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没什么告别不告别
第29章没什么告别不告别。
陆云毅视线落点处,隔壁桌的一个男生正对人笑着。那男生的眼角弯起，笑容之间很有些特别的暖意。
周一哲察觉到了陆云毅的微怔，也顺着他视线看过去,看了看,他毫不掩饰地嘲讽一笑：“嗯,是,这人笑起来,眉眼间是有五分像。不过你现在玩这一招，是不是有病？”
陆云毅黯然地收回视线，“像什么？什么病？”
周一哲不再和他说话,但有种心沉到底的气闷到底是从陆云毅心底泛了出来。他叫来服务生：“给我一杯薄荷甘草茶。”
服务生看一眼周一哲面前的茶，立刻点头，赶紧去准备。
周一哲笑得更不遮掩：“你的白月光，你唯一的皇冠上的钻石,现在不是就在那？你只要伸出手,就能予取予求,你又需要降什么火？”
“你管我。”陆云毅低着气场，“我开了车,不能喝酒,不行？”
周一哲没答话,虞星走了过来,他站在陆云毅左前方,像是无意地把手搭在陆云毅肩膀上：“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太累了？”
“下午才下飞机，现在又出来应酬,多少有点累。”陆云毅微微仰头看一眼虞星,又收回视线,“你还要多久？”
陆云毅过于冷淡、甚至有些不耐的态度让虞星面色微沉。他答：“随时都可以走。不过……”
“那就走吧。”陆云毅站起身，转向周一哲，“这单我买，你先帮我付了。”
周一哲点点头挥挥手，陆云毅越过虞星，向门口径直而去。
出了会所，从服务生手上接过车钥匙上了在会所门口停好的车，陆云毅待虞星上了车，便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直到车子开到虞家别墅门口，陆云毅没有说一句话，虞星也一路沉默着。
解锁车门，却未熄火，陆云毅简单地对虞星道了句“晚安”。
虞星抿了抿唇，语气冷傲起来：“陆云毅，熄火，下车。”
“下车？”陆云毅侧头看他，却没有熄火，也没有动手去解开安全带。
“我说最后一次，熄火，下车。”虞星“啪”地解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推开车门下了车。
踌躇一瞬，陆云毅终究下了车。
他一下车，虞星已经绕过车头，走到驾驶座这侧，一把拉住他的领带，把他狠狠压在了驾驶座车门上：“陆云毅，你一晚上这个态度是什么意思？”
“你看清楚，我虞星要什么样的人要不到？”他眼神冷起来，“从来都是人追着我，仰望我，你什么时候看过我主动低头？结果我回来了，我回应你这么多年对我的认真，你呢？你是怎么回报我的？你竟然在我和一个戏子之间权衡？陆云毅，你不要得寸……”
“不要用‘戏子’形容他。”陆云毅拨开虞星揪住自己领带的手，站直身来，和虞星面对面，“他是我五年间的伴侣，我和他订过婚。我不希望听到任何人诋毁他。不管是谁。”
“至于这段时间我对你……我的态度可能欠妥，我道歉。但是，我没有在你们之间权衡。我和他的事情，和你无关。”陆云毅眸子黯淡了几分。
“以前无关，以后呢？”虞星问，“你和我的关系，你还打算拖多久？”
陆云毅态度坦然：“我现在没办法开始新的感情。这对你也不公平。”
“新的感情？你跟我讲先来后到？陆云毅，你是失忆了吗？是我先来的。虽然我没有答应你在一起，但是你心里先有的人是我，一直有的人也是我。”他的手指用力点在陆云毅的心口，“这里之所有会有另外一个人有机会踏进去转一圈，也是因为你心里只有我，你要保护我。你不要搞错了因果。”
虞星直起身，后退一步：“我也有信心，你心里从此之后只会有我。但是你记住，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
他的手指点上了陆云毅唇峰：“阿毅，你想清楚，给我一个结果了吗？”
陆云毅摇摇头，直视着虞星：“对不起。但是我现在心里只有他，我放不下。”
虞星眼中寒光一凛：“陆云毅，现在的你很让我看不起你知道吗？你一直以来的骄傲呢？”
“我记得高三的时候，泰州首富的女儿喜欢你，追你追得全校皆知。当时你被你舅舅和表哥挤兑到什么程度了？那个时候你只要和她在一起，立刻可以扬眉吐气，所有来自陆家的刁难全都可以化解，可是你不卑不亢地拒绝了。我问你为什么，你对我说，你陆云毅想要的东西，都会凭自己的本事去拿到。”
“那样的陆云毅，才是真正的陆云毅。我就是因为那样骄傲的你，才咬牙拒绝你，一直等着你踏上巅峰。”
“一直以来你怎么对我的，我都知道，我都有感觉，所以我才不去计较你之前那笔五年的糊涂账，因为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我很感动。但我要的始终是那个骄傲的、一切都在掌控中的王者。你是吗？”
虞星放缓了声音，态度也柔软了些：“不管你曾经有过怎样的感情纠葛，我就当你们是认真的。但你们已经结束了。不开始新的感情，怎么算是摆脱了旧的感情？”
陆云毅看着虞星。
即使在说着示弱的话，虞星也还是一如既往地骄矜而高高在上。
那是他曾经追逐过的、发誓要握在手心里的辉光。
刚接手公司的时候，他舅舅用虞星威胁他时，他一眼就看见了林阅辰，瞬间有了决定。
那时他以为把林阅辰拉入这个局里来不过是权宜之计，只是随手而至，但什么时候变成了仿佛是从一开始，他就认定了要林阅辰这个人？
什么时候开始，他心里那片漆黑的深渊里，占据主导的不再是那耀如皇冠钻石的光，而是一只鲜活温热的小海豚？
而他为什么会在林阅辰离开之前，都一直从无察觉？
他和林阅辰已经是“旧的感情”了吗？
林阅辰会把他彻底忘了吗？
就像做项目和投资，确认投资失误也没什么，果断止损减少沉没成本，去开始下一个新的利润才是最重要的。
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不可替代？
但他心底，却始终有个执拗的、疯狂的声音，不肯散去。
——有的。
他推开虞星，不再多说，径直上了车。
回到城南国际，电梯打开时，玄关处林阅辰的拖鞋已经不见了。
打开客厅门，他晚归时一定亮着的廊灯发着恒定的光，运行中的恒温系统让房内温暖如春，湿度恰好，保洁把屋内打扫得一尘不染。他亲手整理的、装着王涛第一次打包时不会区分而留下的林阅辰东西的三个纸箱，已经被保洁按照他的吩咐带走扔了，屋内简洁干净，没有了任何多余的东西。
一切好像都恢复成了林阅辰搬进来之前的模样。
洗过澡，陆云毅给自己倒了杯冰酒，打开客厅所有的灯，打开了电动窗帘。
窗帘缓缓移开，原本想看看城市天际线的陆云毅却发现，投射到落地玻璃上的灯光太亮，窗子成了一面镜子，映出屋子里的景象。
穿着藏蓝色浴袍的他手里端着酒，站在偌大屋子的中间，看着那面“镜子”映出的映像里，落寞的自己。
上一次这面落地窗像镜子一样反射出屋里的景象，好像是在林阅辰搬进来不久。
他让寝具店送来一套藏蓝、一套淡蓝灰的情侣款家居用品。浴衣、睡衣、拖鞋、毛巾、浴巾，被林阅辰一一归置到合适的位置。
然后洗过澡穿着淡蓝灰色浴衣的林阅辰坐在沙发上，打开电动窗帘，却愕然发现落地窗成了镜子。
陆云毅记得自己看着林阅辰愕然着压不住的过于可爱的样子，看着他白皙颈后湿润的发尾和胸前浴衣遮蔽不住的吻痕，瞬间有了无法压抑的燥热。
他快步过去，霸道地把林阅辰拉起来，压到落地窗前，让那些吻痕更加鲜明。
林阅辰连声惊叫“会被人看见”，陆云毅有恃无恐地笑，用“如果辰宝宝乖乖叫‘老公’，我就把窗帘关上”逼他就范，得逞后，再更凶地掠夺出最极致的满足。
之后五年，他们一直都用着这套家居用品，旧了就换新的，但款式从不更改。
而现在，那些留着林阅辰气息的淡蓝灰的浴衣、睡衣、毛巾和拖鞋，已经被他亲手打包，被送进了地下室的垃圾处理室。
陆云毅按下了电子窗帘的关闭键，喝下最后一口冰酒，熄灭了客厅所有的灯。
毕竟，幕，已经落了。
而城郊的家属楼里，王楚昕正在往林阅辰的沙发上铺新的盖毯。
嘴里还在不甚甘心地念叨：“就该买个电视的。”
他扬声对在厨房给他泡茶的林阅辰嚷：“辰哥，你就答应让我买个电视吧。”
“不用。我也不住多久。”林阅辰走出厨房，把茶杯放在沙发前的旧茶几上，“你这盖毯比沙发本身都贵了，何必。”
“没办法，这牌子可端着了，不配货到一定的价钱就不能下单他家的高定西装。”王楚昕铺好盖毯，悠然地斜躺在了上面，又扬了扬手里的同品牌同花色抱枕，“我公寓一堆，今天买的就拿来你这里放着呗。”
他说着，又眉飞色舞：“你真的和陆云毅的经纪公司解约了？”
林阅辰轻轻“嗯”一声。
王楚昕一拍手：“那好，我给你找到个新的经纪公司，特靠谱。”
林阅辰笑了笑，却没有王楚昕以为的开心。他缓声道：“阿楚，谢谢你替我张罗，但是不用了。”
“你真的打算回宁市，告别演艺圈？”
王楚昕瞪大眼睛，万分不能理解。他以为林阅辰说要把老房子卖了，经纪约也解了回宁市只是一时的情绪，没想到林阅辰是当真的？
“没什么告别不告别的。”林阅辰浅淡笑笑，“演员这一行，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绝不算少，但我爸只有我。我已经和中介公司联系过，他们已经把房子挂出去了。只是这房子比较老旧，中介公司说卖起来可能没有那么快。如果三个月之内还没有卖出去的话，就拜托你帮我看着，我先回去宁市。”
“对了，我手机号码要换了。”林阅辰拿出一张新的手机卡，“你记一下，就不要再告诉任何人。”
“我懂。”王楚昕拿出手机，“你说，我记下来。”
林阅辰拿出手机：“我换了卡给你打个电话。”
手机却在他手里忽然响起来。
王楚昕立刻警惕地看向屏幕：“不是陆云毅那王八蛋吧？”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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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毅黯然地收回视线，“像什么？什么病？”
周一哲不再和他说话,但有种心沉到底的气闷到底是从陆云毅心底泛了出来。他叫来服务生：“给我一杯薄荷甘草茶。”
服务生看一眼周一哲面前的茶，立刻点头，赶紧去准备。
周一哲笑得更不遮掩：“你的白月光，你唯一的皇冠上的钻石,现在不是就在那？你只要伸出手,就能予取予求,你又需要降什么火？”
“你管我。”陆云毅低着气场，“我开了车,不能喝酒,不行？”
周一哲没答话,虞星走了过来,他站在陆云毅左前方,像是无意地把手搭在陆云毅肩膀上：“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太累了？”
“下午才下飞机，现在又出来应酬,多少有点累。”陆云毅微微仰头看一眼虞星,又收回视线,“你还要多久？”
陆云毅过于冷淡、甚至有些不耐的态度让虞星面色微沉。他答：“随时都可以走。不过……”
“那就走吧。”陆云毅站起身，转向周一哲，“这单我买，你先帮我付了。”
周一哲点点头挥挥手，陆云毅越过虞星，向门口径直而去。
出了会所，从服务生手上接过车钥匙上了在会所门口停好的车，陆云毅待虞星上了车，便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直到车子开到虞家别墅门口，陆云毅没有说一句话，虞星也一路沉默着。
解锁车门，却未熄火，陆云毅简单地对虞星道了句“晚安”。
虞星抿了抿唇，语气冷傲起来：“陆云毅，熄火，下车。”
“下车？”陆云毅侧头看他，却没有熄火，也没有动手去解开安全带。
“我说最后一次，熄火，下车。”虞星“啪”地解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推开车门下了车。
踌躇一瞬，陆云毅终究下了车。
他一下车，虞星已经绕过车头，走到驾驶座这侧，一把拉住他的领带，把他狠狠压在了驾驶座车门上：“陆云毅，你一晚上这个态度是什么意思？”
“你看清楚，我虞星要什么样的人要不到？”他眼神冷起来，“从来都是人追着我，仰望我，你什么时候看过我主动低头？结果我回来了，我回应你这么多年对我的认真，你呢？你是怎么回报我的？你竟然在我和一个戏子之间权衡？陆云毅，你不要得寸……”
“不要用‘戏子’形容他。”陆云毅拨开虞星揪住自己领带的手，站直身来，和虞星面对面，“他是我五年间的伴侣，我和他订过婚。我不希望听到任何人诋毁他。不管是谁。”
“至于这段时间我对你……我的态度可能欠妥，我道歉。但是，我没有在你们之间权衡。我和他的事情，和你无关。”陆云毅眸子黯淡了几分。
“以前无关，以后呢？”虞星问，“你和我的关系，你还打算拖多久？”
陆云毅态度坦然：“我现在没办法开始新的感情。这对你也不公平。”
“新的感情？你跟我讲先来后到？陆云毅，你是失忆了吗？是我先来的。虽然我没有答应你在一起，但是你心里先有的人是我，一直有的人也是我。”他的手指用力点在陆云毅的心口，“这里之所有会有另外一个人有机会踏进去转一圈，也是因为你心里只有我，你要保护我。你不要搞错了因果。”
虞星直起身，后退一步：“我也有信心，你心里从此之后只会有我。但是你记住，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
他的手指点上了陆云毅唇峰：“阿毅，你想清楚，给我一个结果了吗？”
陆云毅摇摇头，直视着虞星：“对不起。但是我现在心里只有他，我放不下。”
虞星眼中寒光一凛：“陆云毅，现在的你很让我看不起你知道吗？你一直以来的骄傲呢？”
“我记得高三的时候，泰州首富的女儿喜欢你，追你追得全校皆知。当时你被你舅舅和表哥挤兑到什么程度了？那个时候你只要和她在一起，立刻可以扬眉吐气，所有来自陆家的刁难全都可以化解，可是你不卑不亢地拒绝了。我问你为什么，你对我说，你陆云毅想要的东西，都会凭自己的本事去拿到。”
“那样的陆云毅，才是真正的陆云毅。我就是因为那样骄傲的你，才咬牙拒绝你，一直等着你踏上巅峰。”
“一直以来你怎么对我的，我都知道，我都有感觉，所以我才不去计较你之前那笔五年的糊涂账，因为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我很感动。但我要的始终是那个骄傲的、一切都在掌控中的王者。你是吗？”
虞星放缓了声音，态度也柔软了些：“不管你曾经有过怎样的感情纠葛，我就当你们是认真的。但你们已经结束了。不开始新的感情，怎么算是摆脱了旧的感情？”
陆云毅看着虞星。
即使在说着示弱的话，虞星也还是一如既往地骄矜而高高在上。
那是他曾经追逐过的、发誓要握在手心里的辉光。
刚接手公司的时候，他舅舅用虞星威胁他时，他一眼就看见了林阅辰，瞬间有了决定。
那时他以为把林阅辰拉入这个局里来不过是权宜之计，只是随手而至，但什么时候变成了仿佛是从一开始，他就认定了要林阅辰这个人？
什么时候开始，他心里那片漆黑的深渊里，占据主导的不再是那耀如皇冠钻石的光，而是一只鲜活温热的小海豚？
而他为什么会在林阅辰离开之前，都一直从无察觉？
他和林阅辰已经是“旧的感情”了吗？
林阅辰会把他彻底忘了吗？
就像做项目和投资，确认投资失误也没什么，果断止损减少沉没成本，去开始下一个新的利润才是最重要的。
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不可替代？
但他心底，却始终有个执拗的、疯狂的声音，不肯散去。
——有的。
他推开虞星，不再多说，径直上了车。
回到城南国际，电梯打开时，玄关处林阅辰的拖鞋已经不见了。
打开客厅门，他晚归时一定亮着的廊灯发着恒定的光，运行中的恒温系统让房内温暖如春，湿度恰好，保洁把屋内打扫得一尘不染。他亲手整理的、装着王涛第一次打包时不会区分而留下的林阅辰东西的三个纸箱，已经被保洁按照他的吩咐带走扔了，屋内简洁干净，没有了任何多余的东西。
一切好像都恢复成了林阅辰搬进来之前的模样。
洗过澡，陆云毅给自己倒了杯冰酒，打开客厅所有的灯，打开了电动窗帘。
窗帘缓缓移开，原本想看看城市天际线的陆云毅却发现，投射到落地玻璃上的灯光太亮，窗子成了一面镜子，映出屋子里的景象。
穿着藏蓝色浴袍的他手里端着酒，站在偌大屋子的中间，看着那面“镜子”映出的映像里，落寞的自己。
上一次这面落地窗像镜子一样反射出屋里的景象，好像是在林阅辰搬进来不久。
他让寝具店送来一套藏蓝、一套淡蓝灰的情侣款家居用品。浴衣、睡衣、拖鞋、毛巾、浴巾，被林阅辰一一归置到合适的位置。
然后洗过澡穿着淡蓝灰色浴衣的林阅辰坐在沙发上，打开电动窗帘，却愕然发现落地窗成了镜子。
陆云毅记得自己看着林阅辰愕然着压不住的过于可爱的样子，看着他白皙颈后湿润的发尾和胸前浴衣遮蔽不住的吻痕，瞬间有了无法压抑的燥热。
他快步过去，霸道地把林阅辰拉起来，压到落地窗前，让那些吻痕更加鲜明。
林阅辰连声惊叫“会被人看见”，陆云毅有恃无恐地笑，用“如果辰宝宝乖乖叫‘老公’，我就把窗帘关上”逼他就范，得逞后，再更凶地掠夺出最极致的满足。
之后五年，他们一直都用着这套家居用品，旧了就换新的，但款式从不更改。
而现在，那些留着林阅辰气息的淡蓝灰的浴衣、睡衣、毛巾和拖鞋，已经被他亲手打包，被送进了地下室的垃圾处理室。
陆云毅按下了电子窗帘的关闭键，喝下最后一口冰酒，熄灭了客厅所有的灯。
毕竟，幕，已经落了。
而城郊的家属楼里，王楚昕正在往林阅辰的沙发上铺新的盖毯。
嘴里还在不甚甘心地念叨：“就该买个电视的。”
他扬声对在厨房给他泡茶的林阅辰嚷：“辰哥，你就答应让我买个电视吧。”
“不用。我也不住多久。”林阅辰走出厨房，把茶杯放在沙发前的旧茶几上，“你这盖毯比沙发本身都贵了，何必。”
“没办法，这牌子可端着了，不配货到一定的价钱就不能下单他家的高定西装。”王楚昕铺好盖毯，悠然地斜躺在了上面，又扬了扬手里的同品牌同花色抱枕，“我公寓一堆，今天买的就拿来你这里放着呗。”
他说着，又眉飞色舞：“你真的和陆云毅的经纪公司解约了？”
林阅辰轻轻“嗯”一声。
王楚昕一拍手：“那好，我给你找到个新的经纪公司，特靠谱。”
林阅辰笑了笑，却没有王楚昕以为的开心。他缓声道：“阿楚，谢谢你替我张罗，但是不用了。”
“你真的打算回宁市，告别演艺圈？”
王楚昕瞪大眼睛，万分不能理解。他以为林阅辰说要把老房子卖了，经纪约也解了回宁市只是一时的情绪，没想到林阅辰是当真的？
“没什么告别不告别的。”林阅辰浅淡笑笑，“演员这一行，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绝不算少，但我爸只有我。我已经和中介公司联系过，他们已经把房子挂出去了。只是这房子比较老旧，中介公司说卖起来可能没有那么快。如果三个月之内还没有卖出去的话，就拜托你帮我看着，我先回去宁市。”
“对了，我手机号码要换了。”林阅辰拿出一张新的手机卡，“你记一下，就不要再告诉任何人。”
“我懂。”王楚昕拿出手机，“你说，我记下来。”
林阅辰拿出手机：“我换了卡给你打个电话。”
手机却在他手里忽然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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