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盗-版狗死_玉露破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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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盗-版狗死

  chapter67

  杜允慈抬眼:“是我之前把话讲得太满了。我又没办法遵从和你的约定。”

  当初说好她的唯一底线是不和蒋江樵行房,其他任何事她都能做,现在……她高估了她自己,她也太意气用事没考虑清楚。

  “我又没怪你。美人你做什么都值得体谅。”荣真趁机将饭菜塞进她的嘴里,“当翻译你办不了,吃饭你总行吧?现在本少爷命令你,不许饿肚子,要吃得一粒米也不剩。”

  杜允慈沉默地咀嚼。

  回来的路上蒋江樵也没探究她是如何得知要和法国人分赃烟赌买卖,只告诫她别和荣真坦诚她不愿意帮忙的真实原因。她也没问他为什么不能坦诚,只是记起蒋江樵提醒过她的,不要瞎掺和荣帮的事。

  她现在有点乱。主动应允帮荣真对付蒋江樵时,她没想过,万一为了摆脱蒋江樵而使自己陷入更大的麻烦该如何是好?

  荣真又喂来第二口:“美人真乖,我果然比我二哥讨美人你的欢心。明明美人的脾气这么好,我二哥怎么也总能惹你生气?”

  这是蒋江樵给荣真的解释?杜允慈从荣真手里接过碗勺:“谢谢荣少爷,我自己吃。”

  荣真说:“欸,美人今日受委屈了,就让本少爷来哄一哄你。”

  杜允慈斟酌道:“其实也是我自己能力有限。法文原本就学得比英文少,我又离开学校快两年了,用得少,也不熟练了。”

  “没关系,本少爷可以理解。二哥已经另外想办法了。”荣真给她擦了擦嘴角,忽地问,“二哥有像我这样喂过你吃饭吗?”

  杜允慈不想说实话:“没有。”

  荣真:“我竟然又猜错了。”

  杜允慈低垂视线,须臾,和他商量:“打扰荣少爷很久了,我打算接下来搬回你原先帮我安排的客房睡。实在很不好意思,荣少爷你的卧室里现在全是我的东西。”

  “美人和我客气什么?我巴不得夜夜搂着美人你睡。”荣真关心,“不过美人不是担心我二哥去骚扰你吗?”

  杜允慈说:“看他这段时间的表现,应该不会了,否则我每次来书房看书的时候他也能骚扰。有我的丫鬟和我的保镖在,如果他敢对我怎样,他们会立刻帮我去找荣少爷你求助的。这里毕竟是荣公馆,是荣少爷你的地盘。”

  荣真笑了一下:“我早就想说了,其实只要我二哥想,美人你躲到我房间里也没用。不过我舍不得美人你。没有了美人,我怕我现在晚上睡觉会不习惯。”

  杜允慈眼尾微挑:“因为我在,荣少爷每次洗完澡出来都还裹得严严实实的,想必很不方便吧。”

  荣真瞄她已经松掉束胸带的鼓*胀的胸*脯:“还行,不比美人你辛苦。美人你为了上个学,太不容易了。”

  荣真离开后,杜允慈便嘱咐映红去收拾东西,然后和大壮一起搬。

  杜允慈独自在书房里又愣神至差不多该睡觉的时间,才回了房间。

  映红对杜允慈终于单独睡个房间是开心的,因为这样映红能更方便伺候在杜允慈身边。可同时映红又担心,杜允慈从荣真的卧室搬出来,是不是和荣真之间出现了什么问题。

  杜允慈无奈:“你是觉得我嫁不出去,还是觉得我身边没个人就活不下去?”

  “不是不是,不是的小姐。”映红忙解释,“我看小姐你待荣少爷的态度比当初待蒋先生还好,荣少爷怎么轻薄小姐你都没意见,我以为小姐你现在是喜欢荣少爷的。”

  “你近距离接触这么多次,没看出来荣真她其实是……”杜允慈顿住,不仅因为不好告诉映红太多,更是因为她突然意识到,她对待荣真和蒋江樵的标准是不是太不一样了?

  仔细想想,其他不提,就今日土行和烟馆的生意,荣真同是荣帮的当家之一,难道就脱得了干系?蒋江樵的可恶她早有见识,挖掘出更多她不是应该越来越平心静气?可她还是对蒋江樵那般恼火。而回来面对荣真,她除了想着要和荣真拉开些距离,却没有其他情绪。

  这不太对劲。

  要说两个人都差点骗了她助纣为虐,她应该对两个人的感觉一视同仁不是吗?

  杜允慈捋不过来,愈发感到闹心,闷头去睡觉。

  独自睡觉的第一个晚上,平安度过。

  这叫一早起床的杜允慈心情变得大好。

  不过前往学校的时候,杜允慈发现葆生一反常态地不怎么待见她,脸上就差写着他现在不乐意伺候她了。

  大壮对葆生的意见很大。平时葆生是和杜允慈同车,坐在副驾的位置上,今次同意和大壮交换,换到后面一辆车里去。

  他憋得住不说,杜允慈可受不了自己被他平白无故甩脸色,到了学校,她没马上进去上课,单独喊了葆生到面前:“有话直说。”

  葆生否认回答并没有话。

  杜允慈揣测他的心理:“我不会告诉你们先生。”

  葆生撇开脸:“我就是替我们先生感到不值。原本都离开上海了,虽然还剩余一点事没处理干净,但根本不用他亲自回来办。现在因为杜小姐你胳膊肘往外拐和荣少爷同穿一条裤子对付我们先生,害我们先生不得不趟浑水。”

  他很气愤。他随蒋江樵回来上海之后一直被派在杜允慈身边,昨晚才从阿根口中知晓事情远比他想象得复杂,杜允慈也并非完全受荣真胁迫。

  杜允慈的心绪难平因此被葆生再度挑起:“是我逼你们先生非要来上海救我了吗?你替你们先生感到不值,那谁管过我无不无辜、我委不委屈?你们能不能搞清楚是蒋江樵自己和荣帮没断干净,才把我牵扯进来的?”

  葆生听到第一句就急了:“杜小姐你不能这样说话的。我们先生这样喜欢你,他——”

  杜允慈红着眼眶打断:“他喜欢我我就必须接受他吗?这是什么道理?他的喜欢对我造成了多少伤害你们不知道吗?”

  葆生一时找不着话反驳,急得面红耳赤,尤其看见杜允慈掉眼泪,他更是懊恼自己怎么还是没听阿根的劝,他完全能预感自己即将面对的下场。

  映红和大壮瞧着不对劲,立刻冲过来,前者抱住了杜允慈,后者冲上去就拽住葆生质问他对杜允慈做了什么。

  杜允慈迅速擦掉眼泪,抱着书径自进了学校,不去管他们在外面怎么个闹法。

  然而进了学校,杜允慈突然一点也不想到教室上课。

  随意转了一圈,她在足球场旁的草地上坐下了。

  上海每年会举办校际足球赛,多年来冠军一般只在圣约翰和南洋公学之间产生,以前程兆文还和她说过,圣玛利亚堂的女学生总会为圣约翰加油,这让其他学校的球队队员非常嫉妒,但他很遗憾不是她所在的中西女塾。杜允慈来圣约翰一个多月了,却还没有机会看过球队踢球。

  球朝她这边飞过来的时候,杜允慈因为愣神并未察觉,等横刺里有人伸来手臂帮她挡开了,她才回神。

  鼻息间满是熟悉的药香,杜允慈坐着不动,不转头看他。

  蒋江樵就地在她身旁坐下,先开了口:“葆生已经去吃核桃了。”

  杜允慈不明白他的具体意思,但感觉应该是在说惩罚了葆生。

  她还是没吭气,沉默地将场上的这场足球练习赛看完,才说:“我想参加教堂的唱诗班。”

  因为她总是只来学校上完课就走,从不参加学校的活动,很不具备圣约翰大学校园生活强调的“团队精神”,老师和同班的同学对她生出意见,要求她起码得选择一项活动。

  她个人自然是非常眼馋的,既然学校方面也有硬性规定,她或许能如愿。不过她昨天晚上忘记和荣真商量了,现在眼前的球赛看得她等不及回去告诉荣真了,先和蒋江樵说。

  学校大大小小的活动很多,大致分成的几部分涉及音乐、戏剧、运动、慈善和社会活动。她深知自己不适合抛头露面,所以她精心挑了教堂唱诗班和戏剧演出两个活动。这会儿她先抛出唱诗班,比戏剧应该更容易被接受些。

  但没等她向他细细分析唱诗班的优点,蒋江樵便同意:“可以,我会跟荣真打个招呼。”

  杜允慈突然有个念头:“荣真不会以此要求你替荣帮做到什么事情吧?”

  蒋江樵:“这点事还没到需要他胁迫我的份上。”

  杜允慈暗自松口气,低垂眼帘,手指戳了戳草地:“在霖州的时候,有一次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把生意撤离上海。你当时回答我,‘道不同不相为谋’,指的是什么?”

  “很重要吗?”蒋江樵取出手帕,非要给她擦手指上沾到的土。

  入学前,为了隐藏女子的身份,她把指甲全剪短了,漂亮的蔻丹也悉数抹去。杜允慈好一阵不习惯。她没有挣扎,但等他擦完后,又去戳土:“不重要。只是我想知道。”

  蒋江樵耐心地再帮她擦:“荣世昌去世后,荣真他们想做的一些事,和我的想法偏离。他们说服不了我,我也说服不了他们,索性分道扬镳各干各的——你不是已经知道我不是个好人?就像好人不是千篇一律的好,坏人也是各种坏法。个人的私欲不一而同罢了,终归是坏,没什么高下之分。”

  杜允慈讲明白:“别误会,我并没有想给你坏的程度分出高下。你对我造成的伤害,和弄得我家破人亡没有区别。”

  蒋江樵没抬眼也未置一词,眼镜有些滑下他的鼻梁,他没推,继续擦拭她已经非常干净的手指。

  杜允慈接着说:“我想确认,荣真这次以我为人质要你做的是怎样的事情。就像我不希望你打着为我出气的名义草菅人命一样,我也不希望你打着将我从荣真手里救出去的名义做昧良心的买卖。你们或许无所谓,我过不去我自己这关,最后的罪孽转一圈是要算在我头上的。我的目的仅仅是摆脱你,不惜要你的性命,并没想伤害其他人。除非你明确告诉我,你如今帮荣帮做的事情,即便没有我的原因,你本身也是愿意去做的。”

  蒋江樵终于舍得停下手里的动作,隔着透明的镜片直视她:“你想要我的命,是很简单的事情,不需要借荣真的手。”

  杜允慈颦眉:“现在的重点是这个吗?我要你回答我的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四字箴言:【从心出发】

  啾啾,这几天都更新得比较早,容我嘚瑟嘚瑟。晚安,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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