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大结局_嫁给残疾战王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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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大结局

  当晚,月烛溟身上的绞藤被沈牧亭尽数拔出,第二日便拔伏琴跟仇轩身上的,月烛溟带来的那些将士,都没能熬过绞藤的折磨,全部葬身在了两个多月前。

  好在,月烛溟走后,方时镜跟晏十风还有方时镜及时赶到,半个月便收回了兖常州。

  之后林绯钰跟方时镜便回了京都。

  沈牧亭原本要让伏琴跟仇轩喝自己的血,却被月烛溟制止了。

  “他们喝药就能康复。”

  伏琴跟仇轩:……

  他们也不敢反驳。

  伏琴是怕吃药的,更何况那药黑特别苦,每次都是在仇轩威胁的目光下半推半就灌下去的。

  他们在兖常州修整了半个多月,月烛溟彻底康复,仇轩跟伏琴瘸着。

  这将近三个月时间,月烛溟一直在派人找应少安跟江瑾的下落。

  没想到,这两人的消息却从京都传了过来。

  沈牧亭躺在院子里晒太阳,问月烛溟:“要回宣临城吗?”

  “回。”月烛溟沉默了一下,那双略微深邃的眼中是盛满了杀意,“月凛天还没死。”

  “他倒是能熬。”

  月凛天曾说:就算死,他也会啦整个盛宣陪葬,也要看月烛溟死在他前面。

  “回去也好。”沈牧亭脸上的笑莫名,看得伏琴跟仇轩等人打了个寒颤,却让月烛溟看得喜欢得不得了。

  三日后,沈牧亭月烛溟等人便整装待发,回宣临城。

  路上晏十风已经送信前往宣临城,通知了宣临城的人。

  只是这一路,月烛溟等人从冬日走到了初春,都还没走到宣临城。

  沈牧亭跟月烛溟一路上走走停停,吃喝玩乐,看得随行的晏十风忍不住失笑。

  月凛天想要熬死战王,最终,究竟是谁熬死谁呢?

  三月时,月烛溟等人才回到宣临城,满朝文武拿出了迎接帝王的规格前来迎接月烛溟,月烛溟当即就沉了脸。

  沈牧亭的视线轻轻扫了一边在宣临城正城门跪了一地的文武百官,“他们要跪便跪吧,阿溟,进宫。”

  跪了立马就起来了的林绯钰:……

  晏十风走到晏上行面前,“爹啊,战王不可能继承皇位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晏上行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到得宫门时,静谧却杵着拐棍迎了出来,“王爷……”

  沈牧亭看着静谧断掉的手脚,心里非常歉疚,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让静谧生出手脚,只得歉意地朝静谧点了下头。

  众人入得上泉殿。

  上泉殿与上次月烛溟来时全然不同,月凛天现今明显有人看顾着。

  “月烛溟死了吗?月烛溟死了吗?楚陵得手了吗?”说到这里,月凛天忽然大笑了起来,“他一定得手了,一定得手了……”

  “那你怕是要失望了。”月烛溟淡淡开口,撩开了那明黄的帷幔。

  床上的月凛天模样比上一次他见着的更为可怖,双眼诡异地突了出来,已经失明了。

  从前,看见这样月凛天,月烛溟心里还会生出几分可悲来,而今,他心中再无波澜。

  他不止勾结了孖离北国,还跟荙楚被废黜的五皇子勾结成奸。

  只是月烛溟一直不懂,月凛天做这么多为的究竟是什么?

  可当月烛溟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月凛天癫狂地笑了起来。

  “为什么?皇叔?你问我为什么?”

  月凛天笑得一只眼球都蹦了出来,周围的人已经见怪不怪了,一个胆大的宫女将他冒出来的那只眼球又摁了回去,月烛溟这才看到,那只眼球竟然是只假眼。

  “皇叔,你以为我不知道幼时你为何接近我吗?表面做得冠冕堂皇正义凛然,实际上呢?朝中大臣哪个不是推举你为帝?”月凛天又把另一只眼球笑了出来。

  “我还是父皇的孩子,我从众多皇子里脱颖而出,承受了那么多屈辱,耗费了那么多心血,为国为民为整个江山,他们看见了吗?”最后一句,月凛天是吼出来的。

  他像是回光返照一样,难看的脸上尽是恶毒。

  “我费了那么多心思都得不到的东西,凭什么被你弃如敝履?哈哈哈哈……月烛溟,你以为我为何跟你交好?是你教会了我什么叫自保,什么叫六亲不认,没有你月烛溟,就没有活着的月凛天,你以为你对我很好?你对我的每一次好,都是剜骨的刀……”

  “所以,你杀了那些反对战王的大臣,嫁祸给战王,让他得暴戾之名,你还让应少安混在军营中对战王下了绞藤,慢慢折磨他到死?”

  沈牧亭的声音很平淡,没有丝毫起伏,曾经他被别人叫疯子,可沈牧亭自有一套正确的是非之道。可现在,月凛天简直是非不分。

  “怨我对你太好。”

  白眼狼,不过如此了。

  他心里不甘,自己费尽心力都得不到的东西,就去怨怼身边的人,可他有没有想过,自己做的究竟对不对,又为何不得人心?

  这一套,月烛溟已经不想再费心思去教一个将死之人,他也没那个耐心了。

  月凛天还想再说什么,却只能动动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他的脸飞快地灰白了下去,很快便没了呼吸。

  沈牧亭握紧了月烛溟的手,自己切身体会了一次什么叫白眼狼,什么叫吃力不讨好,想法走了极端,自己不改变,饶是大罗神仙也教不会他什么是对错。

  太监高亢尖利的声音响了起来,“皇上,薨!”

  月烛溟给了月凛天最后的体面,正常下葬,却没有葬入皇陵。

  月烛溟重新住进了战王府,方时镜在月烛溟不在宣临城的时间,已经重新修建了战王府,几乎与从前别无二致,只是那些机关,方时镜没找到人复原,月烛溟也就没再管了。

  可是住进了战王府,月烛溟便变得异常忙碌,各种折子全往战王府送,虽未为皇,朝中的新老就臣俨然把他当皇上,就缺了一个早朝。

  月烛溟烦不胜烦,每次都抱着沈牧亭哭诉。

  “你们月家,或者这天下就没适合当皇帝的人?”沈牧亭言笑晏晏,声音也没什么变化,月烛溟却听出了几分不耐。

  “在找了。”就连伏琴跟仇轩他都派出去物色人选去了。

  还是那句话,是不是月家月烛溟都不在乎,重要的是:他能胜任帝王路。

  “不过不能胜任也没事,林老跟晏老还有晏十风这些老臣辅佐教导个十几年还是成的,实在不行,他们轮流当帝王吧!”

  “王爷,晏老已经七十了。”

  “反正我不当皇帝,”月烛溟抱着沈牧亭不撒手,“我就想跟你在一起,给你一世无忧。”

  沈牧亭方才淡淡的怒意在这句话里尽数散了去。

  “夜还很长,王爷就不想……”沈牧亭勾着月烛溟的领口,月烛溟直接把人甩床上去了。

  就这么找了两个月,林绯钰那边终于传来消息,说是找到一个月家上上上上一代王爷的血脉。

  朝中大臣对血脉尤其看重,在他们眼里,盛宣皇室若是换了姓氏,那便不再是盛宣了一样,这让沈牧亭颇为不理解。

  月烛溟理解,可是这天下又不是他月家的天下,拗不过那帮老固执,月烛溟便让人把人带回了京,由几位元老大臣轮流教导。

  在那个叫月松星的男子进京那天,月烛溟同时收到了江瑾跟应少安的消息。

  这段时间他们搜遍了皇城也没搜到这两人,没想到今天却突然出现了。

  月烛溟匆匆进宫看了一眼那个皇帝候选人便跑了,气得晏上行差点当场嗝屁。

  宣临城,郊外顺行的一处村庄。

  沈牧亭跟月烛溟跟着江瑾遥遥跟来的时候,江瑾正在屋里织布,并未见应少安。

  江瑾看着来人的沈牧亭跟月烛溟的时候,梭子都掉在了地上,刚织上去的线都松了好几条。

  “王……王爷……”

  “应少安呢?”月烛溟面色非常非常沉。

  江瑾没有说话,正在这时,栅栏外忽然出现了一个挑着俩箩筐的男人,他看着门口的两人,又抬头看了看趴在屋顶的弓箭手,撂了挑子不管不顾地拨开月烛溟跟沈牧亭冲了进去,以一种保护的姿态站在江瑾面前。

  “你们是什么人,要做什么?”应少安被晒黑了不少,原本清润秀气的脸此时多了几分生而为人的生气。

  江瑾却把他拽在后面,拍了拍他的手哄道:“少安,他们不是坏人,找我有事,你在屋里等我,不要出来。”

  应少安抓紧了他的手,不松。

  江瑾硬是掰开了他的手,示意沈牧亭跟月烛溟出去谈。

  三人来到院中的一棵大榕树下,江瑾背身而立,然后转身,看着那扇紧闭的破败小门,“他失忆了,却也痊愈了。”

  大半年前,江瑾找到应少安比月烛溟找到沈牧亭早,那时沈牧亭的手腕就覆在应少安手腕上,换血明显是成功的。

  但是江瑾那时生了私心,按照他对月烛溟的了解,应少安害了沈牧亭,只有死亡一条路可以走。

  他不想应少安死。

  他背着应少安出了那片难走的密林,在荙楚国遇见了荙楚五皇子楚陵,“是他救了少安,可是醒来的少安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我。”

  他以为自己对应少安根本什么一点都不重要,却没想到,在那张清润又冰冷的表皮之下,他把他藏在不可触摸的心底。

  “他伤愈后,我们便回了盛宣。”江瑾一掀袍子,朝沈牧亭跟月烛溟跪了下去。

  “我知道我决定带着少安回来,定然会遇见你们,我们犯下的错,我们会承受。王爷,不论生死,我都会陪着少安,不论你怎么处置少安,江瑾都定当作陪。”他这条命原本就属于应少安,而他也很早很早开始,便已经决定了这条路。江瑾朝着两人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还请王爷跟公子成全。”

  月烛溟凝眉看着江瑾,“你威胁我?”

  “江瑾无足轻重,于王爷而言实在算不得威胁,只是……江瑾想不论什么,都要陪在少安身边,上穷碧落下黄泉。”

  “上穷碧落下黄泉吗?”沈牧亭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月烛溟握紧了沈牧亭的手,他对沈牧亭,又何尝不是这样。

  沈牧亭回头看向那不住“嘭嘭”响地大门。

  其实细究一下,沈牧亭是有点理解应少安的,他们都是所谓的“正常”世界“怪物”一般的存在,都恨自己的身体。

  应少安这么做,也是想“正常”而已,但是他跟沈牧亭不一样,沈牧亭是被人人觊觎又害怕的存在,而应少安,几乎也差不多是如此处境。

  但是他跟沈牧亭想法不同,沈牧亭从未想过去伤害任何人来让自己变得正常。

  而应少安,却是不择手段地想让自己变得“正常”。

  可如果是已经烂入骨髓的世界呢?

  “你怎么证明他是真的失忆呢?”沈牧亭言笑晏晏。

  江瑾听了这话,立即反应过来沈牧亭的意思,他愿意给他们机会,不计前嫌,只要他证明应少安确实失忆且不会再生事端。

  “我可以。”江瑾立即爬起来,却在刚刚靠近门的时候,屋内的应少安再也没了耐心,直接用武力震破了门从里面冲了出来。

  “小瑾……”应少安满脸怒意地看着沈牧亭跟月烛溟。

  “我没事,少安,我没事。”江瑾安抚着应少安,道:“你还记得他们吗?”

  “不认识。”应少安把江瑾护在身后,“你们到底什么人,要做什么?”

  “是你想杀却没杀掉的人啊。”沈牧亭言笑晏晏,随即他拿出一根轻轻扭动的绞藤,那绞藤缺失营养,又是被火烤被冰冻的,还活着简直顽强得很。

  沈牧亭拿着绞藤缓缓走近应少安,却见应少安只是厌恶地退后了几步,绞藤没有丝毫反应。

  还真硬是用他的血把绞藤的种子□□了么?

  沈牧亭看了应少安良久,随后露出别具深意的一笑。

  “公子……”江瑾不解,不是让他证明吗?沈牧亭这又是什么意思?

  “没事了。”沈牧亭直接把绞藤毁了,他留着这么一根,就是想见了应少安,还有没有杀他的必要。

  现今看来,没必要了。

  “走吧!”沈牧亭拽着月烛溟离开,月烛溟回头看了一眼应少安跟江瑾,没有说话,抬手在唇间吹响了一道响亮的哨声。

  宵风马蹄踏踏打着响鼻跑了过来,黑啸正坐在它背上兜风。

  这一幕看得沈牧亭笑弯了眼。

  “狗王爷,下来!”

  黑啸颇为不情愿,宵风却一点也不给面子的一抬前蹄,直接把黑啸甩了下来,黑啸对着宵风就是几声洪亮地“汪汪”。

  月烛溟翻身上马,朝沈牧亭伸出了手,沈牧亭把手搭在他手心,月烛溟轻轻一带,沈牧亭便稳稳落在他前面。

  马蹄声渐渐远去,江瑾遥遥看着马背上的身影渐渐远去。

  应少安的目光也复杂得很,沈牧亭就这么放过他了?

  可是想到这里,他便转头看着江瑾。

  沈牧亭看出来了,却没对他做什么,他会记得沈牧亭这份恩情。

  他从后抱着江瑾,没有只言片语。

  而今的平凡生活,是他想要的,是他梦寐以求的,他跟江瑾过了大半年的寻常日子,也获得了大半年的正常人的生活,这对应少安而言,够了,也是赚了。

  可是,这样的生活只限于真正的应少安。

  而他——不是。

  “小瑾……”“应少安”搂着他,“我们回房好不好?”

  江瑾浑身一僵,他跟应少安虽然在一起了半年,也同床共枕了数月,可应少安从未像今日这般,两人也甚少逾矩。

  而今这句话,却让江瑾从中听出了些别的什么,他转头看着应少安,“少安,你……”

  应少安却直接将他抱进了房门。

  路上。

  沈牧亭看着跑得欢快的黑啸,脸上的笑自从江瑾家出来就没散过,月烛溟不由叹息了一声。

  “你看出什么了?”

  “应少安没失忆。”沈牧亭轻笑道。

  像是知道月烛溟要说什么,沈牧亭道:“因为,现在的应少安根本就不是应少安。”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拥有跟应少安一模一样的脸,但沈牧亭确信,他身上没有绞藤的气息,作为一个被“怪物”附身一生的人,就算有他的血,身上的味道不可能在紧紧半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除了不是应少安,沈牧亭想不到其他任何可能。

  月烛溟叹了口气,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你啊~”

  “回去我就试试看能不能让静谧大师的手脚长出来。”

  “我已经准备给静谧大师养老了。”他舍不得沈牧亭疼。

  “养老用得着你?林绯钰是干嘛吃的?”

  月烛溟:……

  “今晚吃什么?”

  “我想吃你上次给我做的菜。”

  “好,今晚回去就给你做,京都的事基本定下来,你想去哪儿?”

  “嗯~上次回来我们想去的地方都去过了,怪累的,我看兖常州就挺好,不如,我们去兖常州定居?”

  “好,听你的!”

  落日余晖之下,马上人影重重叠叠,影子在地上无比缱绻暧昧。

  沈牧亭偏头看着月烛溟的脸,轻声道:“我不会生孩子,你会想要个孩子吗?”

  “看你,你若是想要,我们可以收养流离失所的孤儿,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那我要几个学堂那么多。”

  “好,都听你的。”

  夕阳无限好,人也无限好。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本《小怪物[末世]》

  【文案】

  世界崩坏,怪物横行。

  同伴都被寄生成了怪物,而楚致——也出现了异常。

  某天,他被怪物包围,却被一队人类所救,并把他带回了基地。

  检查后,楚致一切正常,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是不正常的!

  “基地资源有限,暂时没有空房间,你只能跟我一起住。”

  楚致同意了,他现在只要待在有人的地方就好!

  后来他们一起执行任务,楚致在一次任务中不慎暴/露。

  “你是怪物!你被寄生了!”同伴惊惧,举枪扫射。

  楚致用微笑掩盖绝望,淡声道:“原本我也是人类啊!”

  只有萧瑨慢慢走近他,把他拥入怀里,“你不是怪物”

  怪物受X忠犬兵人攻

  【无CP《凡人之躯》收一下吗?】

  【文案】

  有人说:凡人之躯,永远无法与神明比肩。

  李烙:“你说得对!”

  这是一场生与死的较量,也是轮回路的争夺。

  “我不做那神明,也不屑神明。神明不是我的信仰,我才是我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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