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不敢过界
第66章不敢过界。
默然了良久,林阅辰打开了微信。
输入陆云毅的手机号码，添加好友，瞬间就成功了。
视频接通,陆云毅激动的样子便映入林阅辰眼眸。他无奈问：“医院没有褪黑素吗？”
“有。我吃了。”陆云毅侧躺着,把手机支起放在枕边,乖乖地答,“但是还是不困。”
“陆云毅,我们应该好好谈谈。”林阅辰移开视线，不欲多看陆云毅此刻乖顺的渴切模样。
“好，但是你别现在和我谈。”陆云毅仿佛预感到这“谈谈”的结果很大概率不是自己所渴望的方向,低声说，“等我出院好吗？”
林阅辰点点头：“等你出院吧。”
“你准备睡了吗？”陆云毅看着自己熟悉的城南国际的房间，林阅辰坐在床边，但背景不是主卧,而是他和林阅辰闹脾气时会故意去、然后等着林阅辰来向他示弱的客卧。
林阅辰把手里拿着的褪黑素的药瓶给他看：“和爸爸聊了挺久,过了平常睡觉的点,正准备吃点褪黑就睡了。”
林阅辰的作息已经和当时住在城南国际完全不一样。以往等着陆云毅开视频会议，给他做好宵夜后,通常都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而他们分开的这段时间,早睡早起的林阅辰的作息与陆云毅已经背道而驰。
他们背道而驰的也并不仅仅是作息。这让陆云毅心里又是一阵惆怅。
“你吃褪黑素吧,吃了早点睡,但是别挂视频好吗？你不想看见我,就把手机放在一边就行。”陆云毅看着视频里的林阅辰，“能感觉到我们还有联系，我就能睡着。可以吗？”
林阅辰不置可否地把手机支起来放在枕边：“我去倒点水,把药吃了。”
几分钟后,他回到了视频中。看着陆云毅一直等待着的样子,他低声问：“你失眠，多久了？”
“你离开之后我就一直不太能睡好。”陆云毅说，“半夜老是会醒来。白天忙起来还好，晚上……我就喝酒，喝了酒能很快睡着。我很想睡着，睡着了，有时候就能梦见你。”
“后来，周一哲问我后不后悔。”陆云毅的声音渐低，“我后悔的。后悔和你在一起之后对你做的一切，后悔把你拉到我身边，让你经历了这些。如果重来一次，我一定在第一次见到你时就告诉你，我想要好好和你在一起。”
“陆云毅。”林阅辰声音很轻，但很严肃，“能不要再说这些吗？”
他不想听到任何会让他心里软弱的话。至少在这样的深夜，一点也不想。
陆云毅立刻听话地换了话题：“你更喜欢当演员，还是当编剧？”
“演员和编剧的着眼点不同的……”
随意地聊着聊着，林阅辰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沉入了睡眠。
陆云毅静静地看了许久林阅辰沉静的睡脸。他压住腹部的伤口，仰起上身靠近手机，轻轻吻了吻显示屏上的林阅辰，低声温柔说：“辰宝宝，晚安。”
两天后，陆云毅出院了。
林阅辰犹豫再三，还是错过了去接陆云毅出院的时间点。
错过了，他反倒安心了些，放松地看起了关于编剧理论的书。
门铃响起时，他以为是王涛来拿陆云毅的东西，打开门看向玄关，却是陆云毅局促地站在电梯口，鞋也没换，脚边放着堆成了小山般的各种礼品袋。
“你干什么？”林阅辰不解。
“我想正式地向被牵连进来受了这些天惊扰的伯父道歉。”陆云毅依然局促，甚至紧张地抿了抿唇，“但是又怕唐突了，所以……”
林阅辰看看那堆礼品袋，不认同地摇了摇头：“这些你是拿来送我爸爸的？”
“是，我选了些养生的……”
没等陆云毅说完，林阅辰直接打断了他：“我爸不会收的。我把它们放在储物间，以后你自己用。”
“哦，好。”陆云毅对林阅辰的话完全遵守，但他还是蹲下身，从礼品袋中找出了什么。
蹲下的动作压住了腹部的伤口，他瞬间皱了眉，又快速低下头掩饰着不让林阅辰看出他的痛楚。
林阅辰快步走过去，拉住了他的手臂，把他扶了起来，问：“你要找什么？”
“褪黑素。”陆云毅说，“是国外研发出来的新品，你最近太累了，睡不好会头疼。”
林阅辰接过陆云毅递过来的两瓶褪黑素，点了点头说“谢谢”，之后，一句下意识的“请进”哽在喉头，生生地噎住了。
这本来就是陆云毅的家，他这句“请进”，和确实在诚恳等着他邀请的陆云毅，很有些微妙的错乱感觉。
他让自己动作尽量自然地弯下腰，拿了陆云毅的拖鞋，放在他脚边：“换鞋。”
陆陆云毅倒是没察觉出什么，掩饰着有望登堂入室的喜悦换上了那双半旧的藏蓝色拖鞋，又看了眼林阅辰脚上半旧的淡蓝灰色同款拖鞋，低声说：“这双鞋，你通知我分手以后，我扔了的。”
“后来我让家居店送了新的来。但是新的怎么看都不是你的。”
“我后来去垃圾处理室把它们找回来了。我检查过了，没脏。你要是觉得不合适，我让家居店再送来？”
“扔了还找什么？傻瓜……”
林阅辰无意识说出的话，突兀地停住了。
那简单却自然亲昵的语气和用词，让陆云毅心里一颤，也让林阅辰心里一震。
两人四目相对了几秒，终究是林阅辰垂下了眸子，低声道：“我爸在里面，进去吧。”
陆云毅从身后轻轻握住了林阅辰的手，又快速放开了：“伯父要打就打我。我做好准备了。”
林阅辰抬起手推开客厅门：“我爸不打外人。”
林爸爸正在捧着刚刚在厨房续过水的保温杯，走进了客厅。
和陆云毅打了个照面，他的表情在各种复杂的尺度绕了一圈，最终成了一个莫可奈何的苦笑：“你来了。”
“伯父，我……”
陆云毅踏前一步，态度诚恳，想说什么，却又踌躇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毕竟是他把林阅辰和林爸爸卷入了一场无妄之灾，他还把林爸爸唯一的儿子拉入了一段并不被林爸爸赞同甚至不能见容的同性关系里。
更别说在这段关系里，他给林阅辰造成了多少痛苦，留下多少不可能会被抹平的伤害。
视线落在安静站在一边没有说话的林阅辰的右手上，陆云毅看着那道狰狞的伤口，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必须开口，但他确实不知道怎么开口。
沉默而压抑的气氛在宽敞明亮的客厅里蔓延，覆盖，如是良久，陆云毅“我……”了好几回，却依然踌躇着没有开口。
他手掌紧握成拳，脸上满是焦躁。那一贯以来的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形象碎成了渣。
林爸爸看了他许久，叹了口气，起身给陆云毅倒了杯水：“会下象棋吗？”
棋盘摆开，林阅辰径直去了厨房。
等他把晚饭做好了，陆云毅和林爸爸的棋局也结束了。
陆云毅被将了军，他收了棋子，抬起头。餐桌旁，林阅辰正面无表情地摆下两副碗筷。
陆云毅站起来：“你们吃饭，我先告辞。”
他走出两步，转过身，对着林爸爸鞠了个标准的躬，认真说：“伯父，总而言之，对不起。”
林阅辰没看陆云毅，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在餐桌前，调整着餐桌上菜品的位置。
林爸爸看了看林阅辰有些僵硬的动作，苦笑着摇了摇头，对着陆云毅的背影开了口：“饭都做好了，你留下来吃吧。”
陆云毅面露喜悦、霍然回身。
只是在对上林阅辰平静无澜的眼睛时，他明显的地又紧张了起来。
“接下来你有安排什么事情吗？没有的话，就留下吃个饭吧。”林阅辰说。
陆云毅忙不迭地连连摇头：“没有，最近几天我还是要静养，都得在家办公，任何日程都没有安排，也没有应酬。”
林阅辰点点头，进了厨房，拿出了一套碗筷放在餐桌上。
陆云毅意外的“活泼”，一直和林爸爸天南地北地聊着，宁市的一些小风景名胜他都了解得清楚，甚至和林爸爸讨论起宁市哪些地方适合钓鱼。
反倒是林阅辰只默默地食不言，成了一个安静的听众。
吃完饭，林阅辰把陆云毅送到玄关，看着那堆陆云毅拿来的礼品，他问：“你怎么来的？”
“王涛开车送我。”
“你的车？”
“是，他帮我把这些送到玄关才走的，你别担心，我没使力气，伤口没事。”
林阅辰目光闪动一瞬，又问：“王涛呢？怎么没让他一起？”
“今天周末，我让他先回去了。”陆云毅答着，一眼不错地看着林阅辰，仿佛少看一眼都不行的样子。
“那你怎么去安平路？”林阅辰看一眼陆云毅的小腹，“你现在，能开车？”
“我叫代驾。”陆云毅说，“或者如果你不介意，我在玄关坐一会，等王涛过来。”
林阅辰皱了眉，摇摇头：“我开车送你回去。你等一等，我和我爸交代一下。”
陆云毅不赞同：“不行，你开车送我回去之后还得自己回来，太累了。我叫代驾。”
“你现在……”林阅辰说，“过于谨小慎微了。这不像你，你没有必要这么刻意的面对我。”
“我现在不是刻意。”陆云毅看着林阅辰走进客厅去和林爸爸交代要出门的背影，眼睛锁在他颈脖延展的线条上，心里是止不住的本能想扑过去环抱住吻一吻的悸动，低声自言自语，“我以前才是刻意。”
刻意地保持距离，刻意地把林阅辰推离，刻意地扭曲自己对爱的感知。刻意出了他后悔无比的现在。
林阅辰把车稳稳停在安平路公寓的停车场时，陆云毅还沉在浓重的后悔情绪里。他默默地看着林阅辰，不解开安全带，也没有下车的动作。
林阅辰看一看他，问：“伤口痛了？”
“没，你要走了，我心痛。”
“你怎么还是这么油腻。”林阅辰没想到陆云毅会说这句话，不由得被微微逗笑了。
看着林阅辰的淡笑，陆云毅心里一软，又一酸。酸和软在他千疮百孔的心中糅合在一起。
他更不想下车了。
但林阅辰已经解锁了车门下了车。
陆云毅只得快速也下了车，疾步走到林阅辰身边，想在他走之前多少能再说几句话。
这种如同小男生初恋般不知所措、黏黏糊糊、不能明言又不舍得放开的曲折心情又酸又软，陆云毅看着林阅辰，依依不舍，又不敢过界。
林阅辰似乎想对他说什么，但犹豫了一瞬，也没有开口。
两个人就这么僵在了停车场，僵出了一片暧昧的凝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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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但是你别现在和我谈。”陆云毅仿佛预感到这“谈谈”的结果很大概率不是自己所渴望的方向,低声说，“等我出院好吗？”
林阅辰点点头：“等你出院吧。”
“你准备睡了吗？”陆云毅看着自己熟悉的城南国际的房间，林阅辰坐在床边，但背景不是主卧,而是他和林阅辰闹脾气时会故意去、然后等着林阅辰来向他示弱的客卧。
林阅辰把手里拿着的褪黑素的药瓶给他看：“和爸爸聊了挺久,过了平常睡觉的点,正准备吃点褪黑就睡了。”
林阅辰的作息已经和当时住在城南国际完全不一样。以往等着陆云毅开视频会议，给他做好宵夜后,通常都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而他们分开的这段时间,早睡早起的林阅辰的作息与陆云毅已经背道而驰。
他们背道而驰的也并不仅仅是作息。这让陆云毅心里又是一阵惆怅。
“你吃褪黑素吧,吃了早点睡,但是别挂视频好吗？你不想看见我,就把手机放在一边就行。”陆云毅看着视频里的林阅辰，“能感觉到我们还有联系，我就能睡着。可以吗？”
林阅辰不置可否地把手机支起来放在枕边：“我去倒点水,把药吃了。”
几分钟后,他回到了视频中。看着陆云毅一直等待着的样子,他低声问：“你失眠，多久了？”
“你离开之后我就一直不太能睡好。”陆云毅说，“半夜老是会醒来。白天忙起来还好，晚上……我就喝酒，喝了酒能很快睡着。我很想睡着，睡着了，有时候就能梦见你。”
“后来，周一哲问我后不后悔。”陆云毅的声音渐低，“我后悔的。后悔和你在一起之后对你做的一切，后悔把你拉到我身边，让你经历了这些。如果重来一次，我一定在第一次见到你时就告诉你，我想要好好和你在一起。”
“陆云毅。”林阅辰声音很轻，但很严肃，“能不要再说这些吗？”
他不想听到任何会让他心里软弱的话。至少在这样的深夜，一点也不想。
陆云毅立刻听话地换了话题：“你更喜欢当演员，还是当编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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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毅静静地看了许久林阅辰沉静的睡脸。他压住腹部的伤口，仰起上身靠近手机，轻轻吻了吻显示屏上的林阅辰，低声温柔说：“辰宝宝，晚安。”
两天后，陆云毅出院了。
林阅辰犹豫再三，还是错过了去接陆云毅出院的时间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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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响起时，他以为是王涛来拿陆云毅的东西，打开门看向玄关，却是陆云毅局促地站在电梯口，鞋也没换，脚边放着堆成了小山般的各种礼品袋。
“你干什么？”林阅辰不解。
“我想正式地向被牵连进来受了这些天惊扰的伯父道歉。”陆云毅依然局促，甚至紧张地抿了抿唇，“但是又怕唐突了，所以……”
林阅辰看看那堆礼品袋，不认同地摇了摇头：“这些你是拿来送我爸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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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阅辰快步走过去，拉住了他的手臂，把他扶了起来，问：“你要找什么？”
“褪黑素。”陆云毅说，“是国外研发出来的新品，你最近太累了，睡不好会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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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来就是陆云毅的家，他这句“请进”，和确实在诚恳等着他邀请的陆云毅，很有些微妙的错乱感觉。
他让自己动作尽量自然地弯下腰，拿了陆云毅的拖鞋，放在他脚边：“换鞋。”
陆陆云毅倒是没察觉出什么，掩饰着有望登堂入室的喜悦换上了那双半旧的藏蓝色拖鞋，又看了眼林阅辰脚上半旧的淡蓝灰色同款拖鞋，低声说：“这双鞋，你通知我分手以后，我扔了的。”
“后来我让家居店送了新的来。但是新的怎么看都不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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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阅辰无意识说出的话，突兀地停住了。
那简单却自然亲昵的语气和用词，让陆云毅心里一颤，也让林阅辰心里一震。
两人四目相对了几秒，终究是林阅辰垂下了眸子，低声道：“我爸在里面，进去吧。”
陆云毅从身后轻轻握住了林阅辰的手，又快速放开了：“伯父要打就打我。我做好准备了。”
林阅辰抬起手推开客厅门：“我爸不打外人。”
林爸爸正在捧着刚刚在厨房续过水的保温杯，走进了客厅。
和陆云毅打了个照面，他的表情在各种复杂的尺度绕了一圈，最终成了一个莫可奈何的苦笑：“你来了。”
“伯父，我……”
陆云毅踏前一步，态度诚恳，想说什么，却又踌躇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毕竟是他把林阅辰和林爸爸卷入了一场无妄之灾，他还把林爸爸唯一的儿子拉入了一段并不被林爸爸赞同甚至不能见容的同性关系里。
更别说在这段关系里，他给林阅辰造成了多少痛苦，留下多少不可能会被抹平的伤害。
视线落在安静站在一边没有说话的林阅辰的右手上，陆云毅看着那道狰狞的伤口，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必须开口，但他确实不知道怎么开口。
沉默而压抑的气氛在宽敞明亮的客厅里蔓延，覆盖，如是良久，陆云毅“我……”了好几回，却依然踌躇着没有开口。
他手掌紧握成拳，脸上满是焦躁。那一贯以来的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形象碎成了渣。
林爸爸看了他许久，叹了口气，起身给陆云毅倒了杯水：“会下象棋吗？”
棋盘摆开，林阅辰径直去了厨房。
等他把晚饭做好了，陆云毅和林爸爸的棋局也结束了。
陆云毅被将了军，他收了棋子，抬起头。餐桌旁，林阅辰正面无表情地摆下两副碗筷。
陆云毅站起来：“你们吃饭，我先告辞。”
他走出两步，转过身，对着林爸爸鞠了个标准的躬，认真说：“伯父，总而言之，对不起。”
林阅辰没看陆云毅，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在餐桌前，调整着餐桌上菜品的位置。
林爸爸看了看林阅辰有些僵硬的动作，苦笑着摇了摇头，对着陆云毅的背影开了口：“饭都做好了，你留下来吃吧。”
陆云毅面露喜悦、霍然回身。
只是在对上林阅辰平静无澜的眼睛时，他明显的地又紧张了起来。
“接下来你有安排什么事情吗？没有的话，就留下吃个饭吧。”林阅辰说。
陆云毅忙不迭地连连摇头：“没有，最近几天我还是要静养，都得在家办公，任何日程都没有安排，也没有应酬。”
林阅辰点点头，进了厨房，拿出了一套碗筷放在餐桌上。
陆云毅意外的“活泼”，一直和林爸爸天南地北地聊着，宁市的一些小风景名胜他都了解得清楚，甚至和林爸爸讨论起宁市哪些地方适合钓鱼。
反倒是林阅辰只默默地食不言，成了一个安静的听众。
吃完饭，林阅辰把陆云毅送到玄关，看着那堆陆云毅拿来的礼品，他问：“你怎么来的？”
“王涛开车送我。”
“你的车？”
“是，他帮我把这些送到玄关才走的，你别担心，我没使力气，伤口没事。”
林阅辰目光闪动一瞬，又问：“王涛呢？怎么没让他一起？”
“今天周末，我让他先回去了。”陆云毅答着，一眼不错地看着林阅辰，仿佛少看一眼都不行的样子。
“那你怎么去安平路？”林阅辰看一眼陆云毅的小腹，“你现在，能开车？”
“我叫代驾。”陆云毅说，“或者如果你不介意，我在玄关坐一会，等王涛过来。”
林阅辰皱了眉，摇摇头：“我开车送你回去。你等一等，我和我爸交代一下。”
陆云毅不赞同：“不行，你开车送我回去之后还得自己回来，太累了。我叫代驾。”
“你现在……”林阅辰说，“过于谨小慎微了。这不像你，你没有必要这么刻意的面对我。”
“我现在不是刻意。”陆云毅看着林阅辰走进客厅去和林爸爸交代要出门的背影，眼睛锁在他颈脖延展的线条上，心里是止不住的本能想扑过去环抱住吻一吻的悸动，低声自言自语，“我以前才是刻意。”
刻意地保持距离，刻意地把林阅辰推离，刻意地扭曲自己对爱的感知。刻意出了他后悔无比的现在。
林阅辰把车稳稳停在安平路公寓的停车场时，陆云毅还沉在浓重的后悔情绪里。他默默地看着林阅辰，不解开安全带，也没有下车的动作。
林阅辰看一看他，问：“伤口痛了？”
“没，你要走了，我心痛。”
“你怎么还是这么油腻。”林阅辰没想到陆云毅会说这句话，不由得被微微逗笑了。
看着林阅辰的淡笑，陆云毅心里一软，又一酸。酸和软在他千疮百孔的心中糅合在一起。
他更不想下车了。
但林阅辰已经解锁了车门下了车。
陆云毅只得快速也下了车，疾步走到林阅辰身边，想在他走之前多少能再说几句话。
这种如同小男生初恋般不知所措、黏黏糊糊、不能明言又不舍得放开的曲折心情又酸又软，陆云毅看着林阅辰，依依不舍，又不敢过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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