧，一个洋鬼子！”郑安南指着管家，语出惊人。
“你安静点。”沈顾北制止他没礼貌行为，暗暗庆幸，幸亏对方听不懂中文，否则肯定要跟小傻比打起来。
管家带他们来到郑成书房，隔着薄薄木板门，听到里面两个人激烈争吵。
“那可是八十万，八十万！你居然随随便便给一个毛头小子。”郑老太太表示不理解，“你对我可没有那么大方。”
“妈，这是生意。”
“八十万买一个破纸盒，算什么生意？”郑老太太拍拍胸脯，气得心脏疼。
“不是破纸盒，我买是他知识产权。”郑成跟他解释不通，干脆让老太太别插手。
“行，你生意我不插手，但关于家业事我必须管管。”老太太企图动之以情，“儿啊，你兄弟姐妹那么多，还有侄子侄女。郑家家产，怎么能交给一个素未蒙面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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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耐着性子听完他描述，慈祥地安抚小少年,“你母亲情况我已经都知道了,先别紧张。单凭你描述呢，我无法判断她炎症有没有癌变迹象,要等本人过来做进一步检查。”
“嗯。”沈顾北面色凝重点点头。
“但是,按照患者表现来看,她炎症就算有癌变现象，也不会到晚期。肺关乎人类呼吸,只要有病状，表现都挺明显。”医生停顿几秒,继续说,“而且我们医院对于治疗肺病颇有心得,请你相信现在医疗技术，带你母亲尽早治疗。”
“好。”沈顾北点头。
医生见他孝顺,又顺嘴提醒两句，“有些话我作为医生，本来不该说。”
“您请说。”
“现在治疗肺病药，许多种类必须依赖进口,价格昂贵。如果检查出来，你母亲需要动手术，肯定需要花费许多钱,希望你有所准备。”从刚才对话中,医生知道他没有父亲,便善良建议,“你有需要话,我可以帮你申请医疗贷款。”
“不必，谢谢医生。”沈顾北并没有这方面烦恼，起身朝医生微微鞠躬，“我下次带妈妈过来，她病就拜托你了。”
“放心，治病救人是我天职，肯定会竭我所能。”
沈顾北再次向医生道谢，退出医师办公室。
刚下楼，就看到彭野攥着病历单满世界乱转。江语夏像个小挂件似，黏糊糊跟在他身边。
“你们两个，散步可以去外面。”沈顾北提醒。
“散什么步？”彭野几乎没来过大医院，平常有伤都去小诊所处理。
他辗转医院各个科室，都快把自己转晕了，也没找到地方。
彭野：“我要取药，第二取药房在哪？我刚刚找到一个，里面护士说是第一取药房。”
“大医院都有好几个取药房，有拿注射药剂，有拿口服药剂。”沈顾北跟他解释同时，走到大厅正中央指示板，研究指示板文字。
江语夏探出脑袋，认真瞧瞧上面文字，然后细声细气告诉彭野，“第二取药房好像在楼上。”
“还要上楼，真麻烦。”彭野濒临爆发边缘，大有甩手一走了之冲动。
“上个楼而已。”江语夏攥着他衣袖，软糯糯说，“你都决定做手术了。”
“什么手术？”沈顾北有些状况外。
他跟医生谈话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彭野突然要做手术？
彭野露出不情愿表情，嫌弃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整容。”
“整容？”沈顾北诧异瞪大眼睛。
其实，沈顾北本人对整容接受度挺高，也认可他们通过手术获得美貌男男女女。毕竟他们为了得到美貌，付出许多代价。
但整容这件事，怎么想都跟猛男彭野不搭边。
沈顾北横看竖看，也不觉得‘疤哥’是注重颜值人。
“不是整容。”江语夏猜到他误会，连忙解释清楚前因后果。
听完以后，沈顾北拖长调子‘哦’一声。
“你那道疤确实应该消掉，太惹人注目了。”
彭野当然知道，因为脸上疤，他甚至很少照镜子。
“我也想过，可这多少年了。”彭野摸摸脸上疤，甚至还能想起刚受伤时，脸上刺痛。
“你对医院不熟，走吧，我带你过去。”沈顾北要过他病例，仔细翻翻。先带彭野去药方取药，然后又去住院部预约床位。
等到手术时间决定下来，他要提前住进医院观察一天，避免发生任何意外。
做完这些，三人结伴走出医院，才觉得少了点什么。
“你带来那个人呢？”彭野出声提醒。
沈顾北抿唇，竟然有些尴尬。
糟糕，他怎么把小傻比忘记了？
要是郑安南知道真相，肯定会闹翻天。
沈顾北想想就觉得头疼，连忙返回去寻找郑安南。
绕着休息区转悠大半圈，终于看到缩在长椅上休息郑安南。
他今天起来太早，困得厉害。本来端端坐着等沈顾北，没两分钟，感觉困意袭来，索性倒在长椅上，缩起腿睡大觉。
兴许是头脑简单人，睡眠质量都好。周围环境嘈杂，取药看病人络绎不决，来来回回制造噪音。
郑安南却兀自睡得安稳，嘴里还发出哼哼声，旁若无人磨牙。
看诊病人和医院工作人员，从他旁边路过，基本都会被郑安南磨牙声吸引过去，低头多看两眼。
沈顾北：……
不是很想承认自己认识他。
天人交战几分钟后，沈顾北最终克服内心羞耻，朝郑安南走过去，拍拍他胳膊叫，“起床。”
“嗯？”睡梦中听到熟悉声音，郑安南迷迷糊糊睁开眼，艰难分辨眼前人轮廓。
“你回来啦。”郑安南认出对方，揉揉眼睛坐起来，声音含糊。
“你睡够了吗？”
“差不多。”郑安南吸吸鼻子。
“那走吧。”沈顾北顺手帮他捋捋头发，带着小傻比离开医院。
郑安南慢吞吞爬起来，后知后觉发现，今天沈顾北有些温柔。
他竟然没有阴阳怪气怼自己，这是奇迹吗？
——他一定更爱我了！
郑安南美滋滋想。
从三院出来，距离跟郑成约定时间还有小半天，沈顾北搭乘另一条线路公交车，来到扶溪市著名‘暴富一条街’。
说是暴富一条街，本质其实就是金融交易区。这里有好几个隐藏赌场、地下钱庄，放眼望去能看到七八个彩票店。
许多人怀揣着发财梦想，带着本金过来，结果越砸越多没办法回本，又走向地下钱庄。最终搞得倾家荡产还背负巨额债务，人生从此一片黯淡。
彭野以前给地下钱庄老板当打手，对暴富街比较熟，清楚其中弯弯绕绕。
他商店里那几台老虎机，就是赌场老板淘汰旧机型。
“你来这里做什么？”彭野提醒道，“这儿赚不到钱，只要陷进去，就会血本无归。”
“我清楚。”沈顾北身为资本家，当然知道资本家想法。
散户可能小赚，但资本永远不会亏。
“放心，我是遵纪守法好公民。”沈顾北确实没打算赌，他径直绕过一众赌场，拐过弯，停留在刚建成高楼前面。
彭野看清楚他来地方，脸上更加一言难尽。
“你来交易所做什么？这里比赌场还黑。”彭野吐槽说，“赌场起码是一局一局坑你钱，有来有回。炒股那就是无底洞，套进去就出不来。”
沈顾北比他更清楚股票运作原理，听完只是笑笑，看向旁边江语夏，“你认识这个地方吗？”
江语夏抬头瞧瞧，又隔着紧闭铁栏杆看看里面，眼中萌生出几分向往。
可惜今天还处于假期，股市不开盘，没办法进去参观。
“认识，我课本里有华尔街交易所。”江语夏学习金融，理论知识积攒许多。
当初打算出国，就是想亲眼见证金融界顶尖区域风云变换。
“你想试试吗？”沈顾北问。
“想，但是我没有本金。”江语夏语气惆怅。
他手边有一些积蓄，并不算少，但对于股市来说，仅仅只有小虾米程度，必须随着海浪沉浮。
要掌握足够本金，才有机会成为一条巨大鲸，自己翻潮弄浪。
沈顾北猜出他想法，轻笑着说，“会有机会。”
“……真吗？”江语夏心里清楚不太可能，但忍不住对眼前少年抱有期待。
“当然。”沈顾北转过身，面对太阳说，“走吧。”
跟郑成约定时间在下午五点，沈顾北从暴富街赶过去，正正好四点五十五，基本算踩点。
“阿嚏——”郑安南进入郑家大门，猛然打了个喷嚏，蹭蹭自己鼻尖吐槽，“里面味道还是好奇怪。”
“正常，花圃里许多品种，都是从国外引进来。水土不服，必须大量施肥和营养剂。即使成功开花，花香也跟正常花香不同。”
“何必呢，我觉得本地花都挺好。”郑安南说着，又打了个喷嚏。
他打心眼觉得没必要，但郑家显然不这么想。
郑老太太自视为豪门世家，衣食住行处处要体现高贵。她属于典型‘国外月亮比较圆’推崇者，每年必须去国外旅游两次，买回来一堆华而不实衣服还以为时尚。
房子要用典型欧式风格，花园要栽种外国引进花，甚至特意聘请了一位外国管家。
那位外国管家金发碧眼，不会说中文。看到沈顾北和郑安南，只能像个哑巴似假笑。
“瞧，一个洋鬼子！”郑安南指着管家，语出惊人。
“你安静点。”沈顾北制止他没礼貌行为，暗暗庆幸，幸亏对方听不懂中文，否则肯定要跟小傻比打起来。
管家带他们来到郑成书房，隔着薄薄木板门，听到里面两个人激烈争吵。
“那可是八十万，八十万！你居然随随便便给一个毛头小子。”郑老太太表示不理解，“你对我可没有那么大方。”
“妈，这是生意。”
“八十万买一个破纸盒，算什么生意？”郑老太太拍拍胸脯，气得心脏疼。
“不是破纸盒，我买是他知识产权。”郑成跟他解释不通，干脆让老太太别插手。
“行，你生意我不插手，但关于家业事我必须管管。”老太太企图动之以情，“儿啊，你兄弟姐妹那么多，还有侄子侄女。郑家家产，怎么能交给一个素未蒙面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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