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打架吧，同志们
谢归衣从来不是温吞的性子，几乎就在电光石火间变故突生。
少军师一跃而起，腰间长鞭如蛇，乍然出手就对着最为靠近的安仙嫔。
聂青桑抬桌横挡，长鞭扫过小桌断裂，就在聂青桑出手际，缚墨盛怒出击。
“啊啊啊，我要杀了他！”
“竟然对小师姐出手，他还是不是个男人！”
百里泷拦腰抱住盛怒的聂青桑，“遮遮掩掩一看就不是，你冷静，冷静。”
“冷静个腿！老子要摘了他的头！”
“时隔多年昭国国师还真是变化巨大。”
谢归衣讨人厌的像是索命恶鬼如影随形，他目光平和慈悲如长者，可是其中道貌岸然怕是只有当事人才能够清楚。
“谢归衣你个王八蛋，你跟他还不是蛇鼠一窝！”
谢归衣笑，“当年国师可不是这样说的。”
当年？什么当年？
“老子当年就是瞎了眼，要是我武功还在定然掀了你的头盖骨。”
百里泷看到谢归衣笑起来，那样一个把伪善当做面具的人，竟然站在那里，毫无保留的露出了一个可以算得上是绝对恶意的笑。
“你说的头盖骨，是这个吗。”
谢归衣那沾染梵音檀香的手指上，竟然真的持了一小块白色的碎骨。
聂青桑呆若木鸡，一瞬间似曾相识的印象扑面而来。
……
“敢问国师，何为极乐？”
三年前大殿上，那从遥远的乌斯藏步行而来的人，笑得如沐佛光，他跟彼时还是冷心冷情的昭国国切磋佛法，谁知国师却回，“不知。”
“天下大同，乃是极乐。”活佛谢归衣想起对着世人宣传他的佛法。
“活佛好信仰。”
“信仰虽好，却也需要有人辅佐。”活佛缓缓而道，“国师可愿成为我乌斯藏上师与我一道寻禅问道。国师慧根无上，若是同行，绝对事半功倍。”
“没那个兴趣。”
聂青桑眉目如霜，对那人人追捧的活佛视若无物。
“是因为国君年幼？”活佛缓笑，“还是因为骨血相……”
“放肆。”
聂青桑冷然出声，“是我的礼遇让活佛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吗！”
“不”。
谢归衣那时也是这样笑得，“是国师不知道我的底细……”
谢归衣的强大仿佛就在昨日。
聂青桑脸色冷凝，眉间似有霜雪苍白透漏，如果是曾经的聂青桑是一个高手，那谢归衣就是一个真正凌驾于高手之上的存在。
那是他一直可望而不可及的武道巅峰。
“青桑，你怎么样？”
百里泷担忧的看着身边人，“你想起了什么吗？”百里泷张了张嘴，他想问谢归衣手上的拿着的碎骨是什么，却又喉头堵困说不出话。
因此他将这份沉重加注到谢归衣身上。
“你不是他的对手。”
聂青桑紧紧拉着百里泷的手臂，“不要贸然过去，我还没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准备。”
百里泷是没见过谢归衣出手的，可是聂青桑似乎对他的身手颇为了解。
聂青桑冷静道，“小师姐在这里，你先护她离开。”
“那你哪。”
“我跟他比试过。”
聂青桑缓缓说，“由我来最为合适。”
虽然聂青桑的声音已经足够淡定，可是他握住百里泷的手指却透着几不可察的白。
心里其实是没底的。
只是面对这个害死徐招人的幕后黑手，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
聂青桑随手拾起地上的长剑，这尺长兵刃在他手里仿佛被赋予了某种生命。
他闭了眼，却又握着长剑再次睁开。
“聂青桑前来讨教。”
聂青桑话音未落，就见身侧身影率先而出将他推向安仙嫔的方向。而本来被安排去保护师姐的人，竟然不要命的冲了上去。
“辉夜回来！”
百里泷回头望了惊愕的聂青桑一眼，那表情实在太可爱，让他很想亲上一口。
“乖乖等我回来。”
百里泷长剑变换，再转眸时眼中黑云压城，暴风雨一般席卷而上。
刀光剑影，惊鸿游龙，百里泷手上长剑犹如煞神临世剑剑刺骨，而位于这狂风暴雨中心的谢归衣却不动如山。
说来也是奇怪，他分明看着是没有动弹，可是却又刚刚好的躲过百里泷劈砍来的每一下攻势。
谢归衣微微一笑，“你跟聂青桑还差的远哪。”
他握着琥珀念珠的手掌随意抬起，穿花拂柳一样向着百里泷头顶落去。
“小心！”
一柄弯刀突破重重包围向着谢归衣笔直而来。
“雕虫小技。”
谢归衣气势一震，身上芒衣无风自动，那就快要碰触到他身体的弯刀，竟然在这无形气浪里停滞不前，而后被狠狠波及甩向一侧。
一道剑光无声而来，长剑划破芒衣，刀剑撕裂皮肉，留下划痕溅出鲜血。
关键时刻竟是聂青桑赶来救下百里泷，“你没事吧。”聂青桑关切的看着百里泷，刚才真是太过凶险，若不是葛藤给他制造了一个出手的瞬间，说不得这会就跟百里泷天人两隔。
百里泷看着眼前人没忍住，捧着对方的脸颊狠狠地亲了一通。
赶过来帮忙的史大壮：目瞪口呆。
同样过来帮忙的贺湘：一个白眼砸过去，这两个丢人的。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聂青桑真想把这熊孩子捅上两个窟窿。
净在人多的时候办蠢事。
“义父当心。”
百里泷可没色令智昏到忘记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殷红的血珠浸染了那青白色的芒衣。
这一抹红，像是彻底撕开了谢归衣活佛的假面，那一直慈悲和蔼普渡众生的目光，终于变了。
“聂青桑你还真是冥顽不灵。”
“冥顽不灵的是你！”聂青桑怒道，“天下大同是好，可是这不是你用曼陀神教控制人心的理由，我不读经文却知我佛慈悲，他若有眼又岂会让你如此为非作歹！”
“水淹小城而救大国，若是你这水淹不淹？”谢归衣头头是道，“自古功成名就多枯骨，若天下大同，这死去的人便是功臣。”
“聂青桑，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是不会懂的。”
谢归衣如坠疯魔，“帝王之道，本就枯骨累就，我一定要让你们看看，谁才是对的！”
谢归衣手上琥珀“比卜”做响，他双手合十，身上芒衣烈烈做响，墨发飞舞，一线红线在他眼尾蔓延。
这诡异又恐怖的一幕，使得众人连连后退。
“你在磨ceng什么！！”
少军师一鞭子甩来，身后缚墨太过难缠，竟让他连连吃亏，所以你一不做二不休把缚墨给引到了谢归衣身边。
“还不快把这些人解决，你是等着他们反应过来，扑杀你吗！”
“你在教我怎么做？”
谢归衣眼底红线退却，披散墨发无风而动，他反手一掌拍去竟是对着身边之人。
才刚靠近的少军师始料不及，被这一掌拍中心口，倒飞出去，直撞在宫殿内的蟠龙柱上。
缚墨皱眉停步，他看着少军师惊痛落地，捂着心口吐出一口瘀血，这两人在作戏？
“疯子！”少军师随意擦掉嘴边血迹，“你眼瞎的毛病能不能改改，竟然谁都打！”
“打的就是你！”
刚给了通报一掌的谢归衣毫无悔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想做什么，妇人之仁，你真当你还是以前……”
“闭嘴！”
少军师咳了两声，撑着柱子站了起来，“在给我乱叫，小心我把你老底给你抖落出来！”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亲眼目睹反目成仇的聂青桑一行“……”
这是窝里斗，对吧。
缚墨停在一侧，见自己的王后被别的男人保护着，占有欲爆棚的走到安仙嫔身侧，以一个不容置疑的强势态度，将安仙嫔揽进怀里。
或许是情势紧急，或许是被这场宫变吓坏，安仙嫔竟然罕见的没有推开他。
眼前前来救援的侍卫越来越多，一开始还占据上风的少军师等人，这会明显落于下风。
缚墨心情愉悦，甚至还小声询问安仙嫔怕不怕，以及这群失败者要获得怎样的死法。
安仙嫔没有回答。
这样吵杂烦乱的环境里，她却突然问了缚墨一个问题，“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怎样的死才算是折磨？”
缚墨看了他很久，他没有问她为什么会这么问，也没有立即回答，“以前我不懂，现在我觉得死在喜欢的人手里最为折磨。”
他靠近了安仙嫔一些，“我知颦颦想要我死，可我就算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安仙嫔面无表情的转过头，“你想多了。”
缚墨紧了紧楼主怀里人的胳膊，带着薄茧的手掌就贴着安仙嫔的小腹，那么宽厚温暖的感觉，哪怕隔着骨血皮肉，仿佛都能听到新生命的跃动。
“安仙嫔。”
缚墨突然喊了声她的名字。
“何事。”
“你说我们儿子叫什么名字好。”
安仙嫔想要落对方手掌的动作骤然一顿。
孩子的名字她想过，可是跟缚墨站在一处商讨这件事，是她从来都没想过的。
因为太过虚幻，所以让人觉得不真实，“我……没想过。”
“那你不妨想想吧。”缚墨说，“这场闹剧马上就要结束了。”
就在这三言两语的功夫里，几人已经商议好了如何对付眼前这两人。
史大壮，贺湘，葛藤对付受伤的少军师，聂青桑，百里泷，再加一个不听指挥的缚墨对付谢归衣。
都说人多力量大，可是聂青桑却觉得这一场未必能赢的容易。
毕竟修为这种东西，并不是说你三五个人就能压制下的。
“瞧瞧你刚才做的蠢事。”谢归衣低气压的转过头，对着负伤归来的少军师不满斥责。
“你怎么好意思说我，我刚才要是不让你停下，说不得这会我也已经死了。”
少军师甩了甩手上的鞭子，“给天下施找不痛快这件事我喜欢干，但是自寻死路我学不来。”
“别在我面前提天下施的名字！”谢归衣手上佛珠转的学来越快，刚才少军师的话像是戳到了他的痛处，本是绝美的眼睛里满是暴虐癫狂，“今日这些人通通都要死！”
“本来也没想着让他们回去。”
少军师tian了tian唇角，“真以为这是小孩子打架人多就能赢，榆钱儿你到底是有多天真。”
长鞭一抖，少军师身形凌厉欺身而上，一瞬间打头的史大壮贺湘还没熬过两下，就断线风筝一样被他甩了出去。
葛藤手中弯刀晃晃，对于少军师的攻势竟然生出了几分好胜之心。
“早知道你这么厉害，咱们就应该好好切磋一下！”葛藤手上弯刀灵巧，对上少军师阴邪的鞭术，竟然在招式间还能占得几分上风。
葛藤这泰迪精简直作死，见招式能跟对方平分秋色，竟然又动起了花花肠子，瞧着少军师那隐在衣袍下的长臂窄腰，打斗之余竟还伸出自己的咸猪手，来回丈量。
“少军师这腰1肢纤细如女子，该不会是女子假扮吧。”葛藤油嘴滑舌，“少军师果然好品位，在这不才最喜如此，不若军师求饶，咱们结束后也好讨教一二。”
少军师一鞭子抽上去，吃豆腐都吃到敌人头上了，这葛藤还真是不知好死！
葛藤险之又险的避过，拍着心口后怕，“军师这鞭子用的好，正巧我也会用鞭子，你看咱们多有缘分。”
少军师冷哼一声，“既然你喜欢，那我就多送你一些！”
说罢手上长鞭如影，将葛藤团团围绕，刚才还游刃有余的葛藤左支右拙，他还以为这就是少军师全部，如今看来，显然还差的远。
“既然军师不赏脸，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葛藤反手握刀，刚才还能看见轮廓的弯道，这回却好似被施了魔法，彻底没了踪迹，那随着一块消失的，还有葛藤的身影。
看着突然消失在眼前的人，少军师明显一愣，他握着长鞭戒备，早就听闻有种轻身之法，可以快速到让人肉眼察觉不到踪迹。
他以前还觉得是说笑，现在看来，竟然还真确有其事。
“军师。”
葛藤突然出现在少军师身后，趁着少军师转身之际摸了一把对方屁股。
“军师丰臀不错。”
葛藤呆愣出声，被这惊人手感诧异到愣住的葛藤，差点被少军师一鞭子削掉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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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军师一跃而起，腰间长鞭如蛇，乍然出手就对着最为靠近的安仙嫔。
聂青桑抬桌横挡，长鞭扫过小桌断裂，就在聂青桑出手际，缚墨盛怒出击。
“啊啊啊，我要杀了他！”
“竟然对小师姐出手，他还是不是个男人！”
百里泷拦腰抱住盛怒的聂青桑，“遮遮掩掩一看就不是，你冷静，冷静。”
“冷静个腿！老子要摘了他的头！”
“时隔多年昭国国师还真是变化巨大。”
谢归衣讨人厌的像是索命恶鬼如影随形，他目光平和慈悲如长者，可是其中道貌岸然怕是只有当事人才能够清楚。
“谢归衣你个王八蛋，你跟他还不是蛇鼠一窝！”
谢归衣笑，“当年国师可不是这样说的。”
当年？什么当年？
“老子当年就是瞎了眼，要是我武功还在定然掀了你的头盖骨。”
百里泷看到谢归衣笑起来，那样一个把伪善当做面具的人，竟然站在那里，毫无保留的露出了一个可以算得上是绝对恶意的笑。
“你说的头盖骨，是这个吗。”
谢归衣那沾染梵音檀香的手指上，竟然真的持了一小块白色的碎骨。
聂青桑呆若木鸡，一瞬间似曾相识的印象扑面而来。
……
“敢问国师，何为极乐？”
三年前大殿上，那从遥远的乌斯藏步行而来的人，笑得如沐佛光，他跟彼时还是冷心冷情的昭国国切磋佛法，谁知国师却回，“不知。”
“天下大同，乃是极乐。”活佛谢归衣想起对着世人宣传他的佛法。
“活佛好信仰。”
“信仰虽好，却也需要有人辅佐。”活佛缓缓而道，“国师可愿成为我乌斯藏上师与我一道寻禅问道。国师慧根无上，若是同行，绝对事半功倍。”
“没那个兴趣。”
聂青桑眉目如霜，对那人人追捧的活佛视若无物。
“是因为国君年幼？”活佛缓笑，“还是因为骨血相……”
“放肆。”
聂青桑冷然出声，“是我的礼遇让活佛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吗！”
“不”。
谢归衣那时也是这样笑得，“是国师不知道我的底细……”
谢归衣的强大仿佛就在昨日。
聂青桑脸色冷凝，眉间似有霜雪苍白透漏，如果是曾经的聂青桑是一个高手，那谢归衣就是一个真正凌驾于高手之上的存在。
那是他一直可望而不可及的武道巅峰。
“青桑，你怎么样？”
百里泷担忧的看着身边人，“你想起了什么吗？”百里泷张了张嘴，他想问谢归衣手上的拿着的碎骨是什么，却又喉头堵困说不出话。
因此他将这份沉重加注到谢归衣身上。
“你不是他的对手。”
聂青桑紧紧拉着百里泷的手臂，“不要贸然过去，我还没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准备。”
百里泷是没见过谢归衣出手的，可是聂青桑似乎对他的身手颇为了解。
聂青桑冷静道，“小师姐在这里，你先护她离开。”
“那你哪。”
“我跟他比试过。”
聂青桑缓缓说，“由我来最为合适。”
虽然聂青桑的声音已经足够淡定，可是他握住百里泷的手指却透着几不可察的白。
心里其实是没底的。
只是面对这个害死徐招人的幕后黑手，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
聂青桑随手拾起地上的长剑，这尺长兵刃在他手里仿佛被赋予了某种生命。
他闭了眼，却又握着长剑再次睁开。
“聂青桑前来讨教。”
聂青桑话音未落，就见身侧身影率先而出将他推向安仙嫔的方向。而本来被安排去保护师姐的人，竟然不要命的冲了上去。
“辉夜回来！”
百里泷回头望了惊愕的聂青桑一眼，那表情实在太可爱，让他很想亲上一口。
“乖乖等我回来。”
百里泷长剑变换，再转眸时眼中黑云压城，暴风雨一般席卷而上。
刀光剑影，惊鸿游龙，百里泷手上长剑犹如煞神临世剑剑刺骨，而位于这狂风暴雨中心的谢归衣却不动如山。
说来也是奇怪，他分明看着是没有动弹，可是却又刚刚好的躲过百里泷劈砍来的每一下攻势。
谢归衣微微一笑，“你跟聂青桑还差的远哪。”
他握着琥珀念珠的手掌随意抬起，穿花拂柳一样向着百里泷头顶落去。
“小心！”
一柄弯刀突破重重包围向着谢归衣笔直而来。
“雕虫小技。”
谢归衣气势一震，身上芒衣无风自动，那就快要碰触到他身体的弯刀，竟然在这无形气浪里停滞不前，而后被狠狠波及甩向一侧。
一道剑光无声而来，长剑划破芒衣，刀剑撕裂皮肉，留下划痕溅出鲜血。
关键时刻竟是聂青桑赶来救下百里泷，“你没事吧。”聂青桑关切的看着百里泷，刚才真是太过凶险，若不是葛藤给他制造了一个出手的瞬间，说不得这会就跟百里泷天人两隔。
百里泷看着眼前人没忍住，捧着对方的脸颊狠狠地亲了一通。
赶过来帮忙的史大壮：目瞪口呆。
同样过来帮忙的贺湘：一个白眼砸过去，这两个丢人的。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聂青桑真想把这熊孩子捅上两个窟窿。
净在人多的时候办蠢事。
“义父当心。”
百里泷可没色令智昏到忘记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殷红的血珠浸染了那青白色的芒衣。
这一抹红，像是彻底撕开了谢归衣活佛的假面，那一直慈悲和蔼普渡众生的目光，终于变了。
“聂青桑你还真是冥顽不灵。”
“冥顽不灵的是你！”聂青桑怒道，“天下大同是好，可是这不是你用曼陀神教控制人心的理由，我不读经文却知我佛慈悲，他若有眼又岂会让你如此为非作歹！”
“水淹小城而救大国，若是你这水淹不淹？”谢归衣头头是道，“自古功成名就多枯骨，若天下大同，这死去的人便是功臣。”
“聂青桑，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是不会懂的。”
谢归衣如坠疯魔，“帝王之道，本就枯骨累就，我一定要让你们看看，谁才是对的！”
谢归衣手上琥珀“比卜”做响，他双手合十，身上芒衣烈烈做响，墨发飞舞，一线红线在他眼尾蔓延。
这诡异又恐怖的一幕，使得众人连连后退。
“你在磨ceng什么！！”
少军师一鞭子甩来，身后缚墨太过难缠，竟让他连连吃亏，所以你一不做二不休把缚墨给引到了谢归衣身边。
“还不快把这些人解决，你是等着他们反应过来，扑杀你吗！”
“你在教我怎么做？”
谢归衣眼底红线退却，披散墨发无风而动，他反手一掌拍去竟是对着身边之人。
才刚靠近的少军师始料不及，被这一掌拍中心口，倒飞出去，直撞在宫殿内的蟠龙柱上。
缚墨皱眉停步，他看着少军师惊痛落地，捂着心口吐出一口瘀血，这两人在作戏？
“疯子！”少军师随意擦掉嘴边血迹，“你眼瞎的毛病能不能改改，竟然谁都打！”
“打的就是你！”
刚给了通报一掌的谢归衣毫无悔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想做什么，妇人之仁，你真当你还是以前……”
“闭嘴！”
少军师咳了两声，撑着柱子站了起来，“在给我乱叫，小心我把你老底给你抖落出来！”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亲眼目睹反目成仇的聂青桑一行“……”
这是窝里斗，对吧。
缚墨停在一侧，见自己的王后被别的男人保护着，占有欲爆棚的走到安仙嫔身侧，以一个不容置疑的强势态度，将安仙嫔揽进怀里。
或许是情势紧急，或许是被这场宫变吓坏，安仙嫔竟然罕见的没有推开他。
眼前前来救援的侍卫越来越多，一开始还占据上风的少军师等人，这会明显落于下风。
缚墨心情愉悦，甚至还小声询问安仙嫔怕不怕，以及这群失败者要获得怎样的死法。
安仙嫔没有回答。
这样吵杂烦乱的环境里，她却突然问了缚墨一个问题，“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怎样的死才算是折磨？”
缚墨看了他很久，他没有问她为什么会这么问，也没有立即回答，“以前我不懂，现在我觉得死在喜欢的人手里最为折磨。”
他靠近了安仙嫔一些，“我知颦颦想要我死，可我就算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安仙嫔面无表情的转过头，“你想多了。”
缚墨紧了紧楼主怀里人的胳膊，带着薄茧的手掌就贴着安仙嫔的小腹，那么宽厚温暖的感觉，哪怕隔着骨血皮肉，仿佛都能听到新生命的跃动。
“安仙嫔。”
缚墨突然喊了声她的名字。
“何事。”
“你说我们儿子叫什么名字好。”
安仙嫔想要落对方手掌的动作骤然一顿。
孩子的名字她想过，可是跟缚墨站在一处商讨这件事，是她从来都没想过的。
因为太过虚幻，所以让人觉得不真实，“我……没想过。”
“那你不妨想想吧。”缚墨说，“这场闹剧马上就要结束了。”
就在这三言两语的功夫里，几人已经商议好了如何对付眼前这两人。
史大壮，贺湘，葛藤对付受伤的少军师，聂青桑，百里泷，再加一个不听指挥的缚墨对付谢归衣。
都说人多力量大，可是聂青桑却觉得这一场未必能赢的容易。
毕竟修为这种东西，并不是说你三五个人就能压制下的。
“瞧瞧你刚才做的蠢事。”谢归衣低气压的转过头，对着负伤归来的少军师不满斥责。
“你怎么好意思说我，我刚才要是不让你停下，说不得这会我也已经死了。”
少军师甩了甩手上的鞭子，“给天下施找不痛快这件事我喜欢干，但是自寻死路我学不来。”
“别在我面前提天下施的名字！”谢归衣手上佛珠转的学来越快，刚才少军师的话像是戳到了他的痛处，本是绝美的眼睛里满是暴虐癫狂，“今日这些人通通都要死！”
“本来也没想着让他们回去。”
少军师tian了tian唇角，“真以为这是小孩子打架人多就能赢，榆钱儿你到底是有多天真。”
长鞭一抖，少军师身形凌厉欺身而上，一瞬间打头的史大壮贺湘还没熬过两下，就断线风筝一样被他甩了出去。
葛藤手中弯刀晃晃，对于少军师的攻势竟然生出了几分好胜之心。
“早知道你这么厉害，咱们就应该好好切磋一下！”葛藤手上弯刀灵巧，对上少军师阴邪的鞭术，竟然在招式间还能占得几分上风。
葛藤这泰迪精简直作死，见招式能跟对方平分秋色，竟然又动起了花花肠子，瞧着少军师那隐在衣袍下的长臂窄腰，打斗之余竟还伸出自己的咸猪手，来回丈量。
“少军师这腰1肢纤细如女子，该不会是女子假扮吧。”葛藤油嘴滑舌，“少军师果然好品位，在这不才最喜如此，不若军师求饶，咱们结束后也好讨教一二。”
少军师一鞭子抽上去，吃豆腐都吃到敌人头上了，这葛藤还真是不知好死！
葛藤险之又险的避过，拍着心口后怕，“军师这鞭子用的好，正巧我也会用鞭子，你看咱们多有缘分。”
少军师冷哼一声，“既然你喜欢，那我就多送你一些！”
说罢手上长鞭如影，将葛藤团团围绕，刚才还游刃有余的葛藤左支右拙，他还以为这就是少军师全部，如今看来，显然还差的远。
“既然军师不赏脸，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葛藤反手握刀，刚才还能看见轮廓的弯道，这回却好似被施了魔法，彻底没了踪迹，那随着一块消失的，还有葛藤的身影。
看着突然消失在眼前的人，少军师明显一愣，他握着长鞭戒备，早就听闻有种轻身之法，可以快速到让人肉眼察觉不到踪迹。
他以前还觉得是说笑，现在看来，竟然还真确有其事。
“军师。”
葛藤突然出现在少军师身后，趁着少军师转身之际摸了一把对方屁股。
“军师丰臀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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