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晋-江独发_玉露破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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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晋-江独发

  chapter30

  更毫无防备的是,嘴唇传来冰凉而柔软的肌肤触感。

  反应过来自己不仅扑进蒋江樵的怀抱,竟还亲上蒋江樵的脸颊,杜允慈脑子里嗡地一声,一时呆愣,恍若未察耳边他的加重的潮热呼吸。

  “小姐——”映红这时带着画具从外面进来,看到蒋江樵躺在地上而杜允慈正骑坐在蒋江樵身上,立刻羞红脸退出去,“对不起小姐!”

  杜允慈如梦方醒,着急忙慌爬起来,二话不说飞奔上楼,没再理蒋江樵。

  蒋江樵慢慢起身,托了托鼻梁上滑落的眼镜,狭长的眼尾投向二楼,抬头按住胸口。她的两团浑*圆即便隔着双方厚实的冬衣也在挤压来他怀抱时叫他清楚地感觉到柔腻。

  蒋江樵蹲身,不紧不慢地捡起满地撒落的玫瑰花茶,才离开小楼。

  早已送来新鞋的伴墨被映红拉着一块等在外头,见他出来立即帮蒋江樵换鞋。

  蒋江樵叫住要进小楼的映红:“映红姑娘,画给我。”

  伴墨带着画随蒋江樵一起回到主楼,依照指示将画放在书桌上后,退出房间。

  蒋江樵长身立于画前,久久凝定。

  窗户忽地被人有节奏的轻轻叩响三下。

  蒋江樵收敛眸底的笑意,行至窗前,打开窗户。

  阿根跃了进来:“先生。”

  蒋江樵踱回画前:“说吧。”

  阿根如常汇报近期上海的时局变化。

  蒋江樵微微颔首,表示他听到了。

  阿根紧接着禀告跟踪杜廷海行程的结果。跟踪杜廷海,是从杜允慈生日宴当晚杜廷海曾一度离开维斯饭店而开始的。没想到当真摸到意外收获。

  蒋江樵在数秒的安静后轻轻喟叹:“允慈和杜老爷的感情太好了……”

  阿根心领神会:“好的先生,我这就安排下去。”

  —

  晚饭时分,映红敲门提醒反锁在房间里的杜允慈该进食了。

  杜允慈开了门,却是先问:“爸爸回来没有?”

  “老爷好像明天才回来。”

  自打她的婚事定下来、蒋江樵搬入杜府以后,杜廷海不用像从前那般记挂家中只杜允慈一人无论多忙都回家,出差的安排随之变多。不过也不会太远,要么临省,要么乡下。今次他便又去乡下亲自视察蚕丝的情况。

  既然父亲未归,也就是仍然只她和蒋江樵,杜允慈折返屋里:“今晚我在小楼自己吃。”

  映红意外杜允慈今日的反常,不是和蒋江樵亲亲热热成日腻歪一处,怎么突然不出去和蒋江樵吃饭了?

  从厨房端来独独她一人份的晚餐时,映红特地告知杜允慈,伴墨又将大夫找来了,因为在蒋江樵新换下的衣服里见着血了。

  杜允慈闻言心惊,拎起裙摆往主楼跑。

  一推开门,果不其然见大夫正为蒋江樵重新包扎伤口。

  蒋江樵见着她,第一时间抓起衣服挡住他光着的上身和袒露的伤口:“允慈,你先出去。”

  杜允慈才没听他的,快步上前来扒拉开衣服,焦急问:“是不是我?是不是我摔在你身上的时候压到你的伤口它才又裂开了?”

  蒋江樵否认:“不是你,是我自己不小心。”

  杜允慈不相信:“说实话!”

  蒋江樵突然避到一侧剧烈地咳嗽。

  伴墨忙帮蒋江樵顺气:“小姐,先生在雪地里站太久,有些伤风。”

  强迫自己停下咳嗽的蒋江樵否决伴墨:“不是的,允慈你别——”

  “你不许再说话。”杜允慈噤他的声,只向大夫了解他当下的身体状况。

  大夫离开后,杜允慈盯紧蒋江樵吃饭喝药。

  蒋江樵充满歉疚:“别担心。大夫不是说了没大事?伤口愈合得很好。”

  杜允慈注视着他:“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要不是我摔跤,先生也不会——”

  “你又不是故意的。”蒋江樵打断她,“也是我自己见你要摔去扶你。”

  比起先前的脸红心跳难为情,现在杜允慈突然觉得很好笑。她也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了:“好啦,我不自责,先生也别道歉。行吗?”

  蒋江樵唇边泛轻弧。

  杜允慈起身走到油画前:“怎的在先生这里?”

  蒋江樵问:“我还没来得及向你征求意见,能把它送我吗?”

  杜允慈羞窘:“其实画得不太好。我虽喜欢油画但不擅长。素描倒还行,这是我学服装设计的美术功底。”

  蒋江樵似不解:“素描?”

  “嗯,素描。”杜允慈起了心思,“要不先生我帮你画张人物像吧。你来当我的模特。”

  次日杜允慈便来蒋江樵屋里支起画架,为他完成一幅画像。

  伴墨在蒋江樵和画像之间来回看,目瞪口呆惊叹:“小姐画得也太像先生了,一模一样。”

  映红替身为当事人的杜允慈骄傲:“那是自然,小姐可是画什么像什么,活灵活现,画只蝴蝶都好似要从画里飞出来。”

  杜允慈在两人的连连恭维中乐不可支,拿着画给蒋江樵:“先生你看看满不满意?”

  蒋江樵长久凝注:“很荣幸成为你的模特。希望以后有机会能继续当你的模特。”

  杜允慈欣然应允:“好啊!先生这般风华人物当我的模特,也是为我的作品增色。”

  下午杜廷海从乡下回来,杜允慈迎出客厅时,发现杜廷海竟一声不吭地将蒋江樵的大姐请来了霖州。

  蒋江樵看起来似同杜允慈一样意外。

  杜廷海表示蒋杜两家虽早已由祖辈定下亲事,但现在也必须有个正式的流程,蒋江樵既在家中无其他亲近的长辈,便请来蒋家大姐。

  蒋家大姐荆钗布裙,据闻年纪大蒋江樵七岁,可因为在夫家长年劳作,模样比同龄女子显老,说是蒋江樵的母亲也不为过。她很局促不安,对蒋江樵的婚事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杜廷海讲什么她都点头,包括蒋江樵入赘一事,也毫无异议。

  蒋江樵坐到她身旁揽住她的肩握住她的一只手,她才安稳不少,还对杜廷海连连感谢,感谢杜家不嫌弃蒋家,愿意认这门亲。

  杜允慈留意到全程蒋江樵都比平日寡言沉默,低垂着眼更没什么表情。待饭后蒋江樵送蒋家大姐去客房,杜允慈等在走廊上,蒋江樵和蒋家大姐讲完姐弟俩的悄悄话出来看见她时顿了一下。

  杜允慈更加肯定他情绪有异:“怎么了?你大姐来你不开心吗?”

  蒋江樵摇头:“没有不开心。小半年没见她了,我很高兴。”

  杜允慈直言不讳:“可我在你脸上没瞧见‘高兴’和‘开心’。”

  蒋江樵缄默数秒,取出手帕交到杜允慈手中。

  杜允慈翻开手帕,里面包着一只成色十分一般的翡翠镯子:“这……”

  蒋江樵说:“我大姐送的,你收好。”

  杜允慈忙不迭交还:“不行不行,无功不受禄,让你姐姐自己戴吧。”

  蒋江樵低着眉垂着目:“我父母去世得早,也没留下多少积蓄,全靠两个姐姐供我念书、保我衣食无忧。我欠她们很多,到头来还是没什么出息,无法回报她们。大姐从来没离开过扬州,第一次出远门却也不是我亲自回家接。我对她很抱歉,也对你很抱歉,抱歉没有让我的家人做好准备再来与你见面。”

  杜允慈听得心里难受,但又拙舌于安慰他。

  和蒋江樵分开后,她生气地奔去书房找父亲,问他为什么不和蒋江樵商量之后再请人。

  杜廷海让福伯先出去,然后反问杜允慈:“江樵要你来的?”

  “我自己来的。”杜允慈颦眉。她忽然发现这对话模式好像是从前的自己和父亲反了过来。

  杜廷海佯装不悦:“行,你自己来的。还没正式嫁,就为了夫婿来声讨爸爸。”

  杜允慈扁嘴:“爸爸,我这怎么是声讨?我只是来和你讲道理的。”

  杜廷海笑笑:“我承认这次是我不礼貌。但,”他话锋一转,“悄悄差人去扬州不止为了请他的姐姐过来,还为了再调查些资料。不提前告诉他,也是想看看他的真实反映。”

  杜允慈云里雾里:“我没听明白爸爸。”

  “你啊,”杜廷海摸摸她的头,“不是你把噩梦当真吗?既然你对他有顾虑,那爸爸就帮你里里外外摸个透。”

  “你不是不相信?”那日的交谈明明不甚愉快,杜允慈未料到原来父亲记挂上心了。

  杜廷海凝眉:“这和相不相信无关。爸爸是觉得你说的没错,无论真假,排除疑虑对我们没有任何坏处。”

  杜允慈莫名紧张:“那爸爸你新做的调查有什么发现吗?”

  杜廷海拿起桌上蒋江樵的生平背景详细资料,若有所思:“暂时没觉得有异常。”

  杜允慈暗暗吁一口气。要是她才放下戒心,父亲反而察觉不对劲,那她可不知该如何自处了。

  而现在既然没有异常,她对蒋江樵愈发愧疚:“爸爸,以后不要再这么做了。先生很受伤。”

  杜廷海眼明心亮看了她一下。

  原本杜允慈安排第二天带蒋家大姐出门逛逛霖城,吃吃喝喝买买东西,结果蒋家大姐着急回扬州,说家里五个孩子还等着她,孩子的父亲根本照顾不过来。

  杜允慈也不能强行挽留,陪蒋江樵一道送蒋家大姐去火车站。

  回到杜府门口,正遇上一位老妪吃了管家的闭门羹。老妪瞧见他们的车,迅速跑过来用力敲车门:“杜老爷!杜老爷!你快去看看阿远!他病得很厉害!大夫说他如果今晚不清醒就熬不过去了!可能是最后一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葆生对阿根嘚瑟:“杜小姐画过我的画像!比画先生要早!”(忘记的亲桑,指路第三章)

  第二天,葆生发现画像不见了,跑去质问阿根:“只有你知道我把画像放在哪里?是你偷的对不对?你把我的画像藏哪儿了?”

  阿根没否认:“烧了。”

  葆生:“为什么?”

  阿根:“你说为什么?”

  葆生蹲角落里画圈圈吃核桃:“好吧。杜小姐只能画先生,不能画其他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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