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顾燃
不知道是不是节目组故意的。
厨房的走道其实有些狭窄。
刚刚时今虞和裴瑾两个人待在这里刚好，但容清临进来后，就有一点挤。
而且时今虞总觉得裴瑾和容清临两个人之间的气场有点不太对劲，像不合似的。
她只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默默切菜。
但容清临突然走到她旁边，说：“我来帮忙。”
他什么时候这么热心了？
时今虞下意识看了裴瑾一眼。
裴瑾莫名地笑了一下，跟她说：“既然阿临帮忙切菜，那你就去那边打鸡蛋吧。”
打蛋机在厨房另一头，和案板隔了几个灶台。
时今虞被安排去打蛋，裴瑾就走到灶台，隔在时今虞和容清临之间。
时今虞完全没察觉出不对劲，容清临也对裴瑾的安排浑然不觉似的，仿佛他真的是单纯过来帮忙的。
裴瑾从小就知道，容清临虽然看起来一副冷清的样子，但他的心眼比谁都多。
他早就看透了他，防守防得游刃有余。
裴瑾又做好了几个卷饼，夏从欢和池月瑶相继下楼。
夏从欢是作息规律，早睡早起，池月瑶是知道今天裴瑾做饭，提前起床的，但在化妆上耽误了点时间，现在才下来。
夏从欢看到容清临也在，眼睛亮了亮，她默默走到容清临旁边，悄声说了句：“你起好早啊。”
池月瑶则是走到裴瑾身旁，夸他做的饭好香。
时今虞独自打蛋。
恰好在这个时候，顾燃下楼了。
他好像还没清醒过来，有点懵懵的。
他站在厨房门口看了下，然后走到时今虞旁边问：“在做什么？”
他靠得太近了，时今虞都能闻到一股薄荷沐浴露的味道。
她稍微退开了些，说：“在打鸡蛋，裴老师在做鸡蛋卷饼。”
“辛苦了。”
“没，都是裴老师在做，我根本不会。”
“哦。”顾燃的声音还是呆呆的。
时今虞就笑了下。
“怎么了？”顾燃问。
时今虞说：“感觉你好像没睡醒。”
顾燃揉了揉脸：“很明显吗？”
“我起不来。”
“我都定了五个闹钟了。”
他一句一顿地说。
时今虞想了想：“是挺明显，而且话变多了。”
顾燃就沉默了一下。
“打好了吗？”裴瑾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了。
时今虞把盆递给他：“好了。”
裴瑾扫了眼满厨房的人，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
“大家先去餐厅等吧，马上就做好了。”他说，“顺便把你们的卷饼拿出去吧，都做好了。”
他的话音一落下，大家听话地各自拿了卷饼，都退了出去，拥挤的厨房瞬间冷清下来。
裴瑾和时今虞迅速收拾好，然后喊了几个男生过来帮忙，把豆浆端了出去。
裴瑾又回厨房了一趟，拿了一盘水煮蛋：“不知道合不合你们口味，不够就吃这个。”
时今虞甚至没看到他什么时候煮的。
大家一阵感谢。
餐桌是长方形的，八人对坐。
嘉宾们把中间的位置留给了他们。
虽然时今虞和裴瑾已经吃过一个饼了，但还是坐下和大家一起喝了碗豆浆，吃了个鸡蛋。
吃完饭，小周导演神秘兮兮地把他们召集到影音室。
放映幕布是开着的，上面写了“午餐游戏”四个大字。
小周说：“今天的午餐由导演组提供，有豪华、高档、普通、管饱四个档次，根据今天上午你们的游戏名次决定吃哪一份。”
说着，幕布上的ppt放映，四档规格不同的午饭滑动过去。
“管饱”那一档的午饭只有两包康师傅老坛酸菜方便面。
大家脸上的表情都一言难尽。
周辰泽苦着脸：“救命，我是游戏黑洞。”
“得第几名不重要。”时今虞说，“可以申请把方便面换成白象的吗？”
小周冷酷摇头。
“你们可以选择不加里面的酸菜。”
大家脸都绿了。
“其实我感觉，我们自己做饭挺好的，要不然还是不麻烦导演组了。”夏从欢说。
顾燃点头：“我可以做饭。”
小周摆手：“别客气，你们今天中午的午饭我管定了！今天中午谁都不能下厨！”
大家心如死灰，被迫接受可能要吃老坛酸菜面的事实。
“组队游戏吗？怎么分队？”裴瑾问。
“是的，组队规则昨天就定下了。”
小周按下遥控器，大屏幕上开始放映节目刚刚开播时他说的那句话。
“明天安排了峡谷漂流游戏，按照一会儿男女嘉宾来到小屋的顺序进行组队，男一女一同队、男二女二同队，以此类推。”
一时间，众人脸色各异。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这件事，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池月瑶第一个提出异议：“做饭已经是按来到的顺序分队了，游戏也按这个分队，是不是不太好？”
她其实想把话说的直白点，她感觉这样会捆cp，他们根本没有和其他人独处交流的机会，她迫切地需要这样的机会。
她没把话说明白，但是在场嘉宾都听懂了，小周也听懂了，弹幕里很多观众也听懂了。
但规则已经立下了，小周不想随意改变，毕竟他也没想到，为了和时今虞一组，裴瑾会早他们一步就把这个规则应用到做饭组队里。
他只能说：“我们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以每天买菜的人可以由你们自由决定，不需要组队，后面几天还有很多游戏，还有约会环节，都是随机的。”
小周的话说出来，池月瑶就放心了，但蒋安安不太开心，她本来就不太敢和顾燃说话，剥夺了固定组队的机会，她更没机会了。
但导演组的决定是正确的，她无力反驳。
时今虞对怎么组队没兴趣，她跟谁一起都无所谓，她只在乎今天中午自己能不能吃顿好的。
小周放出一张地图，上面有一个漂流路线，路线途中有三个小红旗，他们需要在那里完成任务，按照到达终点的速度定胜负。
小周在上面讲，时今虞坐在下面的沙发上，偷偷拍了拍裴瑾的手臂。
她小声说着什么，裴瑾稍微侧身凑近，才听到她说：“裴老师加油，我要吃大餐！”
裴瑾感觉她特别像那种开小差的学生，无声地笑了下，也小声说：“好。”
说完规则后，小周就放他们换衣服了。
时今虞回到房间，换了一身黑色的、比较防水的衣服。
然后想了想，把脸上的妆全部卸掉了，层层叠叠地涂好防晒，脸上、脖子、胳膊、手上和腿上，只要是露出来的肉，全都被她涂了好几层防晒。
弹幕上的“哈哈哈哈哈哈”都要刷屏了。
时今虞又拿了个背包，装上了毛巾和换洗衣物，这才下楼。
她的速度其实已经很慢了，但有人比她更慢。
蒋安安和池月瑶都在换妆容，什么化妆品防水用什么。
只有夏从欢，和她一样，选择了卸妆，现在已经利落地坐在了沙发上。
四个男生根本没化妆，这时候也在沙发上坐好了。
他们等了十几分钟，蒋安安和池月瑶才匆忙下楼，池月瑶看到时今虞素颜，还愣了一下。
可能莫名觉得自己被比下去了吧。
她可能确实被比下去了，因为这是时今虞第一次素颜同时出现在八个嘉宾的直播间，观众已经被惊到了，也被美到了，他们已经看不进去其他人了。
所以盛装出席的池月瑶就被对比得有些可笑。
八个人跟着小周出门。
一辆大巴在门口等着他们，小周扬着小旗子，场工给大家发放了水和零食，颇有一点小时候春游的感觉。
时今虞是最后一个上车的。
车上，最后一排的四个座位是连在一起的，周辰泽和顾燃坐在右边，蒋安安坐在左边，其他座位都是两两一排，池月瑶、夏从欢、容清临、裴瑾都是单独坐一排座位。
时今虞正好奇池月瑶为什么没和裴瑾坐一起，走近一看，就看到裴瑾旁边的座位上，赫然放着他的背包。
见她盯着包看，裴瑾默默把包拿到了腿上，然后抬头看了她一眼。
时今虞看了看那个空位，朝他笑了下。
但是脚步没停，她走到裴瑾后面，坐在了夏从欢旁边。
裴瑾没什么表情，又把背包放回那个座位。
大巴车上有个点歌台，小周找出了八个话筒，说他们要是无聊可以唱唱歌。
时今虞就往后扭头，看向顾燃：“你的主场欸，不唱两首？”
最后一排座位很高，顾燃是昂着头，压着眼皮，以一种俯视的角度看向时今虞。
他说：“我怕我一开口，你们就不好意思唱了。”
他的话配上他的表情真的很欠揍。
虽然他很狂，劲劲儿的，但并不令人讨厌。
只会让人觉得，他怎么能这么自信，这么张扬。
但你仔细一想，就能知道，他的自信来自无数爱意的浇灌，他有无数可以自信的资本，自卑恐慌这种词汇从来都是与他无关的。
时今虞当时看小说的时候就知道，顾燃这个人是不懂什么是害怕的，他也不懂什么是收敛。
他最擅长的事就是把自己的擅长摆在你面前，说，看我厉害吧。
时今虞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了顾燃为什么会有一批那么疯狂的粉丝。
对他而言，这一点都不奇怪。
因为他就是这样一个神奇的人。
“时今虞。”
她突然听到裴瑾的声音，就回过头。
裴瑾支着身子，把小周导演送过来的话筒递给她。
话筒被接手的瞬间。
不知道是谁点了一首歌。
一个略显沧桑的男声在低声唱着。
“我肯定，在几百年前就说过爱你。”
“只是你忘了，我也没记起。”
裴瑾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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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的走道其实有些狭窄。
刚刚时今虞和裴瑾两个人待在这里刚好，但容清临进来后，就有一点挤。
而且时今虞总觉得裴瑾和容清临两个人之间的气场有点不太对劲，像不合似的。
她只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默默切菜。
但容清临突然走到她旁边，说：“我来帮忙。”
他什么时候这么热心了？
时今虞下意识看了裴瑾一眼。
裴瑾莫名地笑了一下，跟她说：“既然阿临帮忙切菜，那你就去那边打鸡蛋吧。”
打蛋机在厨房另一头，和案板隔了几个灶台。
时今虞被安排去打蛋，裴瑾就走到灶台，隔在时今虞和容清临之间。
时今虞完全没察觉出不对劲，容清临也对裴瑾的安排浑然不觉似的，仿佛他真的是单纯过来帮忙的。
裴瑾从小就知道，容清临虽然看起来一副冷清的样子，但他的心眼比谁都多。
他早就看透了他，防守防得游刃有余。
裴瑾又做好了几个卷饼，夏从欢和池月瑶相继下楼。
夏从欢是作息规律，早睡早起，池月瑶是知道今天裴瑾做饭，提前起床的，但在化妆上耽误了点时间，现在才下来。
夏从欢看到容清临也在，眼睛亮了亮，她默默走到容清临旁边，悄声说了句：“你起好早啊。”
池月瑶则是走到裴瑾身旁，夸他做的饭好香。
时今虞独自打蛋。
恰好在这个时候，顾燃下楼了。
他好像还没清醒过来，有点懵懵的。
他站在厨房门口看了下，然后走到时今虞旁边问：“在做什么？”
他靠得太近了，时今虞都能闻到一股薄荷沐浴露的味道。
她稍微退开了些，说：“在打鸡蛋，裴老师在做鸡蛋卷饼。”
“辛苦了。”
“没，都是裴老师在做，我根本不会。”
“哦。”顾燃的声音还是呆呆的。
时今虞就笑了下。
“怎么了？”顾燃问。
时今虞说：“感觉你好像没睡醒。”
顾燃揉了揉脸：“很明显吗？”
“我起不来。”
“我都定了五个闹钟了。”
他一句一顿地说。
时今虞想了想：“是挺明显，而且话变多了。”
顾燃就沉默了一下。
“打好了吗？”裴瑾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了。
时今虞把盆递给他：“好了。”
裴瑾扫了眼满厨房的人，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
“大家先去餐厅等吧，马上就做好了。”他说，“顺便把你们的卷饼拿出去吧，都做好了。”
他的话音一落下，大家听话地各自拿了卷饼，都退了出去，拥挤的厨房瞬间冷清下来。
裴瑾和时今虞迅速收拾好，然后喊了几个男生过来帮忙，把豆浆端了出去。
裴瑾又回厨房了一趟，拿了一盘水煮蛋：“不知道合不合你们口味，不够就吃这个。”
时今虞甚至没看到他什么时候煮的。
大家一阵感谢。
餐桌是长方形的，八人对坐。
嘉宾们把中间的位置留给了他们。
虽然时今虞和裴瑾已经吃过一个饼了，但还是坐下和大家一起喝了碗豆浆，吃了个鸡蛋。
吃完饭，小周导演神秘兮兮地把他们召集到影音室。
放映幕布是开着的，上面写了“午餐游戏”四个大字。
小周说：“今天的午餐由导演组提供，有豪华、高档、普通、管饱四个档次，根据今天上午你们的游戏名次决定吃哪一份。”
说着，幕布上的ppt放映，四档规格不同的午饭滑动过去。
“管饱”那一档的午饭只有两包康师傅老坛酸菜方便面。
大家脸上的表情都一言难尽。
周辰泽苦着脸：“救命，我是游戏黑洞。”
“得第几名不重要。”时今虞说，“可以申请把方便面换成白象的吗？”
小周冷酷摇头。
“你们可以选择不加里面的酸菜。”
大家脸都绿了。
“其实我感觉，我们自己做饭挺好的，要不然还是不麻烦导演组了。”夏从欢说。
顾燃点头：“我可以做饭。”
小周摆手：“别客气，你们今天中午的午饭我管定了！今天中午谁都不能下厨！”
大家心如死灰，被迫接受可能要吃老坛酸菜面的事实。
“组队游戏吗？怎么分队？”裴瑾问。
“是的，组队规则昨天就定下了。”
小周按下遥控器，大屏幕上开始放映节目刚刚开播时他说的那句话。
“明天安排了峡谷漂流游戏，按照一会儿男女嘉宾来到小屋的顺序进行组队，男一女一同队、男二女二同队，以此类推。”
一时间，众人脸色各异。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这件事，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池月瑶第一个提出异议：“做饭已经是按来到的顺序分队了，游戏也按这个分队，是不是不太好？”
她其实想把话说的直白点，她感觉这样会捆cp，他们根本没有和其他人独处交流的机会，她迫切地需要这样的机会。
她没把话说明白，但是在场嘉宾都听懂了，小周也听懂了，弹幕里很多观众也听懂了。
但规则已经立下了，小周不想随意改变，毕竟他也没想到，为了和时今虞一组，裴瑾会早他们一步就把这个规则应用到做饭组队里。
他只能说：“我们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以每天买菜的人可以由你们自由决定，不需要组队，后面几天还有很多游戏，还有约会环节，都是随机的。”
小周的话说出来，池月瑶就放心了，但蒋安安不太开心，她本来就不太敢和顾燃说话，剥夺了固定组队的机会，她更没机会了。
但导演组的决定是正确的，她无力反驳。
时今虞对怎么组队没兴趣，她跟谁一起都无所谓，她只在乎今天中午自己能不能吃顿好的。
小周放出一张地图，上面有一个漂流路线，路线途中有三个小红旗，他们需要在那里完成任务，按照到达终点的速度定胜负。
小周在上面讲，时今虞坐在下面的沙发上，偷偷拍了拍裴瑾的手臂。
她小声说着什么，裴瑾稍微侧身凑近，才听到她说：“裴老师加油，我要吃大餐！”
裴瑾感觉她特别像那种开小差的学生，无声地笑了下，也小声说：“好。”
说完规则后，小周就放他们换衣服了。
时今虞回到房间，换了一身黑色的、比较防水的衣服。
然后想了想，把脸上的妆全部卸掉了，层层叠叠地涂好防晒，脸上、脖子、胳膊、手上和腿上，只要是露出来的肉，全都被她涂了好几层防晒。
弹幕上的“哈哈哈哈哈哈”都要刷屏了。
时今虞又拿了个背包，装上了毛巾和换洗衣物，这才下楼。
她的速度其实已经很慢了，但有人比她更慢。
蒋安安和池月瑶都在换妆容，什么化妆品防水用什么。
只有夏从欢，和她一样，选择了卸妆，现在已经利落地坐在了沙发上。
四个男生根本没化妆，这时候也在沙发上坐好了。
他们等了十几分钟，蒋安安和池月瑶才匆忙下楼，池月瑶看到时今虞素颜，还愣了一下。
可能莫名觉得自己被比下去了吧。
她可能确实被比下去了，因为这是时今虞第一次素颜同时出现在八个嘉宾的直播间，观众已经被惊到了，也被美到了，他们已经看不进去其他人了。
所以盛装出席的池月瑶就被对比得有些可笑。
八个人跟着小周出门。
一辆大巴在门口等着他们，小周扬着小旗子，场工给大家发放了水和零食，颇有一点小时候春游的感觉。
时今虞是最后一个上车的。
车上，最后一排的四个座位是连在一起的，周辰泽和顾燃坐在右边，蒋安安坐在左边，其他座位都是两两一排，池月瑶、夏从欢、容清临、裴瑾都是单独坐一排座位。
时今虞正好奇池月瑶为什么没和裴瑾坐一起，走近一看，就看到裴瑾旁边的座位上，赫然放着他的背包。
见她盯着包看，裴瑾默默把包拿到了腿上，然后抬头看了她一眼。
时今虞看了看那个空位，朝他笑了下。
但是脚步没停，她走到裴瑾后面，坐在了夏从欢旁边。
裴瑾没什么表情，又把背包放回那个座位。
大巴车上有个点歌台，小周找出了八个话筒，说他们要是无聊可以唱唱歌。
时今虞就往后扭头，看向顾燃：“你的主场欸，不唱两首？”
最后一排座位很高，顾燃是昂着头，压着眼皮，以一种俯视的角度看向时今虞。
他说：“我怕我一开口，你们就不好意思唱了。”
他的话配上他的表情真的很欠揍。
虽然他很狂，劲劲儿的，但并不令人讨厌。
只会让人觉得，他怎么能这么自信，这么张扬。
但你仔细一想，就能知道，他的自信来自无数爱意的浇灌，他有无数可以自信的资本，自卑恐慌这种词汇从来都是与他无关的。
时今虞当时看小说的时候就知道，顾燃这个人是不懂什么是害怕的，他也不懂什么是收敛。
他最擅长的事就是把自己的擅长摆在你面前，说，看我厉害吧。
时今虞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了顾燃为什么会有一批那么疯狂的粉丝。
对他而言，这一点都不奇怪。
因为他就是这样一个神奇的人。
“时今虞。”
她突然听到裴瑾的声音，就回过头。
裴瑾支着身子，把小周导演送过来的话筒递给她。
话筒被接手的瞬间。
不知道是谁点了一首歌。
一个略显沧桑的男声在低声唱着。
“我肯定，在几百年前就说过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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