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阿——欠！”郑安南打了个喷嚏，从睡梦中惊醒。
他懵懵睁开眼睛，吸吸红彤彤鼻子，用手指蹭蹭鼻尖。
刚从扶溪市回来，淋了点雨又睡一整晚沙发娇惯小废物，立刻开始感冒。
他平常活泼好动，体质比野狗更好，不轻易感冒发烧。
可往往不经常生病人，感冒时必定惊天动地轰轰烈烈。平均每节课打四五个喷嚏，擤太多次鼻尖像圣诞老人红鼻子驯鹿，说话时带着浓重鼻音，喉咙又干又痛。
要换成以前，病情如此严重，郑安南势必要回家养病。
但此次情况特殊，即使郑安南每天起床头昏脑涨，也执拗凭借钢铁般意志爬到学校，企图激发‘罪魁祸首’一丢丢恻隐之心。
说到底，他之所以会淋雨、睡冷冰冰沙发，全都拜沈顾北所赐。
即使他愿意为晚上睡觉胡乱踢被子，承担1%责任，剩下99%都应该由沈顾北负责！
话说回来，郑安南感冒第三天，沈顾北打算负责吗？
答案很明显：呵呵，并没有。
他依旧像之前那样，上课专心学习，下课活动身体，偶尔拿出英语老师送BB机发送消息。
郑安南吸引注意失败，可怜兮兮问他给谁发消息，结果从同桌嘴里听到完全陌生名字。
彭野？
那又是谁？
他祸害新倒霉蛋吗？
纤长干净手指飞快敲打BB机按键，沈顾北发出消息，抬头就对上郑安南幽怨小眼神，仿佛无声控诉‘你是个惊天大渣男’。
“你…”沈顾北薄唇轻启，终于匀出一丝丝关心。
郑安南眼睛亮起来，又做作地打了个喷嚏，以证明自己病得很严重，非常严重！
“感冒还没好？”沈顾北伸手过去，试试小废物前额温度，又顺势揉揉头发。
虽然吧，感冒对于常年胃痛、贫血、低血糖且伴随间歇性休克沈顾北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大事。
但郑安南这货病歪歪样子实在可怜，蔫啦吧唧，惨兮兮真要命。
他沉思片刻，慢吞吞说，“等放学…”
才说出三个字，有个重点班同学匆匆跑过来，大声喊，“沈顾北，年级组长叫你！”
“就来。”沈顾北把剩下话憋回去，起身向教室外面走。
第无数次惨遭抛弃郑安南，眼巴巴目送他离开，又将怨气发泄到那个重点班同学身上，仿佛要用视线鲨了他。
重点班同学感受到生命威胁，不敢问什么情况，连忙脚底抹油快速溜走。
穿过高三年级走廊，年级组办公室位处重点班隔壁。
沈顾北路过重点班，听到有人提起他名字。
“阿沁，你跟五班沈顾北还好着吗？”麻花辫女生来到魏沁课桌前，悄咪咪打听八卦。
魏沁听懂她意思，红着脸否认，“你别乱说，我们没好过。”
“怎么可能？你对他那么好，咱班同学可都知道。”麻花辫顺势坐到她旁边，继续说，“我前天看到你跟袁海，一起从车站大巴下来，难道你俩好上了？”
“没有！”魏沁对捕风捉影绯闻特别无语，认真解释他们一起参加竞赛课，并非进城约会。
麻花辫得到解释，竟然有些遗憾，“其实你俩挺般配，比你跟沈顾北般配多了。刘老师总说，让咱们班尽量内部消化，别找五班男生谈对象，不是一个等级。”
“什么叫不是一个等级？”魏沁听得生气，板起脸反驳‘沈顾北很好，你根本不了解’，然后便低头翻书，不再跟她说话。
麻花辫讪讪嘀咕‘我就随便说说，你生什么气啊’。
见魏沁只顾着学习，便嘟嘟囔囔离开她旁边位置。
刚抬起头，麻花辫隔着玻璃看到一张清俊脸，星眸薄唇，比年历上印着明星更好看。
学校里什么时候出现这么好看人？为何从来没注意到？
没等麻花辫反应过来，清俊男生已经走过重点班教室，推开旁边年级组办公室木板门。
“报告。”
沈顾北走进办公室，角落里办公吴耀明显愣住。
平常，除了身为班主任吴耀以外，其他几位老师轻易不会召唤五班学生。
如果召唤，肯定是犯了什么错事。
吴耀慌忙放下手中工作，暗中观察情况。
沈顾北大步走向年纪组长，跟办公桌前孟佳佳并肩而立。
看到孟佳佳瞬间，沈顾北隐隐约约猜到，此次来办公室应该跟竞赛名额事情有关。
果然，年级组长一副难以启齿表情，酝酿半晌才开口。
“沈同学，今天把你叫过来，主要是有点事想跟你商量。”年级组长尴尬地清清嗓子，接下去说，“上周校内考试，你表现得特别好。按照道理呢，竞赛名额应该给你。但是，经过年级组内部商量，各位老师认为，你现阶段还是应该以基础学业为主。”
“啥意思？”沈顾北还没有表达异议，吴耀先提出质疑，“年级组什么时候内部商量？我为什么不知道？”
“吴老师，我们昨天开会，你因为家里有事缺席了。”刘红梅露出皮笑肉不笑表情，尖酸刻薄，“学校开会哪能跟你家里事相比？而且，组长让我们举手表决，少数服从多数，你就算参加也改变不了什么？”
“你们剥夺我班学生名额，我连知情权都没有？”吴耀气得捏紧拳头，身体微微发抖。
年级组长：“吴老师，你先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
孟佳佳低着头，露出窃喜表情，知道这波稳了。
“老师，你继续说。”身为当事人沈顾北，面上依旧云淡风轻，甚至腾出手拍拍吴耀以示安慰。
他表现得客客气气，倒让年级组长感觉愧疚，声音里威严减弱许多。
“其实，各位老师做决定，都为了你们好。沈同学，你现在基础成绩太差，老师担心让你参加竞赛，会影响课标内知识学习，到时候就算参加竞赛也得不偿失。”
年级组长早已想好理由，说得苦口婆心有模有样。
先说沈顾北平时成绩差，再踩一捧一表扬孟佳佳成绩稳定，有充足时间准备竞赛。最终得出结论，要求他把名额让给孟佳佳。
“我明白了。”沈顾北扬起唇角，露出柔柔笑，“谢谢各位老师关注我基础成绩，其实我也觉得，自己平常考试成绩太差，上次年级排名好像是倒数二十。”
刘红梅：“你还好意思说，真不要脸。”
沈顾北话锋一转，继续说，“可是呢，就算我平常成绩这么差，内考成绩依旧比孟同学高二十分。”
刘红梅又被戳到痛点，用眼神狠狠瞪沈顾北。孟佳佳脸色发白，用力咬下唇。
沈顾北假装没注意他们神情，继续说，“或许，我是那种非常适合参加竞赛类型。假如我省考拿到名次，高考就可以加分。万一我运气好，国考拿到名次，甚至可以跳过高考直接保送。”
“呃，确实。”年级组长没想到他那么野，梦竟然做到国考。
“只要拿到保送名额，我基础成绩怎么样都无所谓吧？”
“做你春秋大梦！”刘红梅粗声粗气嘲讽，“国赛拿到前十才能保送，全国上万学生参加国赛，你想保送哪有那么容易！”
“确实不容易，但只要我参加竞赛，就有一线希望。”沈顾北声音弱下来，开始发挥茶艺，“我好不容易凭借努力，为自己争取到机会，各位老师却要把它夺走。”
“沈同学，老师不是那个意思。”语文老师心软，上前替沈顾北说话，“其实投票时候，我跟英语老师都选你，认为你非常有天赋。”
英语老师附和道，“对，沈同学语法和书写都很漂亮。”
吴耀提出质疑，“既然你们两位主课老师都选沈顾北，为什么孟佳佳票数多那么多？”
语文老师顶住压力，讲出事实，“因为跟刘老师关系好文科班老师，还有体育、美术和音乐老师，也参与投票了。”
“……”沈顾北有点想笑。高三年级早就没有音乐和美术课，那两个老师凑什么热闹？
吴耀气得浑身哆嗦，大声质问，“这公平吗？”
“吴老师稍安勿躁，有事情咱们可以商量。”年级组长表情更尴尬，没办法强硬把名额给孟佳佳。
沈顾北看够闹剧，提出解决办法，“老师，您最初观点是，因为孟同学比我基础成绩好，所以竞赛名额应该给他，对吧？”
年级组长觉得丢脸，几不可见点了下头。
“所以，只要我成绩超过他，各位老师…”他环顾教室一圈，慢条斯理说，“应该就不会为我担心了吧？”
“你别妄想。”一直沉默孟佳佳抬起头，信心十足说，“我每周都去城里补课！”
沈顾北：“结果补出来万年老二？”
孟佳佳：……
杀人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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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懵懵睁开眼睛，吸吸红彤彤鼻子，用手指蹭蹭鼻尖。
刚从扶溪市回来，淋了点雨又睡一整晚沙发娇惯小废物，立刻开始感冒。
他平常活泼好动，体质比野狗更好，不轻易感冒发烧。
可往往不经常生病人，感冒时必定惊天动地轰轰烈烈。平均每节课打四五个喷嚏，擤太多次鼻尖像圣诞老人红鼻子驯鹿，说话时带着浓重鼻音，喉咙又干又痛。
要换成以前，病情如此严重，郑安南势必要回家养病。
但此次情况特殊，即使郑安南每天起床头昏脑涨，也执拗凭借钢铁般意志爬到学校，企图激发‘罪魁祸首’一丢丢恻隐之心。
说到底，他之所以会淋雨、睡冷冰冰沙发，全都拜沈顾北所赐。
即使他愿意为晚上睡觉胡乱踢被子，承担1%责任，剩下99%都应该由沈顾北负责！
话说回来，郑安南感冒第三天，沈顾北打算负责吗？
答案很明显：呵呵，并没有。
他依旧像之前那样，上课专心学习，下课活动身体，偶尔拿出英语老师送BB机发送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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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野？
那又是谁？
他祸害新倒霉蛋吗？
纤长干净手指飞快敲打BB机按键，沈顾北发出消息，抬头就对上郑安南幽怨小眼神，仿佛无声控诉‘你是个惊天大渣男’。
“你…”沈顾北薄唇轻启，终于匀出一丝丝关心。
郑安南眼睛亮起来，又做作地打了个喷嚏，以证明自己病得很严重，非常严重！
“感冒还没好？”沈顾北伸手过去，试试小废物前额温度，又顺势揉揉头发。
虽然吧，感冒对于常年胃痛、贫血、低血糖且伴随间歇性休克沈顾北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大事。
但郑安南这货病歪歪样子实在可怜，蔫啦吧唧，惨兮兮真要命。
他沉思片刻，慢吞吞说，“等放学…”
才说出三个字，有个重点班同学匆匆跑过来，大声喊，“沈顾北，年级组长叫你！”
“就来。”沈顾北把剩下话憋回去，起身向教室外面走。
第无数次惨遭抛弃郑安南，眼巴巴目送他离开，又将怨气发泄到那个重点班同学身上，仿佛要用视线鲨了他。
重点班同学感受到生命威胁，不敢问什么情况，连忙脚底抹油快速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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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顾北路过重点班，听到有人提起他名字。
“阿沁，你跟五班沈顾北还好着吗？”麻花辫女生来到魏沁课桌前，悄咪咪打听八卦。
魏沁听懂她意思，红着脸否认，“你别乱说，我们没好过。”
“怎么可能？你对他那么好，咱班同学可都知道。”麻花辫顺势坐到她旁边，继续说，“我前天看到你跟袁海，一起从车站大巴下来，难道你俩好上了？”
“没有！”魏沁对捕风捉影绯闻特别无语，认真解释他们一起参加竞赛课，并非进城约会。
麻花辫得到解释，竟然有些遗憾，“其实你俩挺般配，比你跟沈顾北般配多了。刘老师总说，让咱们班尽量内部消化，别找五班男生谈对象，不是一个等级。”
“什么叫不是一个等级？”魏沁听得生气，板起脸反驳‘沈顾北很好，你根本不了解’，然后便低头翻书，不再跟她说话。
麻花辫讪讪嘀咕‘我就随便说说，你生什么气啊’。
见魏沁只顾着学习，便嘟嘟囔囔离开她旁边位置。
刚抬起头，麻花辫隔着玻璃看到一张清俊脸，星眸薄唇，比年历上印着明星更好看。
学校里什么时候出现这么好看人？为何从来没注意到？
没等麻花辫反应过来，清俊男生已经走过重点班教室，推开旁边年级组办公室木板门。
“报告。”
沈顾北走进办公室，角落里办公吴耀明显愣住。
平常，除了身为班主任吴耀以外，其他几位老师轻易不会召唤五班学生。
如果召唤，肯定是犯了什么错事。
吴耀慌忙放下手中工作，暗中观察情况。
沈顾北大步走向年纪组长，跟办公桌前孟佳佳并肩而立。
看到孟佳佳瞬间，沈顾北隐隐约约猜到，此次来办公室应该跟竞赛名额事情有关。
果然，年级组长一副难以启齿表情，酝酿半晌才开口。
“沈同学，今天把你叫过来，主要是有点事想跟你商量。”年级组长尴尬地清清嗓子，接下去说，“上周校内考试，你表现得特别好。按照道理呢，竞赛名额应该给你。但是，经过年级组内部商量，各位老师认为，你现阶段还是应该以基础学业为主。”
“啥意思？”沈顾北还没有表达异议，吴耀先提出质疑，“年级组什么时候内部商量？我为什么不知道？”
“吴老师，我们昨天开会，你因为家里有事缺席了。”刘红梅露出皮笑肉不笑表情，尖酸刻薄，“学校开会哪能跟你家里事相比？而且，组长让我们举手表决，少数服从多数，你就算参加也改变不了什么？”
“你们剥夺我班学生名额，我连知情权都没有？”吴耀气得捏紧拳头，身体微微发抖。
年级组长：“吴老师，你先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
孟佳佳低着头，露出窃喜表情，知道这波稳了。
“老师，你继续说。”身为当事人沈顾北，面上依旧云淡风轻，甚至腾出手拍拍吴耀以示安慰。
他表现得客客气气，倒让年级组长感觉愧疚，声音里威严减弱许多。
“其实，各位老师做决定，都为了你们好。沈同学，你现在基础成绩太差，老师担心让你参加竞赛，会影响课标内知识学习，到时候就算参加竞赛也得不偿失。”
年级组长早已想好理由，说得苦口婆心有模有样。
先说沈顾北平时成绩差，再踩一捧一表扬孟佳佳成绩稳定，有充足时间准备竞赛。最终得出结论，要求他把名额让给孟佳佳。
“我明白了。”沈顾北扬起唇角，露出柔柔笑，“谢谢各位老师关注我基础成绩，其实我也觉得，自己平常考试成绩太差，上次年级排名好像是倒数二十。”
刘红梅：“你还好意思说，真不要脸。”
沈顾北话锋一转，继续说，“可是呢，就算我平常成绩这么差，内考成绩依旧比孟同学高二十分。”
刘红梅又被戳到痛点，用眼神狠狠瞪沈顾北。孟佳佳脸色发白，用力咬下唇。
沈顾北假装没注意他们神情，继续说，“或许，我是那种非常适合参加竞赛类型。假如我省考拿到名次，高考就可以加分。万一我运气好，国考拿到名次，甚至可以跳过高考直接保送。”
“呃，确实。”年级组长没想到他那么野，梦竟然做到国考。
“只要拿到保送名额，我基础成绩怎么样都无所谓吧？”
“做你春秋大梦！”刘红梅粗声粗气嘲讽，“国赛拿到前十才能保送，全国上万学生参加国赛，你想保送哪有那么容易！”
“确实不容易，但只要我参加竞赛，就有一线希望。”沈顾北声音弱下来，开始发挥茶艺，“我好不容易凭借努力，为自己争取到机会，各位老师却要把它夺走。”
“沈同学，老师不是那个意思。”语文老师心软，上前替沈顾北说话，“其实投票时候，我跟英语老师都选你，认为你非常有天赋。”
英语老师附和道，“对，沈同学语法和书写都很漂亮。”
吴耀提出质疑，“既然你们两位主课老师都选沈顾北，为什么孟佳佳票数多那么多？”
语文老师顶住压力，讲出事实，“因为跟刘老师关系好文科班老师，还有体育、美术和音乐老师，也参与投票了。”
“……”沈顾北有点想笑。高三年级早就没有音乐和美术课，那两个老师凑什么热闹？
吴耀气得浑身哆嗦，大声质问，“这公平吗？”
“吴老师稍安勿躁，有事情咱们可以商量。”年级组长表情更尴尬，没办法强硬把名额给孟佳佳。
沈顾北看够闹剧，提出解决办法，“老师，您最初观点是，因为孟同学比我基础成绩好，所以竞赛名额应该给他，对吧？”
年级组长觉得丢脸，几不可见点了下头。
“所以，只要我成绩超过他，各位老师…”他环顾教室一圈，慢条斯理说，“应该就不会为我担心了吧？”
“你别妄想。”一直沉默孟佳佳抬起头，信心十足说，“我每周都去城里补课！”
沈顾北：“结果补出来万年老二？”
孟佳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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