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兄案
“林兮玥，你兄长有何冤屈？这杀人偿命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再说了现在人证物证俱全，断然没有冤屈的道理。”
说到此处，常州府话风一转，“不过念在你执意喊冤，今日便开堂受审。”
“来人，带林敬亭过堂。”
“威武”
林兮玥扭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满身污垢，头发杂乱之人。
那人站定后也似乎心有灵犀的看了过来，看了几眼后才反应了过来，原本混沌的双眼瞬间瞪的溜圆。
林敬亭长相传承了言大娘子，天生明眸皓齿的，即使是被困了将近一个月，蓬头垢面，也能从中看出他鼻子高挺，清秀俊朗。
兄妹二人足足将近二十多天没见，这一次，也是林兮玥醒来后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哥哥。
只看了一眼，就如同当初第一眼见到言大娘子的感觉一般，莫名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陌生感，却又无比的熟悉眼前人。
此时的林敬亭瘦了何止一圈，连原本修长娇嫩的手握笔杆子的手，此时也变的骨节分明，如同枯槁。
“兮玥？”林敬亭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跪在堂中的少女，不确定的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
林兮玥却依旧似没心没肺的咧嘴笑了起来，“哥哥不认识兮玥了嘛？”
林敬亭望着眼前这个似乎比记忆中，缩小了不知道好几个号的妹妹，有些不敢确定自己的眼睛，“玥儿你怎么瘦成这样子了？”
她的笑容和记忆中一样的天真无比，“哥哥也瘦了好多，玥儿就想着要陪着哥哥一起瘦。”
“哥哥，今天玥儿就来帮哥哥洗脱冤屈！”
林敬亭听到这话才如梦惊醒，打了个寒颤，回到了现实。
下一秒就板起了脸，“胡闹！兮玥，回去！”
“这里没有你的事！你要乖乖的，听哥哥的话，快回去！”
“请大人给学生做主啊！”两兄妹这边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带着悲愤的声音打断。
林兮玥脸上的笑倏然而止，斜眼看了过去。
是一个长了一个鹰钩鼻子，跟林敬亭差不多年龄的青年男子，拱手一路走到大堂中央站定。
这应该就是死者魏戚的哥哥了，那个拥有大好前程的新晋探花魏钰礼。
林敬亭和魏钰礼皆是举人的身份，所以依律是可以不下跪的。
见原告被告都已经来齐，林兮玥才将视线重新挪回到正前方，拱手道：“大人！”
“家兄的确是出手打了人，但所谓的人证也只能证明说看到二人积怨，动手打人，却从未有人亲眼目睹家兄杀人是不是？”
“嗯，这倒是，可是这并不能说明你哥哥就不可能是凶手。”常州府单手捋了捋胡子，略做思考后说道。
“既然说了是密室杀人，定然不能被人看到！”
魏钰礼义愤填膺的说道：“再者说，那日所有书院的人都见到了，是林敬亭先出手伤人的，当天夜里我的弟弟就莫名被人杀害了，除了他还能有谁？”
“这林兮玥！如果你在拿不出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本官就要定案了。”常州府其实早就想定案了，却一直没逮到好的时机，眼下林府大小姐在这般闹下去，再没有任何新的进展，倒也方便了他，不用再夹在中间，两边为难了。
“大人，这位魏公子总说是我家兄先动手伤人，但是，凡事有因必有果。大人可有问出家兄打人的缘由？”
不待常州府作答，一旁听着的林敬亭就先急了，“兮玥，别乱说话！这件事情与你没关系，赶紧回去！”
“啪！”常州府放下惊堂木，微微恼火的说道：“是本官在审案还是你在审案？本官审案，岂会不审缘由？”
“此乃因为酒后滋事，这是第一次审讯的时候众人都供认不讳的事情。林兮玥，不要在此搅乱公堂。如无新的证词便速速离去！”
林兮玥抬起头，跪的笔直，“大人，酒后滋事的并非家兄，而是魏戚！”
魏钰礼听完面色晦暗，冷哼道：“林解元这是打算把令妹也扯进来吗？”
林敬亭带着脚链向前，一把拽起林兮玥，“兮玥！你别在这里胡乱说话，赶紧回去！”
林兮玥身子被拽的踉跄了一下，却没有动，任由哥哥抓着，“哥哥以前同兮玥说过想做一名清廉公正的好官。而要想公正，就不能颠倒黑白，必须依照事实定案。”
随即她转向常州府，“州府大人，民女说的可对？”
常州府干咳一声，“是非曲直，本官自有公断。”
“啪！”惊堂木再次响起，“你口口声声说为兄长喊冤，冤屈何来？”
林兮玥推掉兄长的手，“第一，大人所说的人证，能证明的也只是当时家兄与魏戚起了争执，却并没有亲眼看见是家兄杀人。”
“第二，大人所说的证物也只能说魏戚是死于匕首之下的，并没有直接证据说这匕首就是家兄的。”
“可这带血的匕首是在林敬亭的寝室中发现，你又作何解释？”魏钰礼的目光扫视过来，眼里全是不屑和鄙夷。
“也可能是凶手栽赃嫁祸，杀了人后就随便扔进一人的寝室，来为自己洗脱嫌疑。”
“就和当时我以为撞得是常彬公子的马车，结果却是魏公子的，如果不是常大人派人去音韵坊各方盘问，魏公子又闭口不言，这黑锅怕是常公子就背定了。”
“你！”魏钰礼立刻怒目而视。
常州府蹙眉，干咳一声，“莫要言其他，继续说。”
魏钰礼这才作罢。
“民女之前说的两点就能说明这所谓的人证物证都起不了实质性的证明，更不能证明就是家兄杀人。”
“当然还有第三点，那就是家兄当时打人其实也是另有隐情。”
身后议论声瞬间淹没大堂。
“啪！”常州府拿起惊堂木重重的拍了下去。
“肃静！！”
常州府蹙眉，“怎么个情况，你从实招来。”
“是！”
“据民女所知，那日因为谷州来了个大学士来做清议，所以麒麟学院的一众学子都去了临春楼，为大学士接风。”
“嗯，确有此事。”常州府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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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处，常州府话风一转，“不过念在你执意喊冤，今日便开堂受审。”
“来人，带林敬亭过堂。”
“威武”
林兮玥扭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满身污垢，头发杂乱之人。
那人站定后也似乎心有灵犀的看了过来，看了几眼后才反应了过来，原本混沌的双眼瞬间瞪的溜圆。
林敬亭长相传承了言大娘子，天生明眸皓齿的，即使是被困了将近一个月，蓬头垢面，也能从中看出他鼻子高挺，清秀俊朗。
兄妹二人足足将近二十多天没见，这一次，也是林兮玥醒来后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哥哥。
只看了一眼，就如同当初第一眼见到言大娘子的感觉一般，莫名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陌生感，却又无比的熟悉眼前人。
此时的林敬亭瘦了何止一圈，连原本修长娇嫩的手握笔杆子的手，此时也变的骨节分明，如同枯槁。
“兮玥？”林敬亭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跪在堂中的少女，不确定的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
林兮玥却依旧似没心没肺的咧嘴笑了起来，“哥哥不认识兮玥了嘛？”
林敬亭望着眼前这个似乎比记忆中，缩小了不知道好几个号的妹妹，有些不敢确定自己的眼睛，“玥儿你怎么瘦成这样子了？”
她的笑容和记忆中一样的天真无比，“哥哥也瘦了好多，玥儿就想着要陪着哥哥一起瘦。”
“哥哥，今天玥儿就来帮哥哥洗脱冤屈！”
林敬亭听到这话才如梦惊醒，打了个寒颤，回到了现实。
下一秒就板起了脸，“胡闹！兮玥，回去！”
“这里没有你的事！你要乖乖的，听哥哥的话，快回去！”
“请大人给学生做主啊！”两兄妹这边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带着悲愤的声音打断。
林兮玥脸上的笑倏然而止，斜眼看了过去。
是一个长了一个鹰钩鼻子，跟林敬亭差不多年龄的青年男子，拱手一路走到大堂中央站定。
这应该就是死者魏戚的哥哥了，那个拥有大好前程的新晋探花魏钰礼。
林敬亭和魏钰礼皆是举人的身份，所以依律是可以不下跪的。
见原告被告都已经来齐，林兮玥才将视线重新挪回到正前方，拱手道：“大人！”
“家兄的确是出手打了人，但所谓的人证也只能证明说看到二人积怨，动手打人，却从未有人亲眼目睹家兄杀人是不是？”
“嗯，这倒是，可是这并不能说明你哥哥就不可能是凶手。”常州府单手捋了捋胡子，略做思考后说道。
“既然说了是密室杀人，定然不能被人看到！”
魏钰礼义愤填膺的说道：“再者说，那日所有书院的人都见到了，是林敬亭先出手伤人的，当天夜里我的弟弟就莫名被人杀害了，除了他还能有谁？”
“这林兮玥！如果你在拿不出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本官就要定案了。”常州府其实早就想定案了，却一直没逮到好的时机，眼下林府大小姐在这般闹下去，再没有任何新的进展，倒也方便了他，不用再夹在中间，两边为难了。
“大人，这位魏公子总说是我家兄先动手伤人，但是，凡事有因必有果。大人可有问出家兄打人的缘由？”
不待常州府作答，一旁听着的林敬亭就先急了，“兮玥，别乱说话！这件事情与你没关系，赶紧回去！”
“啪！”常州府放下惊堂木，微微恼火的说道：“是本官在审案还是你在审案？本官审案，岂会不审缘由？”
“此乃因为酒后滋事，这是第一次审讯的时候众人都供认不讳的事情。林兮玥，不要在此搅乱公堂。如无新的证词便速速离去！”
林兮玥抬起头，跪的笔直，“大人，酒后滋事的并非家兄，而是魏戚！”
魏钰礼听完面色晦暗，冷哼道：“林解元这是打算把令妹也扯进来吗？”
林敬亭带着脚链向前，一把拽起林兮玥，“兮玥！你别在这里胡乱说话，赶紧回去！”
林兮玥身子被拽的踉跄了一下，却没有动，任由哥哥抓着，“哥哥以前同兮玥说过想做一名清廉公正的好官。而要想公正，就不能颠倒黑白，必须依照事实定案。”
随即她转向常州府，“州府大人，民女说的可对？”
常州府干咳一声，“是非曲直，本官自有公断。”
“啪！”惊堂木再次响起，“你口口声声说为兄长喊冤，冤屈何来？”
林兮玥推掉兄长的手，“第一，大人所说的人证，能证明的也只是当时家兄与魏戚起了争执，却并没有亲眼看见是家兄杀人。”
“第二，大人所说的证物也只能说魏戚是死于匕首之下的，并没有直接证据说这匕首就是家兄的。”
“可这带血的匕首是在林敬亭的寝室中发现，你又作何解释？”魏钰礼的目光扫视过来，眼里全是不屑和鄙夷。
“也可能是凶手栽赃嫁祸，杀了人后就随便扔进一人的寝室，来为自己洗脱嫌疑。”
“就和当时我以为撞得是常彬公子的马车，结果却是魏公子的，如果不是常大人派人去音韵坊各方盘问，魏公子又闭口不言，这黑锅怕是常公子就背定了。”
“你！”魏钰礼立刻怒目而视。
常州府蹙眉，干咳一声，“莫要言其他，继续说。”
魏钰礼这才作罢。
“民女之前说的两点就能说明这所谓的人证物证都起不了实质性的证明，更不能证明就是家兄杀人。”
“当然还有第三点，那就是家兄当时打人其实也是另有隐情。”
身后议论声瞬间淹没大堂。
“啪！”常州府拿起惊堂木重重的拍了下去。
“肃静！！”
常州府蹙眉，“怎么个情况，你从实招来。”
“是！”
“据民女所知，那日因为谷州来了个大学士来做清议，所以麒麟学院的一众学子都去了临春楼，为大学士接风。”
“嗯，确有此事。”常州府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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